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时四十分,事务所内黑漆漆的,窗帘严严密密地拉着,门也被关得一点缝都没有。涵冰趴在沙发上,两眼瞪得圆溜溜的,双臂紧张地支着自己的身体。
大办公桌后面,妘鹤在自己的沙发椅中端端正正地坐着,手里是一本厚厚的书。一阵恐怖的声音传出来,涵冰的脸都快吓绿了。她啊地大叫一声,从沙发上跳起来,躲到妘鹤背后,双手紧紧地抓着妘鹤的脖子。
妘鹤被她扯着几乎透不过气来。这丫头真受不了她。大白天的,还是工作时间,竟然在办公室看恐怖电影,还把气氛搞得煞有其事的跟恐怖片似的。妘鹤想看会儿书还得开台灯。这也就算了,就当抚慰她受伤的幼小心灵吧。她是这么说的,谁让她被张三忠那个变态杀人狂盯上了?吸引谁不好,偏偏就会吸引这些变态,她的人生好悲惨哪。
百无聊赖的时候,她找部恐怖的电影,冲淡一下受伤的心,这不算过分吧。随她怎么说吧,妘鹤受了。可这会呢,她抓着自己的脖子,妘鹤没法动弹。忍无可忍的时候,妘鹤一把推开她,抢过她的大平板,直接摁了关机键。
涵冰正看得上瘾,被妘鹤这么一闹腾,气坏了。她气急败坏、大吵大闹地嚷嚷着:“干嘛呢?快给我,快给我,马上就出来了。一群死婴,马上,马上就出来了。我告诉你,你赶紧给我啊,别让我给你急。这部电影比还好看,求求你,赶紧给我吧。”
死婴,死婴有什么好看的?不过说到死婴,妘鹤的记忆中突然冒出一些很清晰的镜头。她记得上初中的时候,那时还是在老家孟县。凌晨,她就要从家里出发,爬很长的山路去上学。晚上。她还要一个人骑着单车孤零零地走回来。
山路很偏僻,通常走几里路都不见一个人。一片片的田地里,时不时会出现一个新出的小土堆。妘鹤知道,那准是谁家新近死了人,刚填进去的坟堆。
在她的印象中,曾经有几次,她和几个同学在山路上逗留很久。在树林和山洞里冒险,希望能找到古人埋藏的保藏。
那一次,他们再次玩起了探险的游戏。妘鹤找到了一个大坑。他们以前从没有发现这个大坑,上面是虚掩着的草垛。细心的妘鹤把草垛掀开。第一个跳了进去。她想或者这就是一个藏宝洞。等她到达洞尽头的时候。她会看到一些惊世骇俗的东西。
她失望了。因为映入她眼帘的不是什么宝藏,而是几个血淋淋的死婴。几个婴孩的肚脐上还挂着长长的脐带。其中一个婴孩完全就是一个老头的样子,浑身皱巴巴的打着褶子。
一个男孩大叫一声,惊慌而逃。其他的孩子也跟着爬了上去。只有胆大的妘鹤仔仔细细地观察好久才慢腾腾地爬上来。
第一个逃走的男孩坐在田埂上气喘吁吁,汗流雨下。他喃喃着:那个刚死的婴孩看起来就像他刚死去的爷爷。他对天发誓说,自己的爷爷曾经托梦给自己的母亲,说他会重新回来的。现在,那个婴孩就是他爷爷吗?他长得和他爷爷实在太像了。
妘鹤倒不相信什么脱胎转世的说法。她分析说,这些孩子多半是女婴。附近的村子里通常会遇见这样的情况。当女人生下孩子时,如果是男孩就留下,如果是女孩就不管了,扔进密封的洞里或坑里。任她自生自灭。
在那个贫穷、信息又闭塞的年代,村子里的人很多都会这么做。迷信的人会说晚上经常能听见女婴的惨叫声。如果一个人走在山路上,听见身后有婴孩的哭声,一定不能回头。如果回头的话,就会看见一个血淋淋的婴孩。双目如电,人就像被电着一样晕倒在地,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满是死婴的大坑里。
听妘鹤这么一讲,涵冰感觉一阵阴风吹来,她汗毛倒竖,寒意一阵一阵袭来。她乞求妘鹤别讲了,太吓人。她这辈子都不想和死婴打交道。死婴是最具杀伤力的咒怨,还没好好享受人生就死了,心里该有多大的怨气啊。
妘鹤拉开窗帘,让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一霎时,似乎满屋子的怨气也跟着跑了似的。
涵冰还沉浸在刚才的情节中,半天没反应过来。突然口袋中嘀嘀地一阵震动,差点没把她的魂吓出来。她一蹦三尺高,定定神,才明白原来是自己的手机响了。
涵冰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来电显示是老爸的手机号。她还生气呢。老爹老妈竟然扔下自己享受蜜月去了,欧洲游,还要住上一段时间才回来。真气人,老夫老妻有什么好玩的,竟然还不带自己,这会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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