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在王三忠很痛快地答应了:“当然,我会准时到达的。”
妘鹤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她能看出来王三忠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他说会赶到就一定会赶到的。
打完电话,郞亚军和秋一仍站在原地。如果秋一先生一直待到送郞亚军上车的话,那事情就好办多了。妘鹤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她随身没有携带大量现金的习惯。买了一张去西安的卧铺后,妘鹤口袋里只剩下几十元钱。她现在正盼着王三忠能带多点钱过来。
时间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四点十五,四点二十,四点二十五,四点二十七尽管妘鹤一直表现得很淡定,但此刻她真的很担心,如果王三忠不能及时赶到的话四点二十九一道道火车车门砰然作响,渐渐合上。妘鹤感到这就是天意,只能到此为止了。就在这时,一只大手落在她的肩膀上:“我来了,还来得及吧,那两个罪犯在哪里?”
已经来不及解释太多,妘鹤指着前面那个身材高大、肤色黝黑的人说:“就是他,郞亚军。旁边那个和他道别的人就是秋一先生,他应该不是中国人。”
“看到他们了,但哪个是我的目标啊?”
瞬息之间,妘鹤已经想好了谁跟踪谁的这个问题。火车已经准备启动,妘鹤快速地问:“你身上有没有带钱?”如果他身上也没有钱的话妘鹤真的准备听天由命了。王三忠摇摇头,妘鹤失望极了,但随即他又回答说:“我看,我身上只有五千元的现金。”
妘鹤微微喘了一口气,总算是放心了:“快给我拿一千元。这是你的车票。因为我们曾和他见过面,所以我跟踪秋一先生,你跟着郞亚军。”
妘鹤把车票塞给王三忠,随即,王三忠也抽出一沓钞票数也没有数就给了妘鹤。列车员准备上车,火车就要启动,就要关上车门的那一刻,王三忠迅速地钻进了车厢。车门关上,火车缓缓驶离了车站。
妘鹤深吸了一口气,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但时间容不得她做过多的思考,她把钱塞到口袋里,看到秋一正从月台那边向她走来。因为他不认识妘鹤,所以他径直从她身边走过,而妘鹤再次跟上了他。
秋一坐地铁从车站来到枫林广场,然后他来到平原路大街,最后走进回民区周边破旧的小巷。这里的道路弯弯曲曲,好像迷宫一样。妘鹤尽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继续跟踪。
最后,他们来到一个破旧的小广场上。这儿的房子年久失修,肮脏不堪,弥漫着一种诡秘不祥的气息。到这里的时候,秋一回头环顾四周,妘鹤急忙躲到墙角的隐蔽处。这个地方几乎一片荒芜,又是一个死胡同,因为没有行人和车辆经过。秋一鬼鬼祟祟地看看周围,那样子极像是特工秘密接头似的,当他确定自己没被人跟踪的时候才走进一栋阴森可怕的房子。他以一种怪异的节奏急促地敲着门,大门打开了,他对看门人说了些什么便走进去。接着,大门又被关上了。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妘鹤束手无策了。她感觉自己明智的选择就是全身而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也或者,她可以耐心地待在原地等她的目标出来。内心里,她告诉自己,应该留在原地,应该留在原地。可是心中另一个声音却不停地叫嚣着,进去吧,进去吧,如果想知道真相,冒险是必须的。最后,妘鹤长久维持的冷静在这种一阵高似一阵的挑衅中崩塌。她迈着沉重的脚步迈上台阶,尽可能地模仿秋一,用那种怪异的节奏敲着大门。
那时,摆在她面前的不是一扇普通的大门,在她看来,她面对的是地狱的大门,等待她的是生与死的考量。她一边祈祷着门开,一边又纠结地祈祷最好不要开。但是,和秋一敲门后一样,大门立刻打开了。一头短发、恶棍模样的肌肉男站在门口,恶狠狠地问道:“找谁?”
一时,妘鹤傻了。她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她也知道要想通过这扇门一定还有暗号什么的,鬼才知道他们的暗号是什么。可是容不得她有片刻的迟疑和犹豫,肌肉男正恶狠狠地盯着她,似乎一口就能把她吞进肚里似的。在高度的紧张中,她本能地回答说:“卫国在吗?”
她不知道这四个字将给她带来什么样的恶果,但让她诧异的是,一听到这句话,肌肉男立刻闪到一边,机械地说:“进来吧,楼上左手边第二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