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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炽好像是用这双眼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任凭水龙头的水哗哗地流着,龙炽凝视着镜中的自己,用手摸上镜子,喃喃道:
“我到底是怎么了”
走出医院大门,安拉拉木梨子的衣服,说:
“你今天怎么没多问什么?比如说江瓷和龙炽的关系为什么要瞒着我们?比如说江瓷的耳机问题?”
木梨子“切”了一声,说:
“我又不是傻子,这种情况下,谁能问得出口?”
安笑起来,双眼眯成了月牙。说:
“你真的做不出来?梨子,要放到以前,你觉得你会问不出口?”
木梨子翻了翻白眼,说:
“拜托,别翻旧账好么,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哎,对了,该我问你,修呢?他今天怎么没来?”
安也少见地翻了次白眼,说:
“问我干什么。他又不是我的附属物。好多天没看到他了,应该应该在准备什么比赛吧?好多天都没联系了。”
木梨子用胳膊肘蹭蹭安,有意调侃道:
“想不想他?”
安把木梨子的胳膊肘推到一边。嗔怪道:
“说什么呢?别闹了。你怎么越来越不学好了。”
木梨子笑着回推了一下安的胳膊,两个人就算是扯平了。看木梨子安定下来,安也换了口气,问木梨子:
“梨子,我说正经的。你能不能找个心理医生给龙炽看看?我觉得他最近有点奇怪。他那个人格出现的时间好像比以往要长得多了。而且,刚才的状况你也看见了,你不会认为那仅仅是因为他困了吧?”
木梨子拿出手机,一边发短信一边回应说:
“成。我跟我导师发个短信。本来我早就跟他提过龙炽的事情,他说先不急,观察着。如果不出现什么严重情况,最好不要随便矫正,否则会引起难以预料的后果。不过现在看情况估计也差不多了。”
安看木梨子忙着发短信,也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她给修发了短信,也打了电话,可是修不管是电话还是短信。没一个回的,她也不知道修最近到底在忙什么。
修手里提着水果。在花店门口转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该买哪一种。
他已经在这花店门口转悠一刻钟了,但是他到底还是没判断出来,探望病人应该买什么花,他原本想打电话问问安,可手机落在了车场里,没办法联系到她。
花店里的小妹已经看了他好几眼了,他也发觉了这点,但他犹豫了半天,还是拉不下脸来问人,只能随便挑了五朵康乃馨就走人了。
为了买这束花,修提早下了公交车,他所乘的公交车没从大道走,走的是一条比较偏的线路,花店所在的位置也比较偏,行人和车辆都极少,路上基本没有什么人,修甚至能听到自己脚下传来踩碎树叶的轻响。
在走到离医院还有二百米的小巷子时,修突然被一只从巷子的阴影里斜伸出来的手,狠狠拉进了巷子里!
修的左右手上分别提着鲜花和水果,但在被抓住的一瞬,他就立刻做出了反应,扔掉花束,反手抓住了那人的衣服。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下一步动作时,就停在了半路。
一把亮闪闪的刀子,抵在了修的腹部。
修的动作被刀子逼停了。
那人一手拿着刀,一手耐心地把修的手指一根根地从自己的衣服上掰下来,低声说:
“往里走,配合一下我的工作。”
说着,他把修的手轻轻抓起来,举过他的头顶,让他的身子转了一个圈,把他朝巷子的深处推去。
刀很快从修的腹部转移到腰部,那人还故意贴着修的背部,用刀尖画了一个圈,挑衅意味十足。
隔着衣服,修都能感觉到从刀尖那端传来的恶意。
他顺从地按照那人的指示,把左右手上提着的东西丢在地上,举起双手,朝巷子深处走去。
倥城有许多这样的死胡同,不知道在这些死胡同里,每天有多少人醉倒,有多少人被堵在巷子里抢劫,有多少乞儿在这里休憩。
这个地方,人迹罕至,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修遵从那人的指示,不是因为怕那把刀子,而是不想惹事,上次他帮老黑打架,硬生生把六个人打得一个掉了门牙,两个分别断了左右胳膊,剩下三个多处软组织挫伤,最后还让安把自己从派出所里领了回去,他可不想再发生这么丢人的事,所以在顺从地走到巷子尽头的时候,修背对着那人,随意地说:
“要拿什么就拿吧,我身上没多少钱。”
那人本来走在离修半米开外的地方,听修这么说,突然扑了上来,刀尖不偏不倚地抵在修的背脊位置,整个人都贴在了修的背上,像是只见到主人的宠物一样,还上下蹭了修两下。
修被他冲了一个趔趄,眉头一皱:
这是个变态?
那人伏在修的背上,声音压低,呵呵地笑着,说:
“怎么?帝王13号?不记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