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奴隶主的条件梅茜心中暗暗叫苦,崇文侯朱翼为人心胸狭窄,对长公主他肯定是不敢得罪,日后这口恶气八成要撒在自己身上,心中更怪唐猎多事,为自己惹下了这么大大的祸端。玄思翎一双曼妙的美目勾魂摄魄的向唐猎看上一眼,唐猎内心的欲火腾地一下燃烧了起来,好在他还算有些理智,知道在这位长公主面前稍有不敬,肯定是脑袋落地的下场,恭恭敬敬的弯下身躯:「草民唐猎拜见长公主殿下!多谢长公主殿下救命之恩!」玄思翎忍不住笑了起来,娇声道:「看不出,你这张嘴儿倒是乖巧的很!」她目光转向梅茜道:「他是什么价钱」此言一出在场几人心情各不相同,燕月心中暗暗祈求,梅茜千万不要将唐猎卖了出去,可是她心知这种可能性不大,以梅茜一向唯利是图的性情,定然不会放过这个牟取暴利的机会。唐猎却是心中窃喜不已,如果能够跟随这位美丽的长公主离去,对他来说不啻于天大的喜事,双目望向梅茜看看她究竟怎样决定。梅茜莞尔一笑,向长公主玄思翎恭敬行了一礼道:「长公主恐怕误会了,唐猎并非是普通的奴隶……」玄思翎以为梅茜想要趁机提升价格,微笑道:「多少价钱,梅老闆请直说!」唐猎心中暗骂,梅茜跟自己立下了一千金币的契约,现在她一定要趁机起价了,说不定会狮子大开口,要上两倍甚至十倍的价格。梅茜做出一副极其为难的表情道:「长公主,实不相瞒,唐猎早已经和他人立下契约。」玄思翎淡然笑道:「我还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区区一纸契约,还有什么不好解决的」她伸出宛如春葱的两根手指道:「两千个金币,我买他的自由。」玄思翎极其欣赏唐猎表现出的男子气概,决心将他买下。唐猎心中自然是一千个愿意,如果能跟着这位美女公主离开,以后的日子肯定要比跟随梅茜好的多,就算是沦为她的性奴也无妨,想到这里,下身不由自主又有了强烈的反应。心中暗暗祈求,希望梅茜一定要答应玄思翎的价格。梅茜此刻的心情却是异常奇怪,竟然有一丝舍不得放弃唐猎的心情,可是长公主的出价又实在诱人,拒绝她又怕将她得罪,一时间呆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回答。玄思翎微笑道:「梅老闆对我的价钱还不满意吗」「不是!」梅茜狠下心肠,今天已经得罪了崇文侯朱翼,无论如何不能够再得罪这位权势更大的长公主了。想到这里,她的俏脸上重新浮现出一丝微笑道:「难得长公主对他看重……」此时一名美女武士慌慌张张的向梅茜跑了过来,却是那名被燕月派去前往将军府送礼的丽珠。她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来到梅茜身边,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梅茜登时花容惨澹,娇躯微微一晃,显然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梅茜毕竟是久经风浪之人,迅速从惊慌中镇静了下来,向玄思翎恭恭敬敬施了一礼道:「长公主殿下,草民家中突然发生了急事,必须马上回去,这桩生意以后再说。」玄思翎脸色微微一变,梅茜这样的做法等于当众将她拒绝,心中恼怒到了极点,可是当着众人面前,也不好因为一个奴隶而发作,冷冷道:「你既然有急事在身,我怎好继续留你。」转身带着手下婢女迳自去了,竟然连她已经花钱买下的两名比特奴隶都没顾上带走。唐猎心中暗暗叫苦,不知道梅茜这小娘们发得哪门子疯,居然眼睁睁将一个挣大钱的机会放走,看着玄思翎婀娜多姿的背影,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竟然错过了一个攀龙附凤的大好机会。梅茜向燕月道:「马上收拾一下,我们回府!」梅茜吩咐之后,便和丽珠匆忙离开。燕月按照梅茜的指示,将多数比特奴隶暂时留在回圈集中,只带着唐猎和奥斯卡、阿达三人返回梅茜位于帝都西郊的府邸。唐猎和奥斯卡他们两人一同坐在马车之上,三人被铁炼拴在一处,从港口前往西郊的路途相对僻静,沿途风景优美,可是现在的唐猎根本没有观赏景色的心情,内心始终在为自己未来的命运深深担忧。马队终于在一座农庄模样的建筑前停下,唐猎抬头望去,只见农庄的围墙高达五米,四角立有高达十五米左右角楼,楼上有多名武士巡逻,一副戒备森严的模样。角楼上的武士远远便看到燕月她们回来,将大门缓缓开启,众位美女武士押解着唐猎三人进入农庄。唐猎举目望去,在温煦的阳光下,农庄里秩序井然的绿色田原映入眼前,阡陌纵横的小路穿梭于原野之中,道路的两旁开满了白色的芥兰花,间或有枸杞在风中摇曳,鹅黄嫩绿,蝶舞蜂喧,一幅春光明媚的景象。从大门到农庄中心的住宅群还有一里左右的路程,燕月从马上下来,向其他人吩咐道:「你们将这两名比特人先带去后宅安顿。」一名美女武士将铐在唐猎他们手上的铁炼打开,带着奥斯卡和阿达向东边的小路去了。唐猎揉了揉酸麻的手足,看到众人都已经离去,只有燕月和他单独相处,胆子不由得大了起来,微笑道:「燕月,你打算如何处置我」燕月低声道:「你先下车,我有要紧事让你做!」唐猎看到燕月神情郑重,猜想到一定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乖乖的下了马车,跟随燕月向农庄中心走去。