自从灵犀见过宁泽之后,她整个人仿佛都变了。变得不在伪装,不在强颜欢笑,她所有的心情都写在了脸上。
但她唯一没变的是等候,从日出到日落,几乎每日,她都守在榕树下,一坐便是一天。
这样的灵犀虽然让人心疼,但比起她故作坚强却是好很多!起初的时候,她身边的人担心她会想不开,总是变了法子的跟在她身边。
她想喝酒的时候,就陪她小酌,她想容澈的时候就为她讲笑话,她哭的时候就为她擦眼泪。
可慢慢的,灵犀竟喜欢上了喝酒,有很多次她都醉倒在了榕树下,都是言悔抱她回去的。
这一日,灵犀又来到了榕树下。
她靠着榕树席地而坐,手中握住白瓷酒瓶,一袭彩衣铺设在地上,那身姿略显寂寞却又透着一种清寂的美。
一阵微风拂过,灵犀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突然就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了砸到了她的脸上。
她放下酒壶,四下看了看却见是一颗小小的如黄豆一般的东西好像是树上结的果子。
灵犀好奇的抬起头,就见那硕大的古榕树上许多这样的东西,不过都是隐藏在树叶中的,不仔细看倒是很难发现。
远处传来一道啧啧的声音,还有些唏嘘:“真是稀奇,这古榕树竟然开花了!”
灵犀抬了抬眼皮睨了白时月一眼,然后又抬起头望着头顶的那颗榕树道:“昨日还没有的,怎么一夜间竟开了花?而且开的花也古怪的很,竟然没有花瓣,乍一看还以为果子呢。”
白时月轻笑一声,调侃道:“真是没见识,榕树的花便是这样的。不过据说这颗榕树自从成了仙后,便一直没有开过花了,今个倒是稀奇。莫非是沾了你灵气的缘故?”
灵犀拿起身旁的酒壶,喝了一口淡淡的声音道:“我更好奇的是,它这树仙为何一直不现身?好歹我和他也算是交情不浅,但这么久以来他一直没有现过身。”
“也是!”
白时月盯着那榕树瞅了两眼,心中着实有些好奇,突然就听浑厚的钟声响了起来。
他一愣,脸色不禁有些惊讶:“是鸣辰钟,难道是有了灼戎的下落?走,我们快去看看!”
灵犀不为之所动,她依旧坐在树下,神色淡漠的道:“我没兴趣,你去吧!”说着她又仰头喝了几口琼浆玉露。
白时月轻叹一声道:“我去探探消息,一会再来找你,你少喝点!”
灵犀轻嗯一声,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白时月无奈的摇摇头,转身离开了这里。
榕树下,灵犀不停的灌着酒,可是她越喝却是越清醒。当日天君是如何幻化成容澈的模样来骗她的,容澈又是如何死的,她没有一日忘却过。
而天君失踪已有月余,这好像是一桩悬案。后来宁泽在六界内施了法,只要乾坤印显现法力,鸣辰钟便会发出声响。
乾坤印,那是天君随身的神器。
灵犀有些烦躁的一瓶又一瓶的灌着酒,企图驱散心中这些痛苦的回忆,直至那些酒壶全部空了。
她醉意微醺的靠着榕树,恍惚中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慢慢的朝着他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