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瓷倒退了一步,缓慢地摇了摇头:
“我不明白。木梨子你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你到底把我们这些人当做什么?是你口中说的朋友,是你的心理观察实验对象,还是你探听秘密的工具?”
江瓷这话说得诛心,可是,木梨子只是淡淡地一笑,答道:
“可以说三个都是吧。”
江瓷的嘴角肌肉痉挛了两下,终于忍无可忍,从自己的包里抽出那把碎冰锥,直接抵在了木梨子的胸口上。可相比于她这个威胁性极强的动作,她的语气,充满了浓浓的无措:
“你是这么看我们的?你原来就是这么看我们的?”
木梨子的笑容却更加灿烂,声音也丝毫没有发生动摇:
“江瓷你还是一点儿都没变啊,表达愤怒的方式都是跟以前一模一样的呢。你别介意,我周围所有的人都可称之为实验观察对象,你们只是需要特别列出来的特例。尤其是,安。”
说着,她用自己修长的指尖慢慢地移走了戳在她胸口的碎冰锥,嘴角含笑。
江瓷忍了忍,还是把碎冰锥放回了包里,她忍耐地说:
“最好你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队长怎么了?”
木梨子轻声道:
“先这样说吧。江瓷你,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巧合吧?”
江瓷可不耐烦听木梨子的长篇大论,干脆地道:
“讲重点。”
木梨子对于江瓷的恶劣态度完全不在意,她抚着下巴,说:
“你这个反应,也就是默认了。的确。这个世界存在着一些巧合,但是如果是一连串的巧合呢?我们都是真实的人,活在真实的生活里。即使我们再与众不同,再才能超群,我们也只是普通的人,会碰上普通人碰上的事。经历普通人的生活。”
江瓷似乎隐隐约约地抓住了木梨子话里的重点:
“你是想说”
木梨子轻轻打了个响指,说:
“没错。我从来不相信在我们周围可以存在那么多巧合。你算算,自从我们认识后,发生了些什么?杀人案,爆炸案,绑架案。挟持案这种案件发生的密度,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本身就很可疑。在我看来,唯一合理的解释只能是,我们中间存在着一个能够吸引死亡的磁石,以她为中心,发生事件。”
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江瓷哪能不知道木梨子指的是谁?可她仍坚持地否定:
“你不可以怀疑她。”
木梨子意味深长地打量了江瓷一眼。好像是看穿了江瓷全盘的心事一样:
“你如果不怀疑她,你为什么不回去呢?为什么不去安慰她呢?”
江瓷一瞬间无言以对,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密密麻麻的字体。
和安相似的字体,与弓凌晨的同伙相似的字体
木梨子见江瓷没有反应,继续对自己的想法进行补充说明:
“江瓷,你想想清楚。每次我们碰上事件,谁总是在场?又是谁总发挥着决定性的作用?你就从来没有感到不对劲什么的吗?每次有案子,我的疑虑就加重一分,正常人一辈子遇上一种这样的事就够了,可是我们呢?再强调一遍,我们只是普通人,这样一连串的偶然,其中必定有我们还没有发现的必然。我只是不大清楚你们心里对这个滑稽的所谓巧合是怎么看,所以我就用了投石问路这一招,看来,至少夏绵心里也有数啊。”
江瓷越听觉得心越凉。
这就是他们的朋友?!怎么好像是在时时刻刻地算计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样?
她惊疑地问木梨子:
“你到底干了什么?”
木梨子摆摆手,笑容优雅:
“没什么,说是投石问路,事实上也算是顺水推舟了。我雇佣了一个私家侦探,调查了一下你们的过去,发现夏绵的老家居然是洪城的。”
江瓷来不及恼怒木梨子擅作主张调查他们的过往,她的重点完全放在了“夏绵的老家居然是洪城的”这件事上,并感到深深的迷惑:
“夏绵的老家是洪城的,这有什么问题吗?”
江瓷对于洪城,对于舒子伽,对于左伊人,还是一无所知的,对于木梨子说出的洪城,她完全想不通,这与他和安的激烈争执,到底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木梨子又笑了,说:
“算了算了,这个故事要讲清楚的话太长了点儿,总而言之,夏绵父亲的死,很有可能和安有关系。”
江瓷在目瞪口呆了一阵儿后,马上本能地否定:
“你有病吧?和安有什么关系?”
对待江瓷暴躁的脾气,木梨子只淡淡地反问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没关系?”
光是这一句话,就把江瓷噎得没话可说了。
木梨子的神色终于恢复了些严肃,语气也变得正经起来:
“我接下来的话,你要听好。不止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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