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牛叉!想到蝰蛇,涵冰叫起来:“你们把我们绑到这里,那我的车怎么办?都给我撞坏了。”
杨捷只管往前大步走,头也不回地说:“放心吧,等你回来保管还你一辆崭新的车!”
涵冰追上他又问:“那我的差旅费呢?”
“放心放心,我什么时候亏过你?”
几个小时后,他们就到了博伟医院。刚走进医院大厅,就闻到一股消毒剂的味道。在外面的走廊里,偶尔会有小推车经过,上面的医疗器具发出咔嚓咔嚓声。走进病房,他们看到薄蕴头上包着绷带,昏迷着躺在床上。在病床的一侧,站着一位护士,另外一侧,站着一位医生。杨捷带来的翻译问病情的时候,医生用法语告诉他们说,她活不了多长时间,脉搏非常虚弱。他们又问再也不会恢复意识了吗?法国医生耸了耸肩膀说:“这个不好说,或者,在临死的时候会醒来的。”
然后,医生走出房间,护士也跟着出去了。
涵冰看着床上面目全非的女人,悄悄地拉着杨捷说:“她醒来能怎样?”
杨捷小声告诉她说:“如果她醒来,我想从她嘴里套出点东西来,任何密码、任何标记、任何消息、任何事情,总之,我希望她能透露点东西给我们。”
涵冰悲悯地感慨说:“我们要告诉这个女人,她要死了,请她在临死的时候能够顾全大局,为祖国母亲做点贡献?这也太悲惨了!”
杨捷无奈地说:“我们只能这样做,别无选择!”
就在他们低声商量的时候,妘鹤竟然注意到床上这个女人的眼睛颤动着睁开了。她对杨捷使个眼色,杨捷急忙抛开涵冰坐过来,抓住薄蕴的手说:“你醒来了。”
她的眼睛中有很多疑惑和混沌:“哪儿”
杨捷亲切温和地说:“在医院,飞机失事了。”
“飞机失事?”
这四个字恍恍惚惚地被她用微弱和气喘吁吁的声音重复了一遍。但时间紧迫,杨捷可不想在紧急时刻浪费时间,他问:“请问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或者有什么口信我们可以为你传达的?”
她痛苦地抬起眼睛看杨捷的脸:“没有。”
杨捷严肃地问:“关于你丈夫的事情呢?现在这是你最后的时间了。”
这句话对于一个将死的人来说实在太残忍,涵冰忍不住在他的后腰上狠狠地掐了一下。果真,薄蕴的眼睑再次闭上,坚决地说:“不!”
毫无办法,他们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撬开这个女人的嘴。一阵沉默之后,女人的眼睛又睁开了,她痛苦而绝望地看着房间里的所有人。在这个时候,只能妘鹤出场了,她俯下身,清晰地告诉她说:“我不想安慰你,可是这是你最后的时间了。我们正尝试找到你的丈夫,如果我们找到他的话,你没有什么话要给他说吗?”
女人终于动容了,她最后叹了口气,呼吸再一次颤抖起来:“告诉他,一定要小心鲍里斯!鲍里斯很危险!”
说完这句话,她的脸涨的通红,喘得更厉害,几乎要背过气去了。
妘鹤又说:“你有什么对我有用处的信息可以告诉我吗?能够帮助我们同你的丈夫取得联系的事情?”
她微弱而含糊地答了一个字:“雪。”大家都不明白雪代表着什么,可是她却依旧在喃喃不停地重复着这个字。之后,她像是被黑白无常的绳子锁住一样傻笑,她似乎在和无常抗争,她用尽最后的力气说:“你们去告诉他关于鲍里斯的事”她们正要问具体到什么事情时,只听她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奇怪的嘎嘎声。她的嘴唇抽搐了一下,死了。
鲍里斯,鲍里斯是谁?难道他也是恶鹰组织中的一份子?他组织绑架了那些科学家?在她们提出这个疑问的时候,杨捷却摇头说:“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杨捷简短地说:“鲍里斯是古源前妻的表弟,实际上我们见过面。我们调查过,他的身世很清白,他也没有必要绑架他的前表姐夫。”
那为什么薄蕴在弥留之际会说要提防鲍里斯?在她们看来这个鲍里斯一定不简单,最好能把鲍里斯的底细搞清楚就好了。杨捷说:“那倒不用,我们的人跟着呢,他的微小行动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杨捷若有所思地看着涵冰说:“哪有什么我们,以后就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