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这封信笺,玉书不禁陷入了思考。一手拿着信笺,一手摩挲着下巴,自言自语道:“要是这样看来,那么这个身体原先的主人很可能是真的顾玉书的双胞胎兄弟,若不然没可能两人长得分毫不差,就连伺候了真的顾玉书十几年的小蓝子都看不出来。”想到此,玉书更不明白了,“要是当初顾听风的遗孀真的产下了双胞胎,为何又要把一个送出宫呢?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还有,这件事敬宗皇帝是否知道,这事不了了之也没有任何记录,会不会是敬宗皇帝一手策划的。能让顾文澈也查不到这个假顾玉书的身份,那么,操纵这件事的人,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玉书将自己所能排查出的线索细细罗列一番,却又发现根本无从查起。首先,知道这件事的老臣是否还活着,玉书不敢肯定。就算有活着的,玉书又要以什么身份去调查,毕竟那些可都是瀚海国的重臣,还有就是他根本不知道冷月辉是用什么手法查出的这个线索。
这些东西,按理来说都属于皇室机密,这么机密的东西冷月辉都能查到,由此可见,冷月辉并不是他自己所说的偷羊的逃犯。玉书突然想起来一直被他自己忽略的一个细节,那便是,初次见冷月辉的时候,他总觉得冷月辉很面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仔细认真地搜刮了脑中所有细节,玉书依稀觉得,似乎是顾文澈登基时,外国使者来祝贺顾文澈那天……冷月辉应该是使者团中的一员。可是冷月辉却又说他是初次来中原,便遇到了玉书,而且冷月辉的样子也不像是说谎。所以,这里很矛盾。
“冷月辉啊……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呢?为何又这般费尽心机的帮我呢?难道就是因为你所说的,你喜欢我么?”玉书喃喃自语道。
昨晚那般伤害冷月辉的时候,玉书心中其实也不好过。一年半的相处,冷月辉照顾玉书细心周到,又处处为玉书着想,说玉书对冷月辉没感情,那都是假的。冷月辉这般的付出,就算是个铁石心肠,也应该被冷月辉的热情给融化了,更何况他玉书还是个感性的人呢。
但是,玉书知道自己要做的是什么,正因为他明白,所以更了解未来的路有多难走,多危险,他不想让这么一个真心疼爱自己的人因为自己而死去。有一个小蓝子已经够了,他不想再欠谁的命。
不知不觉,天已经暗了下来。冬日里的夜晚比其他季节来得更早,书房里的火盆已经烧得差不多了,有点冷。玉书将身上的锦绒披风将自己裹了裹,便推开门,想出去转一转。
看着幽暗的池塘里,那枯萎惨败的莲花,玉书突然想起来,自从白千煜登基后,他就再也没见到过四皇子白千齐了,也不知道他此刻在做些什么。平日里上朝也没有看见过他的身影,似乎他被封了王爷之后,并没有掌握什么实质性的权利。
平日除了上朝,便是去上书房帮着白千煜一起批阅奏章,当然没时间听朝中其他大臣私底下的议论,白千煜也没有提起过自己这个四弟。就像是,白千齐这个人,突然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这时候花颜跟其他四个小子回来了,宫里他们与其他人不熟悉,因此每日去太乐署与乐舞坊的时候,五个人都是结伴而行,就连回来也是。
五个小子看见玉书靠在平台的围栏上观看天空中那孤独的圆月,便瞬间开心起来,纷纷跑到玉书跟前,亲热地喊:
“玉大哥,你醒来啦。”
“玉大哥,你没事了吗?好久不见,卡鲁亚可想死你啦。”
“玉大哥,你身上的伤口可吓人了,赞亚差点就以为你醒不来了。”说着珞赞亚然哭了起来,娑罗多虽然不说话,可是脸上的表情也都是委屈的模样,就连痴痴呆呆的珞迦也是,看样子也是要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