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丈夫为什么想要除掉你呢?”
一开始,妘鹤并不期望她能有确定的回答,毕竟像她现在的精神状态,能正常回答很难。可是她的回答很迅速:“因为他想和赵淑玲结婚。”
这个理由妘鹤真没想到。她吃惊地问:“什么?他要和赵淑玲结婚?她已经结婚了啊?”
她轻轻哼了一声,喃喃着:“那有什么啊。”
“到底是什么状况,他想怎么做?”
“我不清楚实际情况,但我知道他正打算把王斌当作病人带到疗养院。”
妘鹤明白了。疗养院的情况大家都了解,关押的都是精神病人和吸毒者。再说,关于疗养院有很多恐怖的传闻,听起来更像是美国怪谈里的精神病院,在那里死个把人算什么呢,大家会以为是正常死亡。
下面她的话证实了这种传闻:“我不知道谁给王斌的毒品,但我想我老公一定可以把他弄到疗养院,假装给他看病,一旦他到了那儿”她住口不谈,浑身发抖:“那种情况,你懂的。在疗养院,各种各样的情况都会发生。什么事都稀奇古怪的。病人来时希望能好一点,但他们病情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糟。”
她说话时,尽量在她身边酝酿一种陌生、邪恶的氛围。妘鹤感觉有某种恐怖的东西长时间封闭了她的生活。或者,这正是她感觉紧张的原因。
妘鹤琢磨了一会儿,问道:“你说你丈夫想和赵淑玲结婚,那么她的想法呢?”
她慢吞吞地回答说:“我不知道,我确定不了。表面上她似乎很爱她老公和儿子,日子过得悠然自得、平平静静,像个头脑简单的人。不过有时我觉得她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有时我甚至怀疑她是个完全相反的女人。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演戏而且演技高超我不知道。可能是我想多了。”她摇着头。陷入思索中。
“王斌的弟弟王诚怎样,你了解吗?”
这时候,妘鹤开始朝自己的嫌疑目标调查。
“我对他了解不多。我看他人挺好的,但他是那种容易上当的男人。谁知道呢。我和他不熟。”她忽然身体往前一靠,抓住妘鹤手哀求说:“你能帮帮我吗?别让王斌到疗养院来,如果他来了,可怕的事就会发生。我知道会发生的。”
“那么你和陈济业结婚多久了?”
“才一年多。”她的声音发抖。
妘鹤有些不太明白,现在离婚压根就不是什么事儿,离婚就行了呗,为什么非要等他来杀自己呢?
她的回答很悲愤:“我怎么离开?我没地方能去,也没钱。”
妘鹤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决定某个行动方案。她在想。死者身上的照片和她有什么关系呢?这个问题纠结了她很长时间。虽然,现在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很唐突,但妘鹤考虑不了那么多了,只有解开这个谜。才能找到解决案子的方法。
妘鹤突然开口问:“好,我开门见山地问,你认识一个叫吴恩基的人吗?”
她的脸上立即泛出了一层红晕。她羞涩地问:“你为什么问这个?”
妘鹤坦率地回答说:“因为这很重要,我必须知道。我认为你一定认识他,因为他随身带着你的照片。“
她沉默了一会儿,双眼低垂。随后,她抬起头来盯着妘鹤说:“好吧,我承认,我认识他,婚前就认识他。他是我的初恋情人。他一直在外面,最近才回国,那时我已经和陈济业结婚了。他很伤心,我没有告诉他很多,不过我想他可能猜到我过得不好。”
妘鹤点点头说:“我想是的。”
照这么说,吴恩基,那个死在果岭的男人,因为不甘心初恋情人被人折磨,他看出什么阴谋来了吗?因为他知道得太多,所以被医生杀了?
妘鹤想了很多方案,然后沉思着问:“你认为你丈夫是个爱吃醋的男人吗?”
“当然,哪有男人不吃醋的,他非常爱吃醋。”
“可是,很奇怪,他依旧爱你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即使他不爱我,但也不会放我走。我是他的私人财产,你要知道,他是个怪人,很怪很怪的人。”她又突然发起抖来,警觉地问:“你和警察没什么关系吧?”
妘鹤诚实地回答说:“我,不,没有。”
她又喝完杯中的水,满意地看看手上的表说:“我该走了,时间太长,他会怀疑我的。你说了,你会帮我的,对吧?”
妘鹤点点头。她站起来走到门口,手触到门把手时,她又犹豫了:“恩基,你见过他吗,最近几天,我一直没联系上他。”
她竟然不知道他死了。妘鹤缓了缓,慢慢地说道:“是的,我见过他,他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