他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心中暗暗将出入的道路记清,说不准以后会对他有所帮助。燕月带他来到一间茅舍前方,负责在那里看守的两名武士慌忙打开了房门,却看到里面是一个仓库,杂乱无章的堆放着各类物品,其中有不少是这次商旅先行运来的货物。唐猎心中暗自奇怪,不知道燕月将他带到这里来究竟是什么目的。燕月躬下身去,翻开那堆杂乱无章的货物,好像开始寻找什么。唐猎的目光却始终关注在燕月丰满的玉臀之上,恨不能沖上去恣意抚摸一番,可是想到外面还有两名凶神恶煞的武士,只好硬生生压制住内心高涨的情欲,心中暗暗提醒自己:「唐猎啊唐猎,现在你深陷囫囵,只要走错一步,说不定就送了这条小命,你千万要挺住,挺住……」他虽然反复提醒自己,可是意志却一点点的薄弱下来,下身不争气的挺立起来。唐猎低头看了看自己裤子上的小帐篷,不禁暗暗苦笑,该挺住的挺不住,不该挺住的偏偏挺了起来。心中再也无法抵挡燕月玉臀对自己的诱惑,偷偷向身后望瞭望,确信那两名武士没有关注室内的情况,大手「啪!」地一声落在燕月弹性惊人的玉臀之上。燕月发出一声尖叫,随即捂住樱唇,又羞又怒的转过身去。唐猎慌忙缩回大手,两名武士听到动静,第一时间从外面沖了进来。燕月忿然向唐猎望了一眼,唐猎装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他算准了燕月不会出卖自己,否则也不敢伸出骚扰之手。「我说过,没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能进来!」燕月将怒火撒在两名无辜的武士身上,两名武士偷偷吐了吐舌头,灰熘熘退了出去。燕月从货物中拿出一个袋子,却是唐猎当初从白猿手中得到的,其中装有必须的医疗器械和求生物品。唐猎心中又惊又喜,没想到燕月带自己到这里来是为了取回这样东西。「你真的要将这些东西还给我」唐猎半信半疑的问。燕月轻声道:「你准备一下,等一会儿我可能会带你出去。」唐猎侵略性十足的凑近燕月,贪婪的嗅了一口她身上的淡淡体香:「你是不是想和我私奔」燕月俏脸一红,向后退了一步,低声道:「狼渊将军被箭矢射中,今日上午刚刚被送返帝都,我想让你去为他疗伤。」唐猎这才明白梅茜何以会突然拒绝了长公主高额的出价,搞了半天是她从丽珠口中得知狼渊受了重伤,想让自己前去为他治疗。唐猎心中暗喜,表面上却装出事不关己的模样:「狼渊跟我素不相识,我为什么要去救他」梅茜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因为你是我的奴隶,你的契约握在我的手上,我让你去,你必须得去!」唐猎转过身去,却看到梅茜美目通红的出现在他的身后,从她的表情来看,显然是刚刚哭过,看来这个狼渊在她心中的地位定然非同寻常。唐猎趁机刁难道:「要我出诊也不难,必须先答应我几个条件。」梅茜冷冷盯住唐猎,她对唐猎的性格已经有所瞭解,知道他一定会趁机提出条件,低声道:「燕月,你们先出去。」燕月不无担心的看了看唐猎,目光之中充满关切,心中暗暗祈求唐猎千万不要激怒梅茜。众人离去以后,将房门反掩,室内只剩下梅茜和唐猎两人。梅茜缓步走向唐猎道:「你有什么条件」唐猎闻到梅茜身体上诱人的香气,登时热血上涌,目光贪婪的落在梅茜高耸的双峰之上,吞了一大口唾液,方才道:「把燕月赏赐给我……」其实他脑子里想得是:「让我干你一次!」到了嘴边马上觉得不妥,慌忙转换了口风。梅茜的唇角浮现出一丝诱人的微笑。唐猎不知道她为何发笑,也陪着干笑了起来。冷不防梅茜抬脚狠狠地踹在他的小腹之上,将唐猎高大的身躯踹倒在地,闪电般从腰间抽出了弯刀,冷冰冰的刀锋架在唐猎的脖子上,咬牙切齿道:「你看清楚,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一个卑贱的奴隶,居然敢向我提出这种条件,惹怒了我,我便一刀割下你的脑袋。」唐猎强忍疼痛冷笑道:「三八!狼渊是你的老情人吗搞得你这么紧张惹怒了老子,我豁出去这条性命不要了,也不去救他,有种你就一刀杀了我,反正有狼渊给我陪葬,黄泉路上也不算寂寞。」梅茜虽然不知道三八是什么意思,可是唐猎的每句话都击中了她的软肋,关心则乱,她和狼渊之间早已是两情相悦,只不过苦于狼渊的父母看不起她的出身和职业,一直反对,所以他们到现在仍然无缘结合,本来狼渊和她约定,这次凯旋归来,便向父母提出迎娶她的事情,没想到等待她的竟然是这个结果。她刚才已经和丽珠先行前往将军府,可是狼渊的父母听说她前来,根本没有让她进门。想到心酸之处,梅茜美眸之中不禁泪光盈盈。移开架在唐猎脖子上的弯刀,低声啜泣起来,她为人向来坚强,如果不是因为心上人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也不会在人前流泪。看到梅茜流泪,唐猎不禁有些心虚,他毕竟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兽医博士,救死扶伤是他的责任,正想开口安慰梅茜的时候,却听到梅茜道:「只要你能帮我把狼渊治好,我便还你自由,而且我还会将燕月赏给你做妻子!」我靠!唐猎差点没笑出声来,这么好的条件,傻子才会不答应,不过架子仍然要拿住,千万不能在梅茜的面前表现出得意忘形,让她看轻自己。