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时分。坐十几分钟的火车,对于急性子的涵冰来讲,感觉就像是骑了几个小时的马似的。
天又刚刚开始下雨。涵冰在心里骂了一句,奶奶的,老天也跟她作对。
一下车,涵冰立即按照妘鹤在信中的指示到达松林别墅。说是松林别墅,其实在一个非常偏僻的村子里面。涵冰先是上了一条小路,然后转向右边的岔道,不久就看到一小群房子位于她的下方,构成了一个村庄,房屋前围有一片松林。最后,她来到一栋干净的门前,用手机的灯光晃了一下,见门上写着‘松林别墅’。
四周空无一人。门虚掩着。她可以勉强分辨出松林后面的房屋轮廓。她在林中找了个有利地势,在那里能更清楚地看到房子。这时,她心跳加快了一点。她尽其可能地模仿猫头鹰叫了一声。当时,她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或者她认为这样才更适合现在的氛围?
几分钟过去后,没有动静,她又轻轻叫了一声。
别墅的门开了,涵冰看见一个身影小心翼翼地出现。是妘鹤吧?她忙无目的冲外面打了个手势然后退回屋里去,门又被拉开一些。
光线更暗,天色阴沉得很,蒙蒙的雨下得更紧。说真的,涵冰并没有看清她是不是妘鹤,看着像,又看着不像。但此刻已经由不得她怀疑,她走出树林向大门走去。没有一扇窗内亮着灯。一切都沉浸在黑暗和寂静当中。
这情形,怎么感觉像是在寂静岭呢?这死丫头,吓死人呢,为什么不开灯?
涵冰小心钻进去,进入黑漆漆的客厅。她停住脚步,凝视着四周。
“妘鹤?”她低声呼唤。
没有人回答,相反,一阵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涵冰大叫一声不好,转身就要反击对手。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一双有力的手臂从后面攥住了她。她张嘴尖叫,一块湿布捂住了她的嘴,芳香的腻味充塞了她的鼻孔。
她奋不顾身地挣扎,身子扭动,双脚乱踢,但无济于事。虽然奋力挣扎,但最后她还是屈从了。她觉得耳朵里嗡嗡地直叫,胸口发闷。最后,她失去了直觉
涵冰醒来的时候,感觉郁闷极了。她躺在一个十分坚硬的木地板上,手脚都被捆住。她设法使自己翻了个身,头部几乎猛然撞到一个旧煤炉。
几分钟过后,涵冰虽然还不能站起来,但至少能注意四周的情况了。
她听见身旁传来微弱的呻吟声,便四下看看。就她能辨别出的来看,她似乎是在一间阁楼里。唯一的亮光来自屋顶的天窗,而此刻光线又极其微弱。几分钟后又会是一片漆黑。几张破烂不堪的画靠墙放着,还有一张破铁床,几把烂椅子。
呻吟声好像传自角落。
涵冰身上的绳子并不很紧,这使得她可以像螃蟹似地爬行。她就在肮脏的地板上蠕行着。
“妘鹤!”她突然叫起来。
的确是妘鹤,她的手脚也被捆着。此外,还有一块破抹布勒住了她的嘴。
她差不多已经弄松了嘴上的布。涵冰过去帮她。尽管手脚被捆在一起,她的手仍旧能发挥作用,最后用牙齿用力一扯,终于把破抹布扯了下来。
尽管说话的声音很僵硬,妘鹤还是突然喊了一声:“涵冰!你怎么在这里?”
涵冰用螃蟹似的身体碰碰她,算是友好的握手。她苦笑一下说:“真高兴我们又在一起了,但看来我们都被当笨蛋耍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妘鹤追问说。
“得了吧,还不是你给我写的信?”
妘鹤惊讶地说:“信,我从没有给你写过信!”
涵冰明白了,原来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局。如果现在有手,她一定会狠狠地敲自己的脑袋,她怎么就那么傻呢?
之后,妘鹤娓娓叙述了她在疗养院的冒险经历以及后果,当然,最后的结果就是她被捆在这里了。
她的眼前有一个盘子,上面有些吃的、喝的东西,但这些东西似乎有一定的麻醉作用,因为一旦妘鹤吃完这些东西马上就睡着了。她甚至自己被关在这里几天都不知道。
最后,妘鹤问涵冰:“你是怎么回事?”
涵冰也叙述了自己的经历,她调查了高媛夫妇,可压根找不到那两个人。后来,她又去找律师,了解到杜超和高丽的邂逅。
听完,妘鹤思索片刻,皱着眉头说:“事情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