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的嘴里传出来:“但是为什么?”
“天哪,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是装的吗?这是在干什么?”
涵冰走上讲台,笑着对大家说:“肃静,肃静,现在有请妘鹤上台为我们讲述剧情。”
全场安静下来,比刚才的死寂还要鸦雀无声。妘鹤款款地走上讲台,在角落的一把椅子上坐下,耳边带着耳麦,镇静地解释说:“很抱歉让大家受惊了。刚才我们现场演绎了一遍第一次宴会时的场景,现场模拟了康道东被杀时的情景,试验证明我下面说得每一句话都是真实可信的。”
“放酒杯的托盘里,我往一个酒杯里加了一汤勺的纯水,代表纯尼古丁。这些酒杯都是相同的式样,跟汪奇鸣家和梁庆生家的酒杯款式基本一样。酒杯是雕花厚重的玻璃制作的,因此少量的无色液体是完全无法察觉的。我们想像一下当时的场景。酒杯摆上餐桌后,有人在里面加入了足量的尼古丁,这件事谁都可能干。管家、客厅女佣、任何借机走过来的客人宴会开始,女佣手上的托盘转了一圈,酒杯被每个人拿走,康道东端了其中一杯喝下去,然后死了。”
“我们设想这是一次预先排演好的戏,于是,汪先生扮演受害者的角色,他演得非常棒。但是我还想说,如果这幕戏不是一出闹剧,而是真的,汪先生死了,警察将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呢?”
章淇大叫道:“当然是化验酒杯了。”她朝着汪奇鸣落在地毯上的酒杯看到说:“如果你在里面真的加入了尼古丁,那么警察会检验酒杯,残留的尼古丁液体就会被发现。”
“警察不会在酒杯中查到尼古丁溶液!”妘鹤断然说道。
“为什么?!”
妘鹤微微一笑,掀开裙摆,从脚腕上的扣袢中取出一个杯子说:“你们看,这才是汪奇鸣用的酒杯。这就是一个简单的小戏法罢了。一心不能两用,要想表演好这套戏法,导演必须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到别处。当死者倒在地上的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死者身上,这时,凶手借机调换了酒杯。”
大家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为什么警察在酒杯里没有发现尼古丁溶液,原来不过是凶手使的障眼法罢了。可是现场谁做的呢?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妘鹤没有做出回答,她只是淡淡地说:“这个我们还没有查出来。”
一霎时,大家都感到很失落,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心急火燎地把大家召集到这里,表演了一场好戏,可是结果呢?无从知晓!失望中的观众纷纷吵着要离开,大有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情形。
最后,妘鹤尽力请求说:“请大家稍等片刻,我就说最后一件事。虽然今晚是一出闹剧,大家也可以说成是一场自导自演的戏剧,可是我们也要明白,喜剧在任何时候都能变成悲剧。现实生活中,凶手可能会导演第三次谋杀!”大家在出口处停下来,转身看着坐在台上角落里的妘鹤吃惊地问:“你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所有到场的人如果有谁知道什么,知道任何与这起案子有关的事情,最好在这里明白着说出来。在生死关键时候,保守秘密可能非常非常危险。”
一阵沉默,空气中盘旋着一种压抑的低压一层层地压下来,让大家几乎要窒息。依然没有谁说话,最后,胡文选第一个踱了出去,紧随着是他的妻子,然后,在场的人一个一个鱼贯着走出了大厅
这不是涵冰期待的结果,原本以为真相就会在今晚揭开呢。可是,大家竟然一个个都散了,这算什么?她无助地看着妘鹤问:“怎么办?”
妘鹤无力地叹口气,轻轻地说:“我已经说过了,继续保持沉默很危险。”
但是仍然没有人说话。大家都走了出去,只有章淇和汪奇鸣留下来。章淇依旧没有原谅妘鹤,气哼哼地坐着一把椅子上一动不动。汪奇鸣笑着对妘鹤竖起了大拇指:“你可真有一套,我竟然没发现你偷换了酒杯。”
等所有的人都出去后,妘鹤才淡淡地说:“实际上做这个试验我还有一个目的,我想看看某人在你倒地身亡时脸上的表情。”
三个人如醍醐灌顶般清醒过来。戏是突然演出的,不在凶手的计划中,如果他看到的话,一定会有惊讶的表情。原来妘鹤竟然还留着这一手!
“那么你看到了吗?”章淇兴奋地站起来看着妘鹤说。
“是的。”
他们异口同声地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