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你说的犯罪理论,我知道得也不少,而现在我只想知道结果,想看到真相的结果,想把真凶绳之以法的结果。在那之前,你还是少给我上课吧。”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涵冰双手一摊,瞅着妘鹤做了一个调皮的动作,那意思是,看吧,你的高谈阔论不起作用、没有吸引力了啊。
妘鹤却没有在意这些,望着窗外思忖了一会儿,最后转身回来拿起外套说:“走。我们再去天鹅湖实地看看。”
涵冰从床上爬起来嘟囔说:“怎么又去?不是都去了好几次了,没发现什么啊。潮也退了,旅游的人都回去了,还有什么好玩的。”
妘鹤没有搭理她,自顾自地离开了。
湖水已经退潮了,湖面看起来很平静,从对面的酒店游到这里来应该不需要太长时间。旅游旺季已经过去,湖中只有寥寥的几个人。妘鹤望着静静的湖水,问涵冰:“你泳游得怎么样?”
涵冰当然不明白妘鹤的意思,得意非凡地说:“天底下有什么能难住我涵冰啊。说真的。除了不能像潜水艇一样一趴几年几月在海底,其他的我认为还凑合吧。”
妘鹤没有理会她的夸夸其谈,只问自己的问题:“从对面游过来的话你需要多长时间?”
“多长时间?我还没试过。不过现在的湖面很平静。应该还可以,大概需要半小时时间。前两天就不行了,前两天是涨潮的时间,在湖中游泳会要命的。我听说前段时间有人就从上面的那个悬崖上往下跳,他想自杀来着。结果被悬崖中间的一棵树挡住了,还好,捡回了一条小命。”涵冰歪着头,想像着那是怎样的一个男人,现在什么地方:“想想吧,被人救下来的时候一定很痛苦。想死都死不了。”
涵冰的话音刚落,一个浑厚的男中音在她们的耳边响起:“是的,你指望一个长期患病。老婆和人跑了,工作又被人辞掉的人有多高兴呢?”
她们诧异地转过头来,看见一个30岁左右的男人走过来。他神情落寞,一脸的绝望,双眼呆滞。他孤零零地站在岩石上。像是一颗被人遗忘的树。
他苦笑一下说:“我就是想让自己从一个烂悬崖上摔下去,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和别人无关。我就是要死,碍他们何事?他们何必非要把我救下来呢。”
她们明白了,原来站在这里的男人就是当时要从悬崖上跳下来又被救活的可怜男人。想到这个男人要结束自己的生命,涵冰的母爱立即泛滥成灾,她豪情地拍男人的肩膀说:“嗨,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这么年轻,何必寻死呢?”
“我不死干什么呢?活着要干什么呢?老婆嫌我一无是处和比人跑了,工作也没了,我活着干什么呢?”
一时,涵冰有些无语,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劝解这个男人。妘鹤却语重心长地说:“每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是有意义的,或者那天上天会需要你,你会成为一个英雄,你的某一件无心的事情会解救别人呢。我们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上天会安排给我们什么,但我们至少不会因为暂时的失意就丧失活下去的信心。”
涵冰也跟着说:“对啊,不就是没工作了,多大的事?你告诉我你是干什么的,我看身边有没有合适的工作介绍给你一份就得了呗。老话说的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她们两个人的劝解终于让男人开怀,他闷着头说:“我叫路诚实,之前我有一份无忧无虑的工作,还有一个聪明的老婆。一天,我和老板一起出差,原本是我开车,可是老板喝酒后非要闹着自己开,结果出车祸了。老板让我作伪证,证明他在出事的时候没有喝酒,并且时速不高于50公里。可是我不能这样说,那样有违我的道德底线。结果可想而知,我被老板开了。老婆呢,嫌我轻而易举地放弃一份待遇优厚的工作,然后她就跟人跑了。”
大家只知道有个男人想不开在这里自杀,但不知道自杀背后还有这样的原因。这年头,好人难做。想到这里,涵冰亲切地抱着路诚实说:“好人哪,好人总要给条活路。放心吧,只要你遇见了我涵冰,这忙我说什么也得帮。”说完,她从包里掏出一张便签纸,把自己老爹的电话写上去,塞到男人的口袋里说:“我冷家电子工业公司,怎么地也算是一个跨国企业,亏待不了你。现在这世道缺的就是你这种异类,把你放我爸身边,我放心。这就叫那什么丢了一匹马,捡了一个金元宝,谁知道是祸是福呢?到那时,让你的前妻悔断肠子哭去吧。”
路诚实还没有来得及道谢,妘鹤的电话响了,是照海从警局打来的。照海在电话中说如果没有进展的话,他们可能要把夏宁的案子移交检察院。妘鹤急忙说不行,朱老太的谋杀还有疑点,她必须搞清楚这些疑点才能定结论,在电话中,她希望照海再给她两天时间。
挂了电话后,妘鹤的脸异常凝重。那面的证据确凿,夏宁又坦白从宽了,还有什么好定的呢。
“你们说的是山顶上那个老太太的被杀案吗?10月5号的事情?”路诚实好奇地问道。
涵冰回答说:“对啊,我们在帮警方调查这起案子。你是从新闻上知道的吧,最近大家一定都在传闻这起凶杀案。”
哪知道路诚实认真地说:“不,那天我就在这里,就在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