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刚刚握上门把手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像是在和一个活人握手!而这个活人,就被砌在这扇门里,只露出一只手来!
她又出了一身冷汗,把刚刚伸出去的手不断地在衣襟上摩擦,借此降低自己的恐惧感。
随着诡异恐怖感的渐渐散去,江瓷也察觉到,那只“手”虽然有温度,但是硬邦邦的,摸不到骨头,和真正的人手还是有区别的。
她再次把手探过去,指尖轻轻发着抖,但还是握上了那只“手”
这一次握手,她虽然还是觉得害怕,可刚才那种惊骇感,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了强烈的恶心感。
她忍着恶心,拧了一下“手”一扇大门应声开启。
映入江瓷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封闭的广场。广场上方,是一个拱形的顶,外面的光线是照不进来的。广场四角打着几盏人造灯,照得四周都是青白色的,但光线不是很强烈,因此刚刚从绝对黑暗中走出的江瓷的眼睛并没有被刺得很痛。一幢孤零零的建筑物,立在广场的一角,在偌大的广场上,只有这么一座建筑物,显得无比突兀。
这应该就是江瓷在外面的介绍牌上看到的小学教学楼了。
广场中央,还立着一个高大的多棱镜柱,江瓷走了几步,就在里面看见了自己,面容青白仓皇如鬼,一半是因为这里的光线照射的缘故,一半,是因为她内心的确恐惧了起来。
江瓷缓步走入了这座诡异的广场,心脏嘣嘣嘣地剧烈跳动着,在这宽阔有如古罗马斗兽场的广场中,甚至有了一些回音,听起来更加可怖。
广场的边缘,摆着有几个残破的木架,上面摆着一些奇怪的用品。木架旁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得很清楚:
“供进入鬼屋的游客取用。可以用此防身。”
江瓷皱了皱眉,以前她去过的鬼屋,都是严禁游客携带有破坏性的东西进入的,否则,万一游客被扮作鬼的工作人员吓到,并信以为真,搞不好会挥刀自卫,伤害到这些工作人员。
江瓷记得很清楚,有一次,就是因为鬼屋的人试图吓自己,自己掏出了碎冰锥,当即鬼屋之行就被随行的人强行中止了,那个工作人员还把自己叫到了管理室训斥了一番。
而这里,居然允许游客携带可以自卫的东西?
这是不是意味着这里的危险,异于寻常的任何鬼屋?
江瓷看向木架上,上面摆放的东西,稀奇古怪,什么都有:
一个木架子上,整齐地摆放着几把匕首,但匕首的刀刃几乎已经锈在了刀鞘里,江瓷随手拿起一把来,拔了半天,才勉强拔出来,江瓷拿着匕首比划了几下,试着把刀刃对准自己的手指,试了试它的锋利程度,发现它竟然钝到连割脉都要反复地在手腕上磨好几下才能把皮割破一个小口子,可见它有多没用。
另一个架子上,摆着一个带血的护士帽,一套肮脏的护士服,几双染血的白手套,它的下一个格子上,放着一把一把古式的带鞘长剑,几个表皮生锈的铁皮老式手电筒。
江瓷把手电筒拿了起来,掂在手里试了试,里面的零件随着她的摇晃嘎吱嘎吱地响,江瓷拧开开关,那光线微弱得吓人,看样子是快要没电了。不过聊胜于无,江瓷在几个手电筒之间比较了一下,选择了光线最强的一把,拿在了手里。
还有一个架子,上面摆放着一捆缠得整整齐齐的、带着钩子的钢丝绳,一把弓弩,几支铁制箭矢。
她还取用了一把手术刀,它虽然也有锈蚀,但看样子要比匕首锋利得多。整个架子上,也就只有这么一把战斗力比较强、又比较趁手的武器了。
除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外,架子上也就没什么了。
江瓷比较了一番后,选择了手电筒,手术刀和一把匕首。她把生锈的匕首强行从鞘中抽出,塞在自己的靴子里。
这样做,她走路会不大舒服,可是,万一碰上什么险情,自己的手术刀掉了,有这把匕首,自己也不至于毫无反击之力。匕首,再不济也是一段铁!
把装备收拾完毕后,江瓷鼓起了勇气,朝教学楼的入口处走去。
教学楼的入口,是一扇伸缩式的铁门,门上挂了一把大铁锁,但是铁门腐朽了一大块,要屈身弯腰,人才能从腐朽了的地方钻过去。
江瓷走近了,发现,在已经腐朽了的铁门把手上,挂着一个写着字的小木牌。
上面的字迹,江瓷很熟悉,那是弓凌晨的笔迹。
木牌上的内容也相当简单,却让江瓷一下子失了神:
请到建筑物里,找到一个叫做舒子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