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木梨子看到这个酒瓶的话,肯定会认出来,那就是在她跑到夏绵的学校,伪装成不良少女调查所谓“档案失窃案”的时候,在档案室的桌子底下发现的那个带血的酒瓶子!
自制的酒瓶,染血的标签,特征如此明显,明眼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修看到这个酒瓶子之后,他感觉周围的氧气一瞬间被抽得一干二净,他正置身于真空之中,听不到,也无法呼吸,胸腔里像是有一颗被点着了引信的炸弹,引信被烧得索索作响,似乎在下一刻就要爆炸开来,让修尸骨无存!
他甩手把房间门关上,把背贴在冰冷的墙壁上,试图让墙壁的冰冷来降低身体的燥热感,然而,无尽的恐惧却像潮汐一样,一波一波翻涌上来,把他过去的那些肮脏的、已经快要淡忘的记忆统统翻搅了出来。
他脱光衣服,被醉酒的父亲当做玩物玩弄
那种残忍的记忆,再次出现时,仍让修感到恐惧。
他无论变得再强大,再冷漠,也无法摆脱过去的记忆,也没办法让自己不感到恐惧。
过去的他,现在的他,面对他7岁前的记忆,都是一样的无能为力。
他没有母亲,没有兄弟姊妹,从他记事起,他就和那个魔鬼生活在一起。那个魔鬼永远没有清醒的时候,永远是一副醉眼朦胧的可怖样子,双眼血红,角膜混浊,修最怕他把那双眼睛对准自己,那意味着他会再度沦为父亲的玩物。
他不知道什么是仇恨,只知道自己无法摆脱父亲的纠缠,也无法拒绝父亲的要求,否则就是一顿毒打。
父亲的爱好很古怪。喜欢让修换上一件粉红色的泡泡袖裙子,然后就抚摸修的身体,好像能从中获得连酒也给不了他的乐趣。除此之外,父亲没对修做过别的事情,但仅仅是这样,修每次回想起来的时候,都感到全身像是被蚂蚁啮咬一样难受。
修身上有许多疤痕,很多都是小的时候父亲留下来的,虽然,随着修身体的成长。那些伤疤逐渐消失或是变淡,但是残余在他身体内部的残酷阴影却一直挥之不去。
那是耻辱,可当时的他完全没有察觉。他只知道,那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就像每天吃饭喝水一样,否则他就会挨打,那两只带着浓厚酒味的拳头就会重重砸在自己身上。
一切的不正常。在当时的他看来,都是如此正常。
甚至,如果没有遇到那个人,自己会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毫无耻辱心地、麻木地存活下去。
然而,直到那一天
安和木梨子没费多大的工夫。就找到了育英小学。这时正值中午放学时间,一群系着红领巾的小学生整齐地列着队,唱着队歌从校门口鱼贯走出。门口有戴着绶带检查学生有没有站队的值周生,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孩子挥舞着一面红色的小旗子,唱歌的声音最响亮。
无忧无虑的孩子们。
安和木梨子不约而同地望向了育英小学的对面。
那里有一片家属院,灰黑色的砖墙因为沐浴了多年的风雨而微微褪色,墙壁上有几处冒出了青苔。一家阳台上,家庭主妇正在晾冬天的棉被。阳光照射在被子上,有一些不知名的白色絮状物绕着被子上下飞舞。
木梨子默念着手机里方宁叔发给她的地址,嘴上还问安:
“我们现在该怎么调查?去找那个男孩的话,找他小学时的班主任问问地址可不可以?”
安盯着那座楼发了很长时间呆,再扭头看看学生涌出的校门,不发一言。
木梨子先是有点疑惑,随后便明白过来了:
这座学校是距离第九公寓最近的一所小学。
所以安当初说不定也是在这里上的学呢?
她现在应该是在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木梨子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拍拍安的肩膀,说:
“你在这儿呆着,我进去问吧。”
安没说话,点了点头,木梨子便先到门卫室做了个登记,谎称自己是来看昔日的小学老师的,门卫也就放她进去了。
在进入校门前,木梨子回头看了一眼站在校门外的安,她正盯着校门口正上方悬挂着的液晶数字显示屏,上面正显示着一行字:
“育英小学校训:爱师,爱学,爱校。”
木梨子看见安的嘴唇一张一合,好像是在念那行字的样子。
她若有所思地拨弄了一下耳边的头发,朝教学楼走去。
一边走着,她一边掏出了手机,翻出了一张照片。
那是她从越千凌那里得知了疑似安的身世后,找机会偷偷拍摄下来的安的正面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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