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伸进去的时候,木梨子其实是惴惴不安的,生怕摸到什么活物,比如蛇或老鼠什么的,万一被咬一口,也能算是得不偿失了。
其实木梨子自己也知道自己这样的举动有多莽撞,可意识到是一回事,不会退缩又是另外一件事了,她暂时还不想把手缩回来。
在摸索了几圈之后,木梨子感觉,自己伸进坑洞里的右手食指似乎触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确定坑洞里的确藏着东西的时候,木梨子就更加卖力了,用力把手臂伸长,想把那东西抓出来。
但木梨子很快意识到,那东西根本用不着自己动手抓, 轻轻一碰,它就滚动了起来,似乎是个圆形的什么东西。
木梨子再轻微地施加了几个力,它就朝着坑洞口滚动而来。
听着那东西在地上的稻草上滚过的声音,木梨子突然脊背一凉,一股极度糟糕的感觉疯狂涌上了她的心头。
但她还未做好任何心理准备,炕洞里的东西就骨碌碌地滚到了木梨子眼前。
木梨子的手机屏幕被摔坏了,光线也越来越黯淡,但要是看清楚这么一个东西,还是绰绰有余的。
看清那东西的全貌后,木梨子顾不得手上还沾满了从坑洞里带出的灰尘,立即用手堵住嘴,但惊叫声还是控制不住地从她口里发了出来。
那是一颗骷髅头!
在这颗骷髅头滚出来的时候,或许是巧合,它空洞洞的双眼正好和木梨子撞上,苍白的骨骼间还穿插着几根稻草。
木梨子的后脑凉飕飕的,她触电般从地上弹跳起来,猛地倒退数步,身体撞上了书桌。才止住了她后退的脚步。
这里怎么会有这个?
会是弟弟的尸骨吗?
不,不对,这个骷髅头绝不是一个婴儿的!
从上面还没有完全脱离的一绺一绺的灰白头发可以看出来,这颗头,应该是属于一个老人。
住在红色大宅里的老人,除了那个写下“弟弟死了,下一个就是我了”的老太太,还会有谁呢?
这是和美珍的头!?
木梨子把捂着嘴的手放开,狠狠地呼吸了几口井下污浊的空气,越发觉得胸闷气短。
老太太是怎么死在这儿的?难道真的如她日记中所记载的那样。成为了女孩发泄虐待欲的对象?
不会吧?
木梨子不敢相信,真的存在这样的人吗?愿意为了一个陌生的“儿子”为了让一个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孙女”发泄*。就甘愿自己去死?
但现实里,十年前,老太太的确是在写完最后那样一篇日记后,就彻底消失了。
在十年后的现在,老太太的头就躺在距离自己不过六七步开外的地上。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口半张着,露出稀落的牙齿,好像随时随地会跳起来,狠狠咬一口木梨子一样。
木梨子愣了许久。才缓过神来,她忙把视线调转开来,不再和那颗骷髅头产生任何的眼神交流。并把自己的注意力重新迅速转移到了那堵写满了字的墙上。
她爬上桌子,上上下下地搜寻起关于老太太和美珍的内容来。
刚才她一心一意地在墙上找可能是左伊人留下的字迹,就没再留心舒子伽写下的内容。
在她读到过的舒子伽留下的话里,大多数都是在写对北望村的印象,以及虐待弟弟的种种快感。关于老太太的内容几乎是少之又少。
尤其是她每次虐待弟弟时,都要把虐待的详细过程和每个过程的感觉事无巨细地写出来。假如老太太和美珍真的是死在舒子伽的手里的话。她不可能不把虐待的过程写出来的。
木梨子猜测,在书写这些文字的时候,舒子伽应该也是在反复回味虐待人的感觉,借以满足自己的心理需求。
其实她在搜寻的时候,也是心惊胆战,她用一侧身体贴着墙面,斜着眼一点一点地找,因为房间里多了颗骷髅头,就那样躺在地上,似乎是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一样,这样压抑恐怖的感觉,让木梨子觉得必须得依靠着些什么,心里才能稍微安定一些。
这样的搜寻方式,效率极低,井底又缺氧,空气混浊,呆久了叫人头晕,而且木梨子心里的弦始终紧绷着,读着的又是这些令人作呕的文字,她的身体实在有些吃不消了,找到最后,她几乎是把发虚的身子靠在墙壁上,拖着发软机械的双脚,努力地睁大困倦的眼睛,去阅读墙上的文字。
终于,几段关键性的文字被她找到了。
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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