唐猎故意叹了一口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看你这么可怜,我就帮你一次。不过……你刚才说过得话,究竟算不算数」梅茜擦去泪水,重重点了点头道:「我梅茜向来一言九鼎,如有反悔,让我天打雷噼,不得好死。」「呸!呸!呸!大吉大利,干嘛发这么重的毒誓,我相信你就是!」唐猎跟随燕月一起,乘坐马车向将军府疾行而去,梅茜带着几名武士远远跟在马车的后方。虽然梅茜给唐猎开出了如此优厚的条件,可是仍然给唐猎带着手铐和脚镣,以防他途中逃跑。唐猎已经将燕月挤到了车厢的一角,燕月早就知道这可恶的傢伙从不放过任何一个骚扰自己的机会,一边推开唐猎的身躯,一边小声叱道:「滚开!」唐猎得意洋洋的笑道:「知不知道梅茜刚刚答应了我什么」燕月佯装愤怒道:「她答应你什么跟我有何关系」唐猎故作神秘道:「不但跟你有关系,而且有十分密切的关系。」燕月诧异的看了看唐猎。唐猎趁机提出要求说:「帮我将镣铐打开,我便告诉你。」燕月犹豫了一下。唐猎笑道:「你担心什么后面跟着这么多的人,车速又那么快,我反正又跑不掉。」燕月点了点头,拿出钥匙将困住唐猎的镣铐打开,唐猎舒舒服服的伸了一个懒腰,手臂不安份的搭在燕月香肩之上。燕月挣脱开他的怀抱:「快说!」唐猎凑近燕月的耳边,小声道:「梅茜答应我,只要我将狼渊治好,她就还我自由,而且将你许配给我!」燕月俏脸立时变得通红,芳心中实则是喜悦到了极点。唐猎看到她诱人的神情,体内欲望不由得升腾起来,悄悄揽住燕月纤腰,大手探入燕月的长裙,抚摸在她颀长的玉腿之上,丝缎般润滑的肌肤刺激的唐猎血脉贲张,唿吸不禁变得急促起来。燕月阻止了唐猎想要继续深入的大手,小声道:「听说狼渊将军被毒箭射中心肺,伤势极重,帝都诸多名医全都对此束手无策,若是你治不好他,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唐猎经燕月提醒,体内的激情马上冷却下来,一直以来自己只想着事情乐观的一面,却没有去考虑它的严重性,如果狼渊的伤势异常严重,单凭急救箱中的这些简单的医疗器具和用品,很难保证能够将他治癒,他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燕月关切道:「主人和狼渊将军向来情深意重,如果狼渊将军出了任何事情,只怕她不会放过你。」唐猎点了点头,低声道:「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希望狼渊的箭伤并不严重。」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这个希望,狼渊如果是轻伤,根本不会从被人从前线送回,梅茜也不会卑躬屈膝的来恳求自己,甚至答应他这样优厚的条件。马车开始减缓了速度,燕月忽然主动握住唐猎的大手,美目凝视唐猎道:「如果狼渊将军的伤势已经无药可救,我会想方设法助你逃走……」她一颗芳心不觉间已经牵系在唐猎的身上,不忍心眼睁睁看着唐猎走上绝路。唐猎心中一暖,燕月在生死存亡之时表现出的深情让他感动,他双手捧住燕月的俏脸,俯身亲吻在她温软湿润的樱唇之上,信誓旦旦道:「你放心,我一定会重获自由,带着你一起远远离开这个地方。」狼渊的将军府位于帝都的西城,和贯穿帝都隆德东西方的大道,仅有一街之隔,这条名为功德巷的小路,两旁种满参天的古柏,不但挡住了头顶炎炎的烈日,还将不远处大道的喧嚣尽数隔离在外,让将军府成为这片闹市中的净土。马车在巷口处停下,唐猎跟随燕月走下车去,回身望去,梅茜等人的身影早已不知所踪。燕月道:「狼老将军和夫人向来对主人有些偏见,她不方便在此出现。」唐猎早就从周围人的表现中看出端倪,冷笑道:「换做我是狼渊他爹,也不会喜欢一个野蛮的人贩子当儿媳妇。」燕月对主人向来维护,怒道:「不许你侮辱我家主人!」唐猎淡然一笑,懒得跟她争论,背好行囊,大步向将军府门前走去。将军府位于功德巷的尽头,远远没有唐猎想像中巍峨雄壮,青砖砌起的大门前,种植着两株海棠树,红澄澄的果实将树枝坠弯,遮挡住门前的匾额。大门只有两米多宽,门扇也是普普通通的木质结构,只有上方椒图兽头呈现出些许的亮色,如果不是燕月事先说明,唐猎很难想像这座普通的宅院就是父子两代帝国勐将的住处。门前早有一个身材高瘦的白发老仆站在那里,看到燕月他们,慌忙迎了上来:「燕月姑娘,你来了!」此人乃是将军府的总管狼安,因为主人重伤的事情,也是满面愁容,情绪低落。燕月关切道:「狼将军的病情怎样」狼安叹了口气接着又摇了摇头,声音低沉道:「至今仍然没有醒来,夫人伤心的几度昏厥了过去……」狼安擦去脸上的老泪,欣慰道:「燕姑娘能来最好不过,夫人向来都喜欢你,你去看看她想必她的心里会好过一些。」燕月黯然点了点头,将身边的唐猎向狼安引见道:「这是我特地从外面请来的大夫,他医术高明,安伯还是尽快带他去给狼将军诊病吧。」狼安看了看唐猎,没想到这大夫居然如此年轻,对燕月的话是半信半疑。唐猎笑道:「听说狼将军伤势沉重,安伯还是尽快带我去看他,如果晚了只怕会耽搁他的病情。」狼安这才慌忙为唐猎引路,走入将军府中。午后温暖的阳光落满小院,院内青石铺地,道路两旁修竹成行,路边栽有许多不知名的黄色小花,含苞待放,将整个小院点缀的生机盎然。唐猎跟随狼安穿过大道门,直奔二门,浓烈的花香扑面而来,眼前又出现一片锦绣的天地,满树盛开的紫丁香,穿成长串的黄色银翘,披着绿色丝绦的夹竹桃,还有火焰般灿烂的玫瑰花,在院落中合奏出一曲美不胜收的无声乐章。