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一触即收,但我却从中读到了一种莫名的温柔!
奇怪,我怎么也自作多情起来?
脸上一阵发烫,我连忙低下头去。幸好,我一向是懒得为这种事伤脑筋的,所以片刻惊惶之后,就把它抛到了脑后。
“姆妈,急来哉!”(妈妈,你不要急们来了!)一身紫的女子说着一口流利的吴方言,娇笑着迎向老鸨和那个富家公子。
“寅娘,个死喔头,佬牢子真娘放,王公子急撒哉!”(寅娘这个死丫头,拉住了真娘不放公子急死了!)老鸨尖着嗓子埋怨道。
“妈妈,别生气!我和寅娘刚练熟了一支软舞一会儿跳给你看。”一身白的女子微微扬起了脸,只见一双脉脉含情的星眸光滟,流转着慑人心魄的妩媚;娇怯羞涩中又似乎带着万种风情。
天哪!这声音这声音为什么听来这么熟悉?
我脑中电光一闪,那不断回响在晒场的长沙九日登东楼观舞,那神秘出现在虎丘“万景山庄”的绝美身影,两者慢慢融合为一体。
如果眼前这空谷幽兰般的女子确实是真娘,那么衣裙里的女鬼恐怕也是她!
“唉唉,妈妈哪会生你的气啊!我是怕王公子”老鸨的尖嗓似刀刮锅底,刺得我耳膜生疼。
“无妨!我只不过是闲来无事,想听真娘弹奏一曲,并不着急!”王公子停住脚,态度十分温和。
“好,如此就请王公子上楼吧!”白衣女子也顺势停下,朝着那王公子微微一笑。
古人常用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来形容女子的笑容如何美丽,但看到真娘的笑我才知道什么叫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我是女的,尚且被她的容光所慑,要是男的,不被迷得晕头转向才怪。
老鸨满脸堆笑,目送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走进了左边最后一个房间。
而那身穿紫衣的女子也是一脸的笑,只是她的眼中寒光闪闪,根本没有一丝笑意。
“咳咳,这个女的真像某人!”我悄悄瞟了瞟云腾蛟,暗自偷笑。
谁知,我语音方落,那个被称为寅娘的紫衣女子,霍然转头,嘴角噙着古怪的笑容,冷冷的目光朝我这面扫来,好像看得见我一样。
我浑身一凛,一股寒气从脊梁骨直往上冲。
“怕了?”云腾蛟惯常的嘲讽语气,却让我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她她不会真看得见我们吧?”我用蚊子般的声音问。
他笑而不答。
又摆出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拽样,迟早自己也踢到铁板!我朝天翻了个白眼。
“寅娘,你们刚才练了支什么舞?”老鸨收起笑问。
“是绿腰,不过我们改动了一下曲谱,配上了唱词!”那个寅娘也收起了笑,淡淡地回答道。
“嗯,也好i舞看得厌了,换个新气象,也让来的客人开心开心!”老鸨想了想接着说“不过,还是先让王公子看过新头,你们再跳给其他客人看吧!”
“姆妈说得是!”寅娘点头称是。
“今天客人多,你叫她们打起精神,好好侍候!”
“晓得了!”
头也不抬的紫衣女子状似恭敬地送走了老鸨。
苿莉花香愈加浓烈,熏人欲醉。
她慢慢站直身子,轻轻一挥肩上的披帛,两道紫色的光芒在她眼中一闪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