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进来的人是安季普先生。他被再次带到餐车里来谈话感觉很恼火。他板着脸坐下来气愤地说:“怎么样?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这一次,妘鹤也想快刀斩乱麻,她开门见山地问:“您从不曾到过安德烈的包厢吗?”
“我连话都没有和他讲过。”
“您确定您没有和他讲过话,而且也没有杀死他吗?”
安季普的眉毛嘲弄地往上调了调说:“得了,如果我杀了他,我就不可能把真相告诉你们。难道我傻了吗,在你们面前承认我是凶手?可是即使这样,我还是要说,我没有谋杀那个家伙。”
妘鹤婉转地说:“当然,现在这个问题已经无关紧要。”
妘鹤的回答让他感觉很意外,他明显吃了一惊,不安地看着妘鹤说:“你说什么?无关紧要?”
“我的意思是现在那个问题已经不再是问题。如果我是您,我也会找出上百条理由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事实上,我现在更关心的是您来这里的真正目的。之前我在乌兰巴托的站台上听到您和安娜的讲话。”
他没有说话,紧紧地盯着她。
妘鹤接着说:“安娜对您说,‘别在这儿说,别在这会儿说。等这件事结束,等一切都过去之后’您知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吗?之前我让您解释,您并没有说明。”
他用那种义正言辞的语气回答说:“对不起,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这件事和谋杀安德烈毫无关系。如果可以。我建议你们自己去问安娜。”
“我问过她了。她和您一样,拒绝回答。”
他潇洒地摊开双手说:“那么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妘鹤笑笑说:“看来您是绝对不肯泄露安娜的秘密了?”
“是的,我不可能泄露安娜的秘密的。事实上,安娜对我说。那件事和她的*有关。如果我把人家的*泄露给你,这有悖于人情义理。”
“可是现在我要说,她的*和谋杀大有关联呢。我可以非常严肃地告诉您,她是涉嫌此案的重要嫌疑人。”
安季普情绪激动起来,他暴叫说:“胡说!”
妘鹤淡淡地说:“我可以保证我绝对不是在胡说。”
“你找不出她有什么问题。”
妘鹤反问他说:“怎么会呢?黛西绑架案发生的时候,安娜小姐正在斯特朗一家担任家庭教师,这还不算问题吗?”
一下子,周围一片死寂。安季普的脸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耷拉下来。
妘鹤轻松地解释说:“您看,您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吗?安娜小姐若和本案毫无关系的话,她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实呢?”
安季普痛苦地清了清喉咙说:“你们可能弄错了。”
但这句话听起来一点信服力都没有。他自己看起来都没有底气。然后。他听到妘鹤依旧平静地回答:“我想我没有弄错。我只是在问自己。安娜为什么要说谎呢?”
这个时候,安季普耸耸肩膀,使出脚底抹油的本领。他故作轻松地说:“我想这个问题你最好自己问她,毕竟我和她也不算很熟。不过,我还是认为你们弄错了。”
妘鹤和布克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布克立即大声叫来了餐车侍者说:“你去问一下8号包厢的安娜小姐,看她有时间能到这里来一下不能?”
“好的,先生。”侍者恭恭敬敬地回答后,走出餐车。
剩下几个人谁也没有说话,默默地坐着。安季普板着脸毫无表情,看上去就像是木头雕像。大家都在等待着安娜的到来,静静等待云开日出的那一刻。
过了大约有两三分钟,安娜小姐进了餐车。她和之前来的时候一样。她的头藐视一切般地仰着,头发整齐地在后面挽着一个发髻。她那淡定的神态,像站在船舷指挥大家冲进暴风雨中的船长。那一瞬间,她看起来很美。
她朝一边的安季普看了一眼,只是淡漠地看了一眼。然后坦然地坐在他旁边对妘鹤说:“是你想见我吗?”
妘鹤依旧用了一箭中红心的方法:“是的,我想问您为什么要对我们说谎?”
她的神态没有丝毫慌乱,依旧镇定地说:“说谎?我不懂你的意思。”
“您对我们隐瞒您的身份。黛西绑架案的时候,您正好在他们家当家庭教师,可是您却对我们说您从没有去过苏尔古特。”
她在一瞬间的时候似乎退缩了一下,但马上就恢复了之前的常态,她很干脆地承认说:“你说的是事实。当时,我确实在斯特朗家当家庭教师。”
“这么说,您承认您说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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