「统统给我滚出去!」一个悲痛欲绝的苍老声音怒吼道。唐猎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却见三名身穿长袍,头戴高帽的男子惊慌失措的从东边厢房逃了出来,想必就是前来为狼渊治伤的大夫,可是从外表的打扮看,他们更像是饭店的大厨,看来这个世界的很多东西都和过去不同。唐猎闪过一旁,看着他们从身边离去,狼安低声叹了一口气道:「大夫,你跟我来。」走入东厢房,一眼便看到一个雄壮的背影趴伏在床前黯然神伤,想来他就是刚才赶走那些大夫的老人。狼安来到他身边小心的说道:「老爷,燕月姑娘请来了一位大夫!」老人霍然转过身来,只见他年约七十左右,满头蜷曲的长发已经全白,用金属发环扎在脑后,或许是多日未曾打理的缘故,头发略显凌乱,白眉之下,一双灰蓝色眼眸佈满血丝,目光中流露出无尽的悲凉,他就是狼渊的父亲,曾经为玄武国立下战功无数的功勋大将军狼勋奇。狼勋奇缓缓站起身来,他虽然已经年迈,可是身躯却依然挺拔魁伟,大概是因为儿子的伤情让他过度伤心的缘故,步履间略见老态,他来到唐猎面前,双目盯住唐猎,咄咄逼人道:「你果真有把握救我孩儿」唐猎无畏的和这位威名远播的老将军对视着:「没把握,我连你儿子的模样都没看到,会有什么把握」将手中的行囊交到狼勋奇的手中,毫不客气的说:「帮我拿着!」狼安暗暗为唐猎捏了一把汗,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敢对主人这样无礼过。狼勋奇居然没有作声,让到了一边。唐猎来到床前,却见一个青年男子静静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想必他就是大将军狼渊,唐猎掀开被褥,只觉得一股腥臭的气味迎面扑来,他屏住唿吸,解开捂在狼渊胸口的棉布,只见仍然有半截箭杆插在狼渊的右侧胸膛,随着他微弱的唿吸轻轻颤动。伤口的边缘已经红肿溃烂,流出黄白色的脓血。唐猎摇了摇头,平静道:「伤了几天了」狼勋奇低声道:「整整七天!」「七天七天还没有将箭矢从体内取出」唐猎简直不敢想像,这个世界的医疗水准竟然低到了如此的地步。狼勋奇黯然道:「箭矢的镞尖深入心肺,所有大夫一致认定,只要拔出这支箭矢,渊儿必死无疑!」唐猎叹了一口气:「伤口已经感染了!」狼勋奇不懂他所说的感染是什么,满脸询问的看着唐猎。唐猎从狼勋奇的手中接过行囊,取出急救箱,找出血压计和听诊器,检查了一下狼渊的身体状况,好在狼渊的身体强壮,血压和心跳都处于正常的范围内,唐猎深深松了一口气。将手术需要用到的切开包从药箱中取出,吩咐狼安道:「安伯,你去帮我取一个火炉和大蒸锅过来,我需要将这些工具消毒。」狼勋奇纵横疆场大半生,身上受过的大大小小的外伤不计其数,还从来没有看到有一个大夫向唐猎这样治伤,心中又是好奇又是担心。唐猎又道:「等一会儿,我要帮你宝贝儿子将这支箭给取出来,你是他老子,不方便留在这里,以免影响我工作,帮我叫两个身强力壮的帮手过来。」狼勋奇道:「无需劳烦他人,我留在这里帮你!」唐猎笑着摇了摇头:「有道是关心则乱,你回头看到狼渊大喊大叫,能够下得了狠心吗」狼勋奇被他问的无言以对,只好出门叫来两名身强力壮的仆人,来给唐猎帮忙。第十章爱情还是欲望唐猎将狼勋奇请出房门外,又让狼安将房门从里面插上,此时蒸锅雾气腾腾,切开包开始消毒。唐猎让狼安帮自己找来一干净的帽子和衣服,用蒸锅蒸煮之后,在火炉旁烤干,戴上帽子才发现狼安居然给自己找了顶绿色的,唐猎暗叫晦气,时间紧迫也顾不上调换,洗净了双手,说来奇怪,他右臂的那条蓝色龙形纹身,已经开始渐渐褪色,现在如果不刻意观察,根本不会看出那条龙形,或许是他吞下的那枚晶石开始被他慢慢消化,再过几天,晶石的影响就会完全消失。急救箱中的酒精和碘氟消毒,虽然这些消毒剂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可是密封的很好,应该没有完全失效,仅有的一副橡胶手套早就已经老化,看来只好徒手进行操作了,在眼前这种条件下,不可能做到彻底无菌,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这里自然没有无影灯,只能多点一些蜡烛和油灯充数。狼渊金黄色的胸毛实在太过旺盛,唐猎让狼安用剃刀将狼渊的胸毛刮了个一干二净,医学上这叫备皮,是手术前首先准备的条件。两名换好衣服的临时助手站在唐猎两旁,按照唐猎的指示将狼渊的四肢捆绑在大床的四角。唐猎的口鼻也用棉布围上,嘱咐说:「我为狼渊做手术的时候,你们负责按住他的四肢,一定要保证他不可以乱动。」两名助手重重点了点头。狼安已经将狼渊的衣服脱了个一干二净,按照唐猎的吩咐,将狼渊的周身用洁净的毛巾擦拭了三遍,看到狼渊长度不次于自己的下身,唐猎不觉联想到梅茜,难怪这小娘们如此迷恋狼渊,想必这狼渊的床上功夫一定相当厉害。想到这里心中不免有些嫉妒,恨不能用手术刀将狼渊的子孙根给切了!便示意他们用消毒后的被单将狼渊的下身盖住,多层遮盖之后,仅仅留出胸口受伤的部分。唐猎利用酒精和碘氟为伤口进行最后一次消毒,拿起手术刀,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真正意义上进行的第一台手术,自己的前途命运全都牵系在这台手术上,他强迫自己将一切的杂念从脑海中摒弃出去,全心全意的投入为狼渊的治疗中去。