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壮壮胆子,小声问:
“我我还能出去吗?”
那声音咳嗽一声,说:
“当然能啊,我抓你出来,就是希望你能出去。就怕你出不去。”
小江瓷迷糊了,她用背蹭着墙壁,换了个姿势,把压麻了的双腿摊平,好歹好受了一点,她无辜地四下扫视着房间,企图找出声音的来源。但她找寻无果,只能默默等待那人的后文。
几分钟后,那声音又响起来了:
“好,你既然不说话,就当你是清楚了。现在,你需要走出这个房间,才有可能继续下去啊。”
小江瓷委屈地抱着膝盖,把自己思虑许久的疑问问出了口:
“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她因为说得太急,险些咬到了自己的舌头,那声音闻言。沉寂了两秒,就哈哈大笑起来:
“我是好人还是坏人?你说我是好人还是坏人?你自己想吧。”
小江瓷还没来得及问问题,那娃娃音的音调一变。变得凛冽冰冷,江瓷立刻觉得背靠着的墙壁也冷了许多:
“你得先从这个房间里出来。”
小江瓷一哆嗦,刚刚稳定下来的心脏又噗通噗通狂跳起来,连气都不敢多喘一口,只敢等待着那人再开口。
“出门的钥匙卡。就在这个房间里,你要是找到,就能出这个房间门。对了,有把刀子,在那人的身体底下压着,不过你可别想拿这把刀逃出去。墙都是钢筋构造,用刀子是刨不开的。”
小江瓷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一个诡异的想法,但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得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她连话都说不完整了。但还是颤抖着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
“为什么要用刀子”
那声音无比轻松道:
“你也看见了吧,房间里除了你不就是那家伙了吗?没别的家具。你身上既然没有的话,那肯定就在那个人身上了吧?”
“那个人”指的自然是躺在石床上的可怕叔叔,小江瓷打量了一下那位叔叔,却看不到他身上有什么东西。她心里那隐约的恐惧渐渐化成了个实物。
那个钥匙卡不会在?
仅仅想到这点,她就感到罪恶了。并一阵恶心反胃,她强忍住胃部翻涌的不适,低声问:
“那个钥匙卡到底在哪里?”
那个声音却像是能看透江瓷一闪而过的念头,笑着说:
“不在你身上,自然在那人身上,或者,在那人身体里。”
小江瓷虽然早想过这种可能,但听这话从那人口里讲出来,她顿时捂着胃剧烈呕吐起来,可她早上什么都没吃,吐不出来东西,只能干呕,吐得眼泪汪汪的,她双膝跪地,像是个可怜的小动物一样缩在房间角落,费尽全力想要用双腿支撑起身体,可她左脚传来的钻心的疼痛,险些让她再度晕厥过去。
刚才的猛烈撞击,让她的脚受了重伤,几乎是动弹不得了。
她疼得嘤咛一声,想蹲下来揉揉脚踝,可她不知道,自己的脚已经伤到了骨头,难忍的刺痛一阵接着一阵,她从小就是娇生惯养,尽管妈妈不大喜欢她,可她挂点小彩龙炽都急赤白脸的,满世界给她找药,她也是被娇惯坏了,哪怕被茶几撞到腿,她都能疼得掉眼泪,何况是脚踝骨裂这样的重伤。
她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眼泪很快就下来了,但她掉了几滴眼泪后,赌气地用袖子狠狠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这里不止有她自己,还有哥哥呢。
如果自己能找到龙炽的话就能让他带自己出去了,要是自己被困在这儿,他就找不到我了,绝对不能
她扶着墙,勉强站起来,一瘸一拐地朝那张石床走去,每走一步脚都疼得钻心,可更让她难受的是,每靠近石床一步时,内心的折磨和痛苦。
那人还活着吗?
看样子,应该是死了吧
那个把自己抓来的人,到底是在哪里找来尸体的?
不,这不是关键的问题
如果那人真的死了,我该怎么拿钥匙卡
拜托,千万拜托,也许,那个人的身体下面就压着钥匙卡呢,没自己想得那么糟糕
可是,在竭尽自己全部的勇气,拖着草席子,把可怕叔叔拖下了床,只有一柄水果刀当啷一声从草席间掉了下来,她细寻了床和草席子的角角落落,都没找到那所谓的钥匙卡,她还尝试去挪动石床,但石床分明是和墙壁连为一体的,压根搬不动。
完成这一切后,小江瓷汗流浃背地倒在了地上,喘息了半天,心口里像是揣了一只活蹦乱跳的松鼠,闹腾不休。
可怕的叔叔躺在地上,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他的舌头太长了,垂在耳朵边。小江瓷偷偷地用余光看到,那人的舌头上有一个无比明显的缝合口。
她忍着恶心,膝行爬到叔叔的身旁,仔细地观察起他的舌头。
让她的心瞬间冰冷下来的是,如果细看的话,那个叔叔的舌头里,确实若隐若现地藏着一个塑料状的小东西。
她瑟瑟地看向那把躺在地上的钢刀。
要怎么拿钥匙卡?
总不会得让自己动手,割掉叔叔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