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书所说的这些,白千煜已经从与定国王爷来往的书信中知道一些。他只是觉得,玉书这人实在聪明,居然能从这些迹象之中推断出白夜生接下来的动作,这需要的是对这些人思想充分的了解,才能准确的判断出来。这玉书,若非早先就认识白夜生,并了解他,便是他就是白夜生这类人,才会惺惺相惜,知道他下一步的动作。
两人正谈论着什么,便有一信鸽落在了上书房的窗子上,内侍将那鸽子抓住拿来给白千煜。白千煜接过鸽子,从鸽子翅膀下一个精巧不易被发现的信匣内拿出一卷信纸,然后将鸽子交给内侍。
玉书看着分外好奇,通常鸽子的信匣都是在脚环上,而这鸽子的信匣却是在翅膀下。玉书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这信匣做得十分精细巧妙,若非是信鸽的主人,基本不会发现这信匣的所在,而且信匣做工精致到丝毫不影响鸽子的飞行,这工艺手法这是巧夺天工。
皇帝的寝宫与上书房都饲养了许多信鸽,信鸽都是散养着,让它们自由自在地翱翔,累了便落在附近休息,因此这只信鸽飞到上书房,丝毫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想来这也是皇帝为了来往书信安全,而布下的障眼法。虽然手段不怎么高明,但确实是掩人耳目的好法子。
“白夜生与风涛国结盟了。”白千煜蹙眉道。
“哦?信上可有说是什么时候?”玉书问道。
白千煜将信纸递给玉书,道:“前些天突然改变的注意。”
玉书将信纸看完后,递给白千煜,白千煜将那信纸丢入火盆里烧掉了。对于这个消息,白千煜心中有点着急,原本定国王爷回去了,风涛国忌讳定国王爷手中的兵权,对于白夜生的结盟请求一直一推再推。可是不知为何,前几天却突然转变态度,答应了与白夜生的结盟。他们一结盟,就将定国王爷那边逼入了困境,看来定国王爷此番是凶多吉少啊。
“恐怕时间不够了。”白千煜焦虑地揉了揉太阳穴,但玉书倒不这么认为。
首先,白夜生做事十分小心谨慎,他虽然请求结盟,但是绝对不愿意付出十分巨大的代价。而风涛国的风潇若却是个野心极强又善于趁火打劫的人,他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获取最大利益的机会。之前结盟一直僵持不下,一是风潇若顾忌定国王爷白夜羽手中的兵权,二是他们的交易没有达到共识,因此迟迟不肯下决定。现在突然结盟,定然是一方在隐忍,等待时机反咬过去。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们的结盟便是很容易破裂的临时结盟,甚至有可能在关键时刻,风潇若会反咬白夜生一口。
所以,即使他们结盟了,一时也不会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而暮云这边,经定国王爷白夜羽的证实,白夜生已经不与威武候再有来往。再加上威武候这些日子朝堂上也没有敢再过分放肆,包括威武候一派的官员,都乖顺异常,便可确定,威武候与白夜生的合作算是结束了。
原本白夜生若是不放弃威武候的结盟,也可以得到一个不小的兵力支持,但巧便巧在,白夜生误以为玉书是太后的人,既然是太后的人,那肯定与威武候也脱不了干系。玉书去会见定国王爷,虽然顶的是皇上的名头,可是没有威武候的默许,玉书这个太后的人怎么敢去见定国王爷,所以白夜生认为威武候要放弃自己,与白夜羽联手。因此小心谨慎的他,根本不可能冒这个险,宁愿放弃威武候,也不愿意日后被反水。他不可能去冒任何危险,去相信一个有可能背叛自己的人。如今得了风涛国的支持,他必然会彻底放弃威武候这个危险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