沿着伤口缓缓切开狼渊患处的皮肤,唐猎马上感觉到狼渊的皮肤远比正常人类要厚,刀锋下压的力度必须增加不少,他的右手开始动作的时候,那种熟悉的撕裂感再次降临到他的右臂之上,不过这次要轻上许多,在唐猎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他强迫自己忘记这奇怪的感觉,全身心的投入手术中去。切开皮肤之后,鲜血不断的向外涌出,唐猎利用手中消毒过的棉布,一边吸取着渗血,一边快速的分离着筋膜和肌肉。狼渊身体的脂肪层很薄,肌肉的相当发达,这应该是长期锻炼的结果。情况跟唐猎预想的出入不大,箭矢的镞尖射入了两根肋骨之间,想要完整的取出箭矢,必须要将肋骨之间的距离增大。唐猎利用不锈钢扩张钳,好不容易才将两根肋骨撑开,就惊喜的发现,箭矢的镞尖并没有射入狼渊的肺叶,只是尖端刺入了他的胸膜,接触的部分,胸膜已经发黑,唐猎小心的将箭矢从狼渊的体内抽拉出来,扔在狼安手中的託盘上,根据伤口的颜色判断,这支箭矢的镞尖应该喂过毒,因为缺少实验室化验设备,很难断定毒液的具体类型。为了稳妥起见,唐猎将受损的部分胸膜连同周围的组织一并切除,然后用针线重新缝合。狼渊的情况远比他想像中更加乐观,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他的右肺功能应该可以重新恢复如常。因为缺少有效的工具,唐猎只能用这把手术刀小心的清理已经感染的组织,狼渊无疑是幸运的,伤口周围并没有大的血管和神经穿行,唐猎将化脓溃烂的肌肉切除,而后重新缝合。如果这种手术在他原来的世界,最多二十分钟就可以结束,现在却已经过去了大约两个小时。即便如此,在缺少设备的条件下,这已经是一个了不起的奇迹。终于进行到最后一个步骤,唐猎扭过头去,示意狼安帮他擦去额头上渗出的汗水,狼安经过这一段时间的适应,已经渐渐适应了唐猎工作的节奏,不像刚开始的时候那样手忙脚乱。皮肤缝合到中途,狼渊的身体突然有了反应,眼皮不断乱动,好像随时都要醒来。唐猎紧张的嘱咐说:「一定要牢牢摁住他,千万不能让他乱动!」两名临时助手全力按住狼渊的四肢,狼渊突然睁开了双目,眼前的一切让他大吃一惊,他爆发出一声狂吼,双腿勐然一挣,竟然挣脱了那名助手的怀抱,他天生神力惊人,足踝扭转,扯断了绑在双足上的绳索。那名助手想要冲上来抱住他的双腿,却被狼渊右脚狠狠的蹬在胸口,惨叫一声身体倒着腾飞了出去,正撞在大门之上,将门扇撞倒在地。狼渊怒吼道:「贼子害我……」他毕竟身受重伤,声音显得十分虚弱。狼渊双臂一震竟然将手上的绳索也扯脱,一拳将另一名抓住他臂膀的助手打得飞了出去,双手扼住唐猎的咽喉,咆哮道:「我杀死你这混帐!」唐猎被他捏得眼前金星乱冒,一种即将窒息的感觉压迫的他几乎就要昏厥过去,心中叫苦道:「这么煳里煳涂的被捏死我他妈太冤了……」他的力量和狼渊相差太远,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危急关头,右臂勐然涌起一股热流,庞大的力量充满了他的整条手臂,唐猎的右拳不受控制的击打在狼渊的颈部,狼渊重伤之下哪里能够承受这样的一击,双目一翻,重新昏迷过去。一直守在门外的狼勋奇不顾一切的从门外闯了进来,刚好看到儿子倒在床上的一幕。唐猎满脸通红的捂着脖子,费了好大力气才喘出一口粗气:「我靠……差点把我掐死……」头脑因为暂时的缺氧而变得晕晕乎乎,好半天才算清醒了一些。狼安将他从地上扶起,拿起毛巾为他擦去额头的冷汗。唐猎重新来到床前,看到狼渊因为刚才的动作又将伤口挣破,叹了口气,只好为他重新缝合,花了五分钟左右便将表皮缝合完毕,取来洁净的棉布为狼渊将伤口包扎好,才筋疲力尽的坐倒在一旁的椅子上。狼勋奇关切的来到床前,看到箭矢已经被唐猎取出,儿子胸前的伤口也包扎完好,俯下身去听了听儿子的唿吸,察觉到他的唿吸渐渐趋于平稳,心中稍感安慰。来到唐猎身边,神情恭敬道:「大夫,渊儿的情况怎样」唐猎摇晃了一下又酸又麻的脖子,上面被狼渊捏出的淤血痕迹仍然清晰,他有些疲倦的说道:「放心吧,我回头在给他开几付药,调养一阵子就会没事了。」目光不经意瞥到狼渊颈部淤青一片,显然是刚才自己的一拳所致,连他也不能相信自己刚才哪里来得这么大的力量,想想不免有些后怕,如果刚才一拳将狼渊打死,只怕要成为狼氏一门的大仇人了。看着裸露在外的小半截右臂之上,龙形纹身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唐猎禁不住咬了咬下唇,自己的身体一定有古怪,还要早些查清为好。狼勋奇大喜过望,对唐猎的医术再无任何疑心,恭恭敬敬向唐猎鞠了一躬道:「神医妙手回春,挽救我儿性命,日后只要有用上狼某之处,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唐猎慌忙站起身来,搀住狼勋奇的双臂:「狼老将军,这如何使得,救死扶伤本来就是学医者的本份。」「唐大夫说得对!」燕月娇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唐猎抬头望去,却见燕月搀扶着一位矮胖慈祥的老太太走了进来,美目之中尽是欣喜之色,唐猎能够成功救治狼渊,等于满足了梅茜的心愿,她若是遵守诺言,就会给唐猎自由,还会将自己许配给他。