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无措,绞了绞手中的绣帕,有些不解地轻声问道:“表哥,你很生气么?他是不是俞府四公子对你来说很重要么?”
秋明良倏而闭了闭眸子,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了先前的从容温雅,温声道:“抱歉,只是我初初听闻自己被蒙在鼓里,有些恼怒罢了。”
少女松了一口气,细白的小手拍了拍胸口,诚恳地道歉:“表哥,同他一起骗了你,真的对不住了。”
秋明良的视线顺着她玉白的手落到她拍的胸脯上,胸前两团鼓鼓的,将衣襟都撑出了一个曲线丰满的弧度,被她的手一拍,交迭的衣襟松了些,竟露出了里面的一抹嫩黄。
他立即移开了视线。
京中已是荷花含苞待放的初夏,北疆边塞的风却依然还夹杂着冷冽,粗粝的风沙吹得人面皮生疼。
关内的漠州城外,一骑百余人的黑甲铁卫踏着滚滚尘土奔向城门。领头的人骑着一匹毛色黝黑的高头大马,身着玄甲,身材如小山般高大健硕,面容冷峻如刀削,眉眼威严杀伐,带着战场上厮杀的腥风血雨扑面而来。
站在哨台上的兵士瞧见了,急忙给来人开了城门。
待到入了城中,街道两旁零星的百姓瞧见了领头之人,纷纷热切地低语欢呼迎接。
“是卫将军!”
“卫将军是巡防归来么?”
“卫将军气势如渊,武艺超群,用兵如神,是我大周朝当之无愧的北疆战神啊!”
还有那等热情的小娘子,挥着香帕手绢,大胆地娇声道:“卫将军英武过人,若能得将军一顾,民女便要晕过去了!”
“你这嘴上没把门的小蹄子,当心卫将军听见了罚你!”
骑在马上的卫渊双手紧握着粗糙的缰绳,几乎将布着厚茧的手心勒出血痕来。
她曾会因为他的一个吻,紧张到要晕过去。
细细密密的疼痛在本以为早就麻木了的心间泛起,不论他如何用军务、战事麻痹自己,她总会在猝不及防间出现,一旦出现,便能占据他整个心神。
到了城中的军营里,卫渊翻身下马,从营帐里迎出来的卫武接过马缰,禀报道:“侯爷,传讯的信使想来已抵达京城了。”在这边陲军镇,只有从侯府跟过来的还习惯称他为侯爷。
走在他身旁随他一同下马的高副将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回将军可是立了大功,多亏了将军兵法出神入化,不仅将胡人打出关中,还占了他们的几座城池!此番估摸着将军的军功赏赐可不会少,说不得会封将军个国公什么的当当,届时将军可要记得提携提携高某!”卫渊虽面冷,对部下却是真心,手底下的军官们也敢大着胆打趣他。
卫渊听到这些话却并没有多少喜意,僵硬地扯了扯唇角,整个人都透出了一股哀莫心死的孤寂。
卫武瞄了一眼主子,见他又用手紧紧捂着心口,黑洞洞的眼神望着远方出神,脸上是疼到麻木的僵硬。
卫武从哥哥卫勇那得知了不少事情,见了此景不由暗叹:
红颜真是祸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