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活着,活得好好的。”他转身嘲弄地说:“再说,我得花几个小时来完成我的安排。你们可以尽情聊天,我想这是你们最后的快乐时光了。”
他走了出去,把门关上,锁紧。
涵冰泄气了。刚才还有些希望,可现在呢,她一点也动不了。指望别人来救她们吗?除非上天开眼,否则,她不知道谁会跑到这里来援救她们?她哀叹地想,真应该把这件事告诉王诚。现在,她肠子都要悔青了。
医生比她们想得要精明的多,这倒也算了,让妘鹤郁闷的是,她们现在都要死了,可是小洁是谁,她们依旧不知道。
越想越郁闷,最后,妘鹤决定问问他。至少这是她们最后的请求,他应该不会拒绝她们。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涵冰气愤地说:“难道我们不该大声呼救吗?这是最后的机会啊,大概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
妘鹤摇头说:“我不相信有人能听见,还是省点力气吧。我们盘子里的水已经很少了。不过,你现在感觉真的是医生杀了人吗?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想赵淑玲绝对也参与其中。”
那时,涵冰都快恨死她了。到这个时候,谁杀了吴恩基有那么重要吗?她们都要死了。
“你想想,为什么她对吗啡的感觉那么迟钝?为什么她要求把自己的丈夫送到疗养院。还有,王斌死的时候她就在屋子里,说是自杀太牵强了。”
涵冰难以想像赵淑玲会是凶手?可是现在这似乎是唯一合理的解释。即使这样,涵冰还是难以相信她是凶手,她不接受这种推论。
妘鹤纠正说:“这就是你的问题,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你只相信你愿意相信的事实。要我说,表面上看起来善良而正常的人实际上并不正常。我们识别罪犯的特征不需要感性,我们需要的是具体的特征,眉毛、耳朵或别的特征”
说到这里,妘鹤突然停下来,愣怔了几秒钟后,低声严肃地说:“涵冰,刚才来这儿的人不是医生。”
涵冰傻了,她完全不明白妘鹤在说什么。他明明就是医生,为什么说不是,不是医生又是谁?
妘鹤解释说:“我不知道是谁,但那不是医生。我一直觉得不对劲,但不能识破,直到我刚才说到耳朵,是的,就是耳朵。那天晚上,我透过窗户监视医生时,我特别注意到他的耳朵,他的耳垂连到了脸上。但今晚这个人,他的耳朵不是那个样子。”
“可这能说明什么呢?”涵冰失望地问。
“一个高明的人假扮成医生,他想嫁祸给医生。”
“但为什么可能是谁呢?”
妘鹤一字一字地说:“王诚!”
“什么?”涵冰的嘴巴张大得可以塞下整颗鸡蛋。怎么可能是王诚?
妘鹤屏住呼吸轻轻地说:“我们一开始就盯对了人,后来却像傻瓜似的,跟在一些不相干的线索之后走入了迷途。”
涵冰彻底傻了。这么一来,她们的希望完全破灭了,事情真的结束了。本来,涵冰还偷偷地抱着一线希望,或者王诚靠某些奇迹查探出她们的行踪,但现在连这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刘珊珊成了囚犯,她们的手脚被捆牢了。别人一点也不知道她们在什么地方。游戏结束了。
但除此以外,涵冰更有一种愤怒袭上来。如果妘鹤推理正确,那么长期以来涵冰的信任被扔在什么地方了?屎坑里了吗?他把自己当猴耍了?
想想,涵冰都恨得牙痒痒。她恨不得立即跳起来把那面具撕开,看看这个人到底是谁?如果他真的是王诚,她一定会,一定会,狠狠地揍扁他!
于是,涵冰在椅子上蹦了两下,但绳子绑得结结实实的,没有一点要松绑的迹象。她索性倒下来,努力滚到妘鹤面前,说:“来,用用你的牙齿,看能咬开我的绳索不能。”
她话音刚落,头顶上传来一阵响动。一会儿,伴随着一阵可怕的撞击声,一个沉重的身体从天窗上掉进来。
天黑得什么也看不清。
“谁?”妘鹤警觉地问。
从一堆打碎的玻璃种,一个声音传来:“妘鹤吗?”
此时此刻,再没有比听到这个声音更让人亲切的了,竟然是付涛!天哪,老天真的开眼了吗?
而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一种上楼的脚步声。容不得她们犹豫,妘鹤急快地说:“快,快,付涛,快脱掉我脚上的运动鞋,用力拽下来,扔到屋子中间,你,你,快爬到床底下去。别看我,快按照我说的做。”
脚步声越来越近,钥匙在锁中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