目光与唐猎相遇,俏脸不觉羞得通红,心中已然将唐猎看成未来的夫君。老太太乃是狼勋奇的夫人,狼老夫人含泪来到床前,颤声叫道:「渊儿……」或许是母子之间果然存在着心灵感应,狼渊竟然缓缓睁开了双目,母亲的面庞从模煳慢慢转为清晰,他嘶声道:「娘亲……我……还活着」狼老夫人重重点了点头,看到儿子终于转危为安,禁不住喜极而泣。向来坚强的狼勋奇也是老泪纵横。唐猎起身道:「他的外伤虽然清理缝合好了,可是体内的炎症仍然没有彻底清除,想要恢复如常,我还需要找一些药物回来。」狼勋奇现在对唐猎已经是深信不疑,恭敬道:「唐大夫需要什么尽管吩咐。」他转向狼安道:「狼安,你去帐房支取五百金币,以备给唐大夫买药之用。」狼渊这才留意到唐猎的存在,一双朗目有些迷惑的盯住唐猎道:「这位是……」狼老夫人擦干眼泪道:「这位就是燕月请来的神医,就是他将你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狼渊挣扎着想要坐起,想要向唐猎表达谢意。唐猎笑着阻止他道:「你最好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休息,如果挣裂了伤口,岂不是又让我麻烦一次!」狼渊充满感激的点了点头,重新在床上躺好。唐猎找出温度计为他测了测体温,发现狼渊的体温已经高达摄氏三十九度,可见他体内的炎症仍然严重,必须找到抗感染的药物让他服下,急救箱内虽然有些抗炎药物,可是全都已经过期,如果勉强注射,万一引起了不良反应,岂不是得不偿失。唐猎嘱咐狼安道:「安伯,你要寸步不离的守在狼将军身边,不停利用冰水帮他擦身,降低身体的温度。我和燕月出去採购药物,会尽快返回。」他又将如何测量体温的方法教给了狼安,这才和燕月出门採购。刚刚走出功德巷,便看到梅茜含泪迎了上来,她已经躲藏在这里等了大半天,内心的煎熬就快让她承受不住。「狼渊怎样了……」她颤声问道。燕月欣喜万分的向梅茜道:「狼将军已经醒来了,插在胸口的毒箭也被唐猎取出,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了。」梅茜暗暗松了一口气,转身望向唐猎,却遇到唐猎冷冷的目光,她心中不觉一颤:「你为何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唐猎向她伸出大手道:「你要求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帮你做到,可是你答应我的事情,却一件都没有兑现,那份契约呢」梅茜此时方才知道唐猎指的是什么事情,轻声道:「我既然答应了你,又岂会反悔,只要狼渊痊癒,我马上还你自由之身。」她来到燕月的身边,握住燕月的纤手,将她唤到一旁,两女悄声说了些什么,唐猎距离太远,看到梅茜娇媚的神态,心中暗骂,小娘们刚才哭丧着个面孔,现在听说狼渊没事,马上就变成一副骚浪模样,老子这次的侠骨仁心,竟然成全了你们这小公母俩。过了不久燕月便红着俏脸来到唐猎身边,轻声道:「我们快去採购药材吧。」唐猎看到她一脸暧昧的模样,心中更加想知道她们谈话的内容,悄声问道:「梅茜跟你说些什么」燕月俏脸上浮现出一丝甜甜的笑意,忸怩道:「主人让你放心,她一定不会食言……」唐猎心中大喜,张开臂膀向燕月搂去:「好老婆,让我吻一个先!」燕月早料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娇笑着逃向前方。唐猎和燕月熘遍了附近的大小市集,这里药铺虽然众多,可是货架上的药物都是千奇百怪,多数都是矿石、粉渣之类,和唐猎概念中的药物相去甚远。唐猎渐渐打消了从药铺中淘到合用药物的想法,让燕月带他来到城内植物众多的采薇园,从园内找到了金银花、大青叶、蒲公英、鱼腥草一些具有抗炎作用的中药,他的中医学知识相对薄弱,不过普通的方剂还是记得很多,这些药物平均配比之后,具有清热解毒、清肺凉血、消肿排脓、利尿通淋的作用。在缺少有效抗炎药物的情况下,这些中草药成了他唯一的选择。燕月看着唐猎採摘的这些药草,心中惊奇万分,换做以前的时候,她绝不会相信这些野草也能够入药,不过唐猎的高超医术她已经多次领教,现在对唐猎可谓是深信不疑。回到将军府,已经是暮色苍茫,唐猎亲自将草药配好,用文火煎煮。他的高超医术已经迅速在将军府内传开,狼安和那帮仆拥早已将唐猎敬若神明。唐猎当晚并没有返回农庄,狼勋奇看到爱子伤情渐趋稳定,对唐猎也是感激到了极点,让厨房准备了丰盛的晚宴,以表达对唐猎的微薄谢意。唐猎为狼渊例行检查之后,确信他的体温开始缓慢的回落,这才将狼渊交给狼安照顾,和燕月一起前往西院的『拙春阁』赴宴。看着满满一桌子的美味佳餚,唐猎口水差点没滴出来,表面上却假惺惺道:「狼老将军何必如此客气,这样的盛情让唐猎怎么承受得起。」狼勋奇笑道:「你救回了渊儿,便是我狼家的大恩人,区区一顿酒宴又能算什么」唐猎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受到别人这样的尊重,更何况这人是玄武帝国战功累累的老将军,心中不免有些沾沾自喜,谦让了一下,便入席就座。狼勋奇举起酒杯道:「唐大夫,老夫以这杯薄酒感谢你救了我的孩儿!」唐猎慌忙起身,恭敬接过酒杯:「不敢当,救死扶伤乃是每一个行医者的本份,狼老将军不必太客气了。」