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列车长往后捋捋灰白的头发,镇定地说出了那个让人吃惊的消息。他的一句话让下面的骚动瞬间安静下来,紧接着,是各种惊异的叫声和感叹。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安德烈先生吗?”
“安德烈被捅死了?”
“谁干的这件事”
列车长摆摆手,让乘客继续保持安静,然后才宣布说因为大雪封路,所以车上暂时组织了临时侦查小组,希望能在被封在这里的时候查出凶手。无论大家愿意还是不愿意,列车长和列车员还是温和地把乘客请出了餐厅,在走之前,让他们把车票和护照等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留下来。
餐车中一切准备就绪。妘鹤和布克在一张桌子的一边坐下,对面是要接受审讯的人坐的。走道上坐着涵冰和医生。妘鹤面前摆着一张这节车厢的平面图,上面有红笔注明各个包厢的乘客姓名。乘客的护照放在桌子的另一边,桌子上还备有白纸、圆珠笔和铅笔。除此以外,妘鹤还交代准备了茶水,这一点倒是餐车上原装固有的东西。
等一切都完备的时候,妘鹤对布克说:“我们可以开始询问,不用再做其他布置。不过我认为我们应该首先听取列车员的证词。这节车厢的列车员叫什么名字,你应该对他有所了解吧,这人说话可靠吗?”
布克严肃地说:“我敢保证阿里克毫无问题。他在这里工作已经超过十五年,为人十分正派,诚实可靠,不过能力有些欠缺。”
“那就先从他开始吧。”
进来的阿里克看起来情绪稍微有些稳定,但是仍显得非常紧张。在他的车厢上发生了凶杀案,这让他很担心自己会不会因此而失去工作。他小心不安地解释说:“我一直守在我的岗位上,我希望你们不要以为我和这件事有任何关系。我从没有见过安德烈先生,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毫无疑问,这个干老了的列车员被这件事吓怕了。妘鹤好言安慰他,消除他的恐惧心理,然后才开始问话。一开始,妘鹤以聊天的方式开始,问了他的姓名、住址和薪酬,甚至还在布克面前开玩笑说像他这样的老员工,布克实在太吝啬了,应该长工资才行。这些话明显消除了阿里克的紧张情绪,他看起来放松多了。
然后,妘鹤开始转入正题:“现在,我们谈一下昨晚上的事情吧。安德烈是什么时候去睡觉的?”
“几乎一吃完饭就去睡了。”
“后来还有谁到他包厢里去吗?”
“他的秘书进去过,男仆也进去过,之后就没有了。”
“之后你就没有再见过他吗?”
“不,怎么会呢?你忘了,在十二点四十分时叫过我,我过去的时候,他用英语告诉我说搞错了。然后我纳闷地准备离开,隔壁的格鲁沙说她的包厢里有个男人,我进去查看半天,一个人影也没有发现。我出来后,您叫我拿瓶矿泉水”
“阿里克,现在我要问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一点十五分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
“我吗?我一直坐在车厢尾端自己的座位上,正对着走道。”
“你中间睡过觉吗?”
“没有,火车停着不动,我就不会像往常那样打盹儿。”
“那么你有没有见到哪一位旅客在走道上走动?”
阿里克认真想了一下说:“有的,我看见一位女人到车厢另一头的厕所去。”
“哪一位女人?”
“我不知道。那是在走道的另一头,而且她背对着我。我只记得她穿着一件白色毛衣,右肩上绣着一条张牙舞爪的红色的龙。”
“那之后呢?”
“之后就没有任何动静了,一直到早晨。”
大家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个穿着白色毛衣的女人一定是凶手。整个走道里只有那个女人出现过,不是她是谁?可是这个女人是谁呢?怎样才能把她找出来?白色的毛衣,右肩上绣着一条张牙舞爪的红龙。特征也太明显了,要想找到女人,只能先找到绣着龙的白色毛衣了。有意思的是,白色毛衣很快就出现了,在涵冰的行李包里。这算是一个讽刺吗?还是凶手对四人侦探组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