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完全不同的号码。
“你和真是一样,要谈事总愿意到酒桌上谈。”
江瓷趴在桌子上,醉眼朦胧的。和那次喝醉一样,她面前也是一堆的酒瓶子。但和不同,那些酒瓶子摆得整整齐齐,从高到低依次排列,就像是化学实验台上的溶液瓶。江瓷把玩着面前的瓶子,问道:
“你身体舒服点儿了吗?”
安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笑着说:
“暂时不闹了。要我陪你喝吗?”
江瓷晃晃酒瓶子里的残酒,说:
“得了,可别,万一修知道了。他还不扒了我的皮?”
江瓷的逻辑倒还是清楚,牙尖嘴利的程度也不减。安看江瓷和当初的一样,也是喝到了一半才联系自己。让自己前来,就知道江瓷肯定有话对自己说。
她干脆趴在桌子上,歪着头对说:
“有什么事跟我说就好,是跟龙炽有关的事情?”
江瓷不说话,把安面前的杯子挪回到自己面前。拿起白酒瓶,咕咚咕咚地把杯子斟满,却不料杯子刚刚倒满,就被安伸手夺了去。
安把杯里的白酒也一口气喝净,对鼓着腮帮子,一脸不解的江瓷说:
“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让你喝酒。”
江瓷皱皱眉头,向她伸出手:
“还给我!”
安把杯子放回到江瓷的面前,江瓷又把杯子里倒满了白酒。在倒的过程中。她始终小心翼翼地盯着安,还用另一只手小心地护着杯子,似乎在提防安又把杯子抢走。
安微笑着看她,提醒道:
“溢出来了。”
江瓷忙低头,却发现酒才刚倒到杯口。压根没溢出来。
而在她分神的时候,安再次把她的杯子抓到了手里。迅速地一饮而尽,并把喝空了的空杯子朝向她,晃了两晃,好像示威似的。
江瓷好像被安这个动作刺激到了,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两下后,猛然站起,同时一拳头砸到了桌面上,大叫:
“简遇安!”
店里没有别人,只有几个坐在收银台处聊天的服务员,听到江瓷的咆哮后,她们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远远看着江瓷,又小声地嘀咕起来。
安转脸冲她们微笑一下,双手交叉支在桌面上,下巴垫在交叉的手背上,轻声细语地说:
“你看,你叫我的名字就好好叫,别吓着人家了。”
江瓷也注意到了那群服务员,脸上的肌肉动了动,悻悻地坐了下去。她把手捂在脸上,猛力揉搓了两下,小小声地说:
“对不起。”
安依然平和:
“你吓着人家了,才该说对不起。对我,没必要,我们是朋友嘛,偶尔吵一架什么的,也算是感情的调和剂。”
江瓷还是用手捂着脸,过了一会儿,安才听到她低低的,近乎哀求一样的声音:
“队长,安,过来陪我坐好不好,挨着我”
安二话不说,走到她身边的空位,坐下,替她揉着肩膀。
在外面的行人看来,这两个人很奇怪,现在已经是晚上10点钟,早就不是饭点了,安却一点也不在意窗外时时投来的疑惑视线,她伏在江瓷耳边,用极尽平和温柔的声音悄声道:
“你不愿意告诉我的话,我就不问。如果你想说的话,我们去里间说。”
突然,江瓷一把抓住了安的手,用力捏紧,小小声地问:
“安,你见过十八层地狱是什么样的吗?”
安没听清“啊”了一声,问:
“什么?”
江瓷嘴角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凑近安的耳边,声音更低了:
“十八层地狱。我告诉你,我见过。你没见过吧”
安闻言,捏了捏江瓷的肩膀,温和地说:
“我是没见过,跟我说说吧,十八层地狱长什么样子?”
说着,安转向一个正在打呵欠的服务员,说:
“给我们开一个包间,我们有事情要说。先拿两个啤酒瓶给我,两壶茶”
她说到一半,突然捂着肚子弯下了腰。
服务台似乎察觉到她身体的异常,问:
“小姐,你没事吧?”
安疼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咬着牙坐回原位,忍了半天,才把痛感压下去,她用袖子擦擦额上的冷汗,先示意另一个服务员把江瓷扶到包房,转而对一脸担忧的女服务员说:
“没事儿。照我说的做吧。记住,我要的是啤酒瓶,干净一些。把茶放到温了,灌到啤酒瓶里去,一会儿,她如果喊着要啤酒,就还按我这个方法来,如果要白酒的话你们把白酒倒掉一半,剩下一半兑水送上来。我按全价付。”
服务员为难道:
“小姐,我们之前还没像这样卖过酒呢”
安站起身来,说:
“就这么来吧。总之别把真酒再送上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