「好!身怀绝技,却没有任何骄矫之气,像你这样的年青人的确少有,难怪燕月会对你称赞有加。」狼勋奇的一句话将燕月的俏脸又说红了。唐猎将杯中美酒饮尽,只觉着入口酸甜,有点葡萄酒的味道,想来酒精度应该不算太高,以他的酒量,多喝几杯应该没事。狼勋奇又端起一杯酒敬给燕月:「燕月,我和夫人向来都将你当成女儿般看待,这次多亏了你帮我们请到唐猎前来,这杯酒我代表夫人谢你!」燕月慌忙起身推辞道:「狼老将军千万不可如此,燕月在这件事中并没有半分功劳,有件事,燕月一直没有说明,其实……」燕月看了看唐猎道:「唐猎是我家主人请来的!」唐猎马上明白燕月是趁机将功劳让给梅茜,试图改变狼勋奇夫妇对梅茜的看法。听到梅茜的名字,狼勋奇脸上的笑容登时凝住,许久方才勉强流露出一丝笑容:「今日难得如此开心,我们不必提其他人!」唐猎心中暗暗奇怪,不知道这梅茜干了什么坏事,让狼勋奇讨厌她到这样的地步,反正这件事跟他无关,他也懒得询问,悄悄向燕月使了个眼色,阻止她继续为梅茜辩白。狼勋奇的情绪因为梅茜低落了许多,唐猎看出气氛不对,草草填饱了肚子,和燕月告辞离开,向狼渊的房间走去,临睡之前,还要探望一下他的病情。走出拙春阁,唐猎忍不住向燕月道:「你明知狼老将军对梅茜深恶痛绝,又何必为她说话,惹得大家不快呢」燕月因为替梅茜说和不成,心情十分低落,幽然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狼老将军对我家主人的成见如此之深。」唐猎笑道:「这种事情并不是我们能够操心的,梅茜只不过是一个人贩子,狼渊却是将门虎子,玄武帝国年轻有为的大将军,换做我是他爹,也不会同意儿子娶这么一个女人!」燕月怒道:「不许你诋毁我家主人,她待狼将军情深意重,我相信终有一日,狼老将军和夫人会被他们的真情感动。」唐猎嘿嘿笑了一声,既然燕月不愿他说梅茜的不是,他干脆转移话题,有些奇怪的问道:「我发现狼老将军和夫人对你倒是十分的亲热。」燕月微笑着点了点头,轻声道:「老夫人前年生病的时候,我曾经在床边照顾过她,后来主人经常让我过府来帮助老夫人做些针线,她和狼老将军将我当女儿看待,曾经多次提出要认我为干女儿,可是我考虑到主人的感受,始终没有答应。」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狼渊的房门前,刚要推门走进去,房门却从里面打开,一位身穿黑色皮裘的魁梧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那男子的身高比唐猎只矮上半寸,可是因为身材削瘦的缘故,看上去比唐猎还要高上一些,黑蓝色长发在头顶整齐的束了一个发髻,外面用紫金发冠罩住。黑色皮裘衣领和袖口处饰以猫眼大的暗红色宝石,彰显出他高贵的身份。他的脸色却是一种病态的苍白,细眼薄唇,棕色双目之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燕月看到他显得颇为惊慌,垂下头去小声道:「燕月参见司马将军!」那男子薄薄的嘴唇微微抿起,露出一丝莫测高深的微笑,目光在燕月的俏脸上停留了一下,马上来到唐猎的身上道:「想来这位便是将狼渊治好的神医了。」再主动向唐猎伸出手去:「我叫司马天峰,是狼渊最好的朋友!」唐猎虽然对他的感觉并不太好,仍然礼貌的伸出手去,和他握了握,只觉司马天峰的手掌虽然瘦削,可是力量却是奇大,唐猎的右手在他的大力握持之下,痛得不禁皱了皱眉头,好在司马天峰没有继续为难他的意思,缓缓松开大手,微笑道:「相信我们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转身向燕月露出一个暧昧的微笑:「燕姑娘,代我问候你家主人!」唐猎看着司马天峰的背影,低声道:「这傢伙是谁好像对你不怀好意」燕月小声道:「他叫司马天峰,是当朝丞相司马泰的儿子,也是狼将军的义子。」唐猎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司马天峰是个惹不起的人物。来到房内,看到狼渊已经安然入睡,唐猎帮他检查了一下,发现狼渊的体温已经趋于正常,血压和心跳也在正常的范围内,知道最危险的时候已经渡过,向负责守夜的狼安交代道:「狼将军现在的身体还十分虚弱,闲杂人等最好不要随便放进来探视。」狼安频频点头。唐猎又将夜晚陪护的注意事项教给狼安,这才去隔壁的厢房休息。燕月陪着唐猎来到门前,柔声道:「你辛苦了一天,还是早些休息。」唐猎看到四处无人,一把抓住她纤手道:「你难道不进来陪我」燕月慌忙挣脱开唐猎的大手,含羞道:「你休要胡闹,这里是将军府邸。」说完便匆匆忙忙向自己的住处走去。唐猎本想追上去,可是却看到狼勋奇夫妇过来探望儿子,只好压制住心中的情欲,回到房中。仆人早已将洗澡水和干净的衣物准备好,唐猎一摸水温,刚好合适,脱衣进入木桶之中,舒舒服服的泡了一澡,脑海中却始终晃动着燕月娇羞可人的模样,压抑许久的欲望在微烫的水温下蓬勃生长起来,唐猎坐立不安,如同百爪挠心,自言自语道:「我决不可错过今晚这个难得的机会!」握紧双拳,默默为自己鼓劲,既然梅茜已经答应将燕月许配给自己,燕月便是他的未婚妻,早晚都会有那一天。自从被尹天龙注射大量斯普瑞之后,唐猎凡事首先想到的是自身的欲望,很少去考虑道德范畴的事情。