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化为了严重的强迫症症状。他碰上一点点可能对自己有威胁的事情,就会警觉异常。
这样看来,男孩放自己和木梨子进来,也算是用尽了所有的勇气了,从这一侧面可以看出,男孩也是很想知道自己被盯上的真相的。
安又提问了:
“为什么不搬走呢?或许,换个环境,换个城市,对你来说更好些呢。”
男孩委屈地埋下头,低声说:
“我妈妈不想搬。这个家属院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她说我,小题大做她最近已经很不喜欢我总呆在家里不出去了,昨天还说我是想借机逃学,她说,过一段还要送我去上学,我不想去”
安看着男孩躲躲闪闪的眼神,不免有些不忍心,也就没再追问下去。
男孩看安正在思考。又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主动提问道:
“姐姐,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事情的?谁要杀我?”
安本来想说“有人出100万买你的命”话到嘴边就被自己生生咽下去了。
这个消息,对于男孩来说,太残忍了。
假使,你本来就担心自己随时会被一个隐藏在暗处的人铲除,提心吊胆,夜不安枕,这时候突然有个人跳出来对你说。有人已经用钱雇了专业的杀手来杀你了,这样的现实,你能接受吗?能不恐惧吗?
她换上一副温和的笑脸。对男孩说:
“我们啊,以前是从你们家附近的那个育英小学毕业的,刚才我在门外说的,你听到没有?我提到了第九公寓,第九公寓里住着我一个跟我关系特别好的死党。她在多年以前那场爆炸事故里去世了,我很难过,这些年我一直在想这件事。今年我考上大学了,我想,我必须得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我去调查面包店的时候。那里的服务生把你的事情告诉了我,我一听就知道,那些所谓的意外绝对不是意外。所以我想来问问你。”
安的最后一句话的逻辑性其实不是很强,所以她的语速很快,一笔带过,男孩也没留意,继续追问说:
“我到底知道了别人什么秘密?我都被杀了四次了”
“我被杀了四次”这句话。光听字面意思,就让人毛骨悚然。安也不禁寒了一下。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
“你想想,你第一次被害的时候,还是个孩子,你能和谁结仇?那个人问你去第九公寓的路,随后给了你一颗毒糖果,这明摆着是要杀你灭口,问题是,为什么要灭你的口?只是因为你告诉了他去第九公寓的路?倘若他真的是第九公寓爆炸案的凶手,会不知道自己要犯案的地点?他绝对不会临时问路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你在这件事之前,就得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情,就是你为什么会被下毒,后来又被屡次伤害的原因。”
男孩茫然地睁着一双眼睛,摇了摇头:
“我也想过我看过不少黑道电影,知道秘密太多的人总是活不了的但是,我真的想不起来我知道什么事情啊。再说,被投毒的时候,我才二年级很多事情我已经记不清楚了”
从方宁叔那里,安确切地知道了这个男孩的确是因为知道某个秘密才会被人追杀的,他现在想不起来,不代表他不知情。于是,她循循善诱道:
“那我问你一些问题,你能想起来就回答我,我们来捋一捋思路,好不好?”
男孩握着空杯子,下定决心般用力点了点头。
安拽了拽站在一边旁听的木梨子,小声说:
“如果你也想问什么问题,先别直接问他,把问题写在手机上,我来问,我担心如果多一个人问他他会紧张。”
木梨子也点点头,掏出手机,思索一番后,开始编辑短信。
安朝已经有些紧张的男孩友好地微笑了一下,开始问问题:
“雷彤,你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朋友啊?”
她选择了叫男孩的名字,这样,也许能营造出来一种朋友聊天的氛围,对他们的谈话来说,一个轻松的氛围远比一个沉重诡谲的氛围要好得多。
男孩本来不知道安会问自己些什么,没想到是这么简单的问题,他没怎么想便脱口而出道:
“我跟几个男生玩得好,都是一个家属院的。我们常在一起玩拍画片,那天就是因为跟他们玩画片玩得忘了时间。”
“那女生呢?有没有玩得特别好的女生?”
雷彤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他低下头来,嗫嚅着说:
“我没怎么跟女生说过话不过”
他抬起眼睛,盯着安,问道:
“我认识一个不是跟我同班的女生。”
安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但男孩和安视线交汇后,马上又把眼帘低垂下去。
安听到,他用弱弱的气音,近乎耳语地小声道:
“我认识跟我一个学校、读六年级的左伊人姐姐,她以前教过我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