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看了看手机。
相比于刚才的冷冷清清,此时的场内已经是熙熙攘攘,人满为患,她有些急地用脚摩擦着地面,时不时把目光投向入口处。
入口已经在三分钟前封闭了,两分钟之后,马戏表演就会开始。
修怎么还没回来?
她看着身旁那只玩具熊,有些不满地揪了揪它的耳朵,权当它是修好了。
不是说好了很快就会回来吗?
会不会是他吃坏了什么东西?刚才他说要去厕所的时候,一副很急的样子。
安又隐约担心起来了。
此时,要是让修知道安在担心他什么,他非觉得颜面尽失不可。
不过,他现在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修倚在厕所的墙壁处,不停地喘粗气,警惕地盯着在他对面手握匕首的弓凌晨,他的衣服被划烂了大大小小共计五六处,手背已经被那匕首划开了一条大口子,弓凌晨的状态并不比他要好多少,握匕首的右手还好,另一只左手已经软塌塌地垂在了他的身侧,一看就是脱臼了,他的肚子上也有一个明显的脚印,一看就是下了死力气踢过去的。
他刚刚进入这个门口摆放着“维修中,请勿入内”警告牌的厕所,就有一道白光狠狠向他划来,他用手一格一架,但还是晚了一步,匕首刃划破了他的手背,鲜血一滴一滴地滴下来。
接下来就是一番缠斗,弓凌晨的身手比之前有很大的进步,再加上他有武器,和赤手空拳的修相比,也是不落下风的。
现在,一场搏斗告一段落,两人正处于对峙状态。
弓凌晨摸了一把还隐隐作痛的肚子。顺手便把自己动弹不得的脱臼的左胳膊接了回去,骨节发出喀嚓一声,可他连吭也没吭一声,像是个木偶人一样,可以随意把身体上的关节拧过来拧过去。
接好胳膊后,他甩了两下,确定胳膊能使,才对修说了话:
“帝王13号,你能不能不要一见面就动手啊,你看看你身上的样子。你现在还怎么回去继续约会啊?”
修的眼神淡漠,不答反问:
“你来这里做什么?”
弓凌晨把沾着修的血的刀刃朝自己的衣襟上抹了一把,笑说:
“我喜欢来这里就来咯。你总不能管我去哪儿吧?前一阵子我才从北望村回来。对了,你听说过北望村这个地名吧?”
修眼中的神色一凛,语气更冷肃了几分:
“你去那里做什么?”
弓凌晨摇了摇手指,说:
“不不不,我是遵照老大的指示去那里的。因为你的甜心前不久去了那里。我们当然得跟着她呀。她不止是你的宝贝,也是我们的宝贝呢”
修放在身侧的手掌一下子就攥紧了。
安不告而别,跑下火车时,修其实很担心,但不管怎么给她打电话她都是关机,后来。她的手机倒是开了,但是提示说不在服务区。修正是因为担心而愤怒,才把自己的手机砸坏了。
他以为安是因为听到雷彤的死讯伤心过度。生怕她做什么傻事,每天都跑到东城殡仪馆报到,半个月后,简白都看不下去了,索性和修谈了谈心。相比于修的紧张。简白却一点儿都不担心安的去向,他还乐呵呵地安慰修说:
“安这孩子时常喜欢在外面跑。我都适应了,你也适应适应吧。毕竟以后你说不定得接过我的班照顾她呢。”
简白这番话,已经是无比露骨了,修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简白这半个月来看自己的眼神就跟看女婿似的,吓得他再也不去殡仪馆报道了,心里却仍担心。
好在,大半个月后,安回来了,她打的是车场的电话。
修那时候正在训练,是传达室的大爷叫修去接电话的。他压根没想到会是安打来的,接电话的时候语气也不怎么样。
直到安疲惫的“喂”声在电话那边响起来后,他的心口一紧,马上问:
“你回来了吗?”
安的笑声听起来累透了:
“我回来了”
“你去哪里了?”
“没去哪儿修,对不起,那个时候我不该乱跑的,让你担心了,不好意思。”
修吭哧了半天,不好意思说自己确实担心得快爆炸了,只好淡淡地应:
“我也没怎么担心”
安疲倦地笑了两声:
“你的钱包证件都在我这儿放着,你可不得担心一把?我什么时候给你送过去?”
不知为何,修听到安这么讲,心头一阵烦躁:
我担心你,就是因为你拿着我的钱包证件?
于是,他的语气也变得不是很好:
“我现在在忙训练,你有空送到传达室来吧。”
从那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修和安就没再见过面,这次到游乐场来玩,才是他们在分开后第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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