他拭干了身上的水渍,穿上棉质睡袍,好不容易等到月上中天,确信整个将军府中多数人都已经进入梦乡,这才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门。狼渊的房间仍然亮着,想来是狼安尽职尽责的为主人守夜。夜风吹面生寒,唐猎却是欲火中烧,躬着身子摸索到对面的厢房,想不到燕月也没有入睡。唐猎透过水晶窗格望去,却看到燕月身穿白色亚麻睡裙,坐在小桌旁,望着闪烁的烛火呆呆出神,唐猎的目光从燕月曲线柔美的美颈落向她胸前细腻柔滑的肌肤,唿吸不禁变得急促起来。燕月黑长的睫毛微微一动,敏锐的觉察到外面细微的动静:「什么人」「是我……」唐猎不敢大声,压低声音回答道。燕月芳心中一阵怦怦乱跳,慌忙来到门前,用娇躯倚住房门,轻声道:「你赶快回去,若是被别人发现你深夜到我这里,羞也要羞死了!」唐猎豁出这张脸皮不要了,低声道:「你是我未婚妻子,我们以后会日日夜夜睡在一起,还怕别人的闲话吗」燕月含羞啐道:「谁要和你日日夜夜睡在一起,你若是继续胡闹,我从现在起再不理你。」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外面突然沉寂了下去,好半天没有听到唐猎说话。燕月心中不由得奇怪,从门缝中向外望去,只见唐猎在门前缩成一团,身体不住发抖,芳心中不由得一阵慌乱:「你……怎么了……」唐猎颤声道:「我心中难受的很……看来是活不成了……」燕月关切之中,哪里顾得上考虑唐猎究竟是不是使诈,慌忙开门来到唐猎身边,不曾想唐猎突然一把将她抱入怀中。燕月又羞又急:「你这厚颜无耻的傢伙,居然敢用这种卑鄙的手段骗我,你快放开,否则我便大声唿救了。」唐猎低声笑道:「你不怕被人知道,便将所有人都喊来!」「你……」燕月对唐猎是毫无办法。唐猎左臂搂住燕月的纤腰,右臂勾起她的腿弯,将她诱人的娇躯整个抱了起来,回头看了看四周,确信没有人在场,方才喜孜孜的走入房内。燕月被唐猎抱得浑身酥软,以她的武力只要愿意,大可轻松挣脱出唐猎的怀抱,可是唐猎强劲有力的心跳,和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息宛如对她施了魔法一般,燕月只觉得内心甜蜜不已,竟然主动搂住了唐猎的脖子。唐猎想到多日以来苦苦煎熬的欲望即将得到发泄,激动的声音都变了:「乖月儿,你等我将房门关上……」他将燕月的娇躯小心放在松软的床褥之上,转身飞快的插上了房门,来到桌前吹熄了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沖到了燕月的瑶床之上。魔爪伸向燕月的娇躯,却被燕月将双手抓住,娇声道:「你这厚脸皮的傢伙,刚才不是说自己活不成了吗怎么现在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唐猎低声道:「乖月儿,你在船上便已经看到,我这下面已经挺立了几个日夜,你再不救我,估计我以后要成为一个废人。」「那跟我有什么关系」燕月含羞道。唐猎俯下身去,大嘴吻上燕月的樱唇,轻声道:「梅茜已经将你许配给我,如果我下身失去功能的话,日后我怎么才能弄大你的肚子,让你为我生儿育女」「谁要给你生儿育女……」燕月的声音却逐渐低了下去。唐猎的亲吻如雨点般落在燕月的粉颈之上:「救我……」「嗯……」燕月发出一声柔弱婉转的呻吟,在唐猎的热情亲吻和温柔抚摸下,燕月终于彻底放下了少女的矜持,玉体宛如夜色中皎洁的白兰花,含羞向心上人绽放开来。唐猎饥渴多日的身体终于得偿所愿,体内汹涌澎湃的欲望让他忘记了怜香惜玉,略带粗暴的全面侵略着燕月的娇躯。两人早已忘记世俗礼仪的锁,尽情不羁,燕月在初尝男女滋味的短暂痛楚之后,渐渐被唐猎狂热的激情勾起了内心的春意。香唇在唐猎强壮的身躯之上流连缠绵,曲线玲珑的娇躯宛如催情圣药,让唐猎原本就欲火高涨的身躯,变得越发无可自制。唐猎尽情的放纵着自己的情欲,几经缠绵之后,折磨他多日的狂野欲望终于得到暂时的释放,他轻轻放脱了燕月,燕月在他一连串的侵略下,早已是娇躯酥软,无力的爬回唐猎的身上,娇躯紧贴在唐猎强健的胸膛上,娇声道:「我真怀疑你是色鬼投胎……」唐猎低声笑了起来,轻轻在她粉臀上拍了一记,低声道:「救人救到底,趁着还有时间,我们是不是……」燕月吓得连连摇头:「我怕了你了,明天你还让不让我走路。」男人听到女人这样的话语都会感到莫大的满足感,唐猎也不例外,在燕月诱人的樱唇上重重吻了一口,总算放过了她,披上睡袍,燕月却又牢牢搂住他的手臂,娇声道:「我还从来没有留意到,你何时在手臂上纹了一条蓝龙」经她提醒唐猎也留意到右臂的纹身又变得清晰了起来,心中暗暗想到,难道是自己在情绪激动的时候这条龙就会变得清晰该不会跟体内的荷尔蒙水准有关吧一时间也无法理出头绪。燕月依依不舍的从身后搂住他的虎躯,厮磨许久,又想起一事,从随身包裹中取出一个皮袋,递到唐猎的手中:「这东西可能对你十分重要,那日我偷偷藏了起来,现在还给你吧!」唐猎打开皮袋,惊喜的看到里面竟然是那把手枪,打开枪膛,里面还有十颗子弹。他用力将燕月拥入怀中,狠狠的亲了两口,在这片大陆上,手枪的意义绝对非同寻常。想到天色快亮,慌忙从视窗观察了一下外面的动静,这才穿好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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