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挤了脑袋!”
我只得又把头缩回来,然后就是“砰”一声,入口的门被关上了。
听着里面嗤嗤的声响,噼里啪啦的火声,我坐到那边的长椅上,又是自个在这里叹气。
刚才那个好心提醒我的工作人员大叔这时候见已经烧起来了,就叼了个烟卷走出来,看到我在这边坐着,他走过来拍拍我肩膀道:“小伙子,我理解你的心情,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啊,节哀顺变吧,生前不亏待老人家,这他长眠后,其实也没什么好懊悔的。”
我点点头道:“话是这么,不过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这多少还是有些念想啊。”
大叔又拍拍我肩膀,吐口烟问道:“他是你爷爷?”
我:“不是,算是我师傅吧。”
大叔若有所思的点头道:“哦,这样啊,那他没家人啊?”
我摇头道:“没有。”
大叔不再问什么,又拍拍我肩膀道:“看来你和你师傅感情挺好啊,这刚才还想把头伸进炉子里陪他?”
我对这话保留意见。
大叔又道:“人死一把灰,没什么可想的了,你也不要太伤心,生前好好善待了他,那就比什么都好,你看看有些人,生前那就是一个对父母不敬不孝,等到人没了的时候,趴在那里哭,又是买墓地,又是摆场面的,这时候瞎嚎啕个屁啊,当完婊子还想立牌坊,给谁看呢,生前不孝,死了以后反倒想起孝敬来了,这种人,婊子养的。”
这个大叔一看就是过来人,这话的时候狠狠吐了口吐沫。
我这时候挺悲伤,没什么心情和他聊这些。
周和虽然总是坑我,但是我们两个人这毕竟还是有过交往,有过不少的接触,他也帮了我不少的忙。
一个活人从眼前消失,带走的可不仅是只有自己,带走的还有他音容相貌,带不走留下来的只剩下回忆。
大叔见我没心情跟他聊,又拍拍我肩膀走回看火化的情况了。
村长这时候也走进来,盯着封闭着,呼哧作响的炉子,闭上眼睛又叹口气道:“唉,老周这就彻底没了啊,以后连个面也都见不上了,唉,不过他活的岁数也够久了,在我记事起,他就一大把年纪了,现在我也七老八十了,他这是得活了二百岁吧?”
我接口道:“那可不止,周老爷子这已经是走过四个世纪的人了。”
村长听了这话却并不怎么惊讶,叹气道:“唉,老周会玄术,这也不足为奇,不过以前但凡村里有点什么事情,老周都能给办了,现在啊,唉”
我和村长在这等了一会,来两个人工作人员把路口打开了,然后把里面拉了出来,这是要开始给周老爷子的骨灰收起来了。
我和村长坐在这等着。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唉?奇怪,这次怎么烧的这么彻底,怎么就剩下这么点骨灰了?”
另一个人:“不知道,人老了,骨头都疏松了,好烧吧?”
“可是这也不能一点都不剩吧?”
我抬头望过,他们拉出来的板子上这时候本应该是还带着高温一些碎骨头,这时候上面却什么都没有,只剩下那么一点黑色的灰烬,连丁点灰色的骨灰都没有。
我想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
周和现在没有肉身,他的灵魂是附着在yin召鬼镜映出的假体上,这时候他人死了,那尸身自然也是没有的,烧了那么半天,最后剩下的只有身上穿着的寿衣的灰烬了。
想到这个,我又忍不住叹息一声,不知道周和这魂魄,我以后了地府,还能不能见着。
村长走过,对着那俩愣着的工作人员道:“把这些灰收起来装进吧。”
他俩没再疑问什么,照办了。
从殡仪馆出来,我又和村长了东村的那片田地,老四他们这会已经开了坑,把骨灰带过,直接就给下葬了,按照周瞎子的要求,没封堆,也不过头七回魂夜,直接就给填平了,然后连个墓碑都没有,等到来年开chun长草,连地方就都找不到了,他走得到是挺干净。
又在这放了几串鞭,给他烧了些纸钱,祭品。
我见忙完了这一切,再在这这么留着也没什么意思,甭管周瞎子这死的蹊不蹊跷,反正人了,我一转身就要回。
村长在后面喊我道:“陈先生,你先别走。”
我回头问道:“还有啥事啊?”
村长:“老周还有东西要留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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