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地问:“那么,当时抽屉锁着吗?”
“没有。”
妘鹤立即提出了疑点:“一个杀了人的凶手,把这么重要的证据放在一个没有上锁的抽屉之中,似乎在等着被人发现,你不感觉很奇怪吗?中间错了一个星期,他并不是没有时间销毁这些证据,为什么偏偏没有销毁呢?”
一时,照海无语了。妘鹤提出的这点确实很奇怪,一般来讲,凶手通常会在第一时间把所有证据全部销毁,而是放在一个没有上锁的抽屉中,并且这中间还有整整一个星期的漫长时间,为什么他没有做呢?
最后,妘鹤淡淡地说:“我认为你们搜获的所谓证据都是凶手故意放在那里的,而嫌疑人根本不知情。”
好半天,照海都没有说话。妘鹤站起来,自顾自倒了两杯铁观音。照海只喜欢喝铁观音,而妘鹤却钟情于毛尖,但现在茶叶不是问题,重点是那个被关押在看守所的嫌疑人是不是真的凶手?
“字迹呢?不是说同济药房有姜振强的签名吗?可以让智力签上姜振强的名字,你们找专家好好鉴定一下,我敢说,那份签名很可能不是智力写的。这样,智力就不是买士的宁的假冒姜振强,而你们现在掌握的证据很可能都是凶手栽赃给智力的。”
说完,妘鹤慢慢地喝茶。在喝茶的时间里,等着照海做出决定。她已经把自己要说的都说完了,现在是照海决策的时间了。他可以把智力上交到检察院,也可以重新调查此案,一切都要看他怎么决定了。
照海也在想,妘鹤说得固然不错,这个案子确实还存在很大的疑点,他们做的决定太草率了。反过来,如果案件重新调查的话,下面的队员对怎么想,原本该要结案的案子,现在因为妘鹤的出现,所以一切都逆转了?他们会认为,自己对妘鹤是不是太盲从了?
“你这个茶喝得还不错。”妘鹤轻轻吹着茶杯上的大片茶叶说:“就是水不太好,如果用纯净水冲的话会更好一些。”
宁肯遭怨也不能误抓误判,最终,照海决定对玫瑰庄园的案件重新调查。真难以置信,他们忙碌了整整一个多星期的调查就在妘鹤到来的几个小时中被摧毁了!
表面上妘鹤似乎在专注地喝茶,但她眼睛的余光中已经捕捉到照海脸上的微弱变化。她小心地抿了一口茶,微笑着说:“我都说了,你的茶不错。你是不是也该说句妥协的话呢?这样我们才算打平。”
照海端起茶杯喝茶,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他也太能装了,像模像样的,如果涵冰在还好一些,能调侃一下气氛,妘鹤在这方面就差远了,总是拉不下脸。
之后的几分钟,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直在默默地喝茶。空气有些沉闷,每每当他们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这种被哽下来的气氛就席卷上来,让他们感觉窒息。
“你想怎么做?”最终,照海先打破了这种沉闷。
妘鹤微微一笑,反问说:“你比我更清楚啊。我是好同志,一心跟着党走,你说到哪儿我就去哪儿呗。”
算了吧,照海可不相信她会跟着党走。
一阵小曲儿哼哼哈哈地唱着在耳边响起,原来是涵冰这丫头回来了。她手里拎着一大包山药豆糖敦儿,扭着水蛇腰,嚼着山药豆,唱着小曲儿一路兴高采烈地过来。从门外一看,那两人正大眼瞪小眼默默对视呢。涵冰啧啧嘴,感慨说,这俩个闷葫芦,真有他们的,换做我早崩溃了。她推开门,一边塞给一把山药蛋糖葫芦儿说:“别干瞪着眼了,吃点山药蛋补补肾。不过,倒是你们商量得怎样了,案子要怎么办?人是放还是不放呢?”
妘鹤没说话,一个劲地使眼色让涵冰继续忽悠照海。涵冰冰雪聪明,马上领会了妘鹤的意思,笑嘻嘻上去就把山药蛋填到了照海嘴里:“亲哥哥,海哥哥,照海哥哥,你说怎么办呢?”
照海被塞了一嘴山药蛋,只能点头嘟囔着说:“知道了,知道了,放人,我放人还不行吗?本来这天气还不想下雪,被你这么一说,估计一会儿就该下雪了,冷得瘆人。”
“哇塞,太好了!”涵冰贲儿的一声在照海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跳起来抱着妘鹤大叫说:“这下那个女人要怎么谢我们呢?我们一定要把薪金提高点才行,反正她也不缺钱。”
谁知,妘鹤冷冷地说:“暂时先不要放人。”
“什么?”涵冰和照海都疑惑地看着妘鹤。这是什么意思?要放人的也是她,不要放人的也是她,她到底想怎样呢?
“借用你们的审讯室我想见见智力,先听听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