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可是很喜欢你呢,咱们‘而已’里谁看不出来?多情又多金的公子哥儿,你不喜欢?”
安被逗笑了:
“多情?多情和滥情可是有本质的区别的,我可不奢望能够成为这类人的唯一,我自认还没那个本事呢。”
abby把身体探出柜台,看了看穿着性感的安。咂咂嘴,说:
“这还没本事?前凸后翘的,脸也不错,要胸有胸”
见abby越说越出格,安猛地一拽她的胳膊,提醒她旁边还有别人。她才察觉到修的存在。
修正在认真地看着酒吧天花板上转动着的光球,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二人刚才的对话。
她冲安吐了吐舌头。把修长的手指竖到唇前,比了个“嘘”的样子,小声说:
“今天就带了他一个人来?”
安抿了一口柠檬水,不说话,表示默认。
abby动手又倒了一杯柠檬水,一边倒一边对安说:
“话说回来。你今天来做什么?”
安本来是双手支颊的姿势,听到abby这么问,马上从自己随身的手包里掏出来一封信。说:
“对了,你帮我把这个转交给郭品骥。我要辞职了。今天我来‘而已’唱最后一次,也和你告个别。”
abby捏着那封信,满脸愕然:
“怎么这么突然?”
安一口把自己杯子里的柠檬水喝完,带着淡淡的笑意说:
“也许是心境改变了吧。不想唱了,想到处走走。”
安这么一说,abby也理解,她扬了扬手里安递给她的辞职信,说:
“既然你想走,谁也拦不住你啦。不过真的好可惜,听不到你唱歌了,也不知道那些常客该多遗憾呢。”
安笑了,站起身来,把脚上累赘的高跟鞋脱下,提在手里,说:
“没事儿,我以后又不是不回来了。但是以后再回来,就是客人的身份了,到时候你给我调鸡尾酒的时候要打折哦。”
abby轻笑着,笑容间有种说不出的媚态:
“好那你的几个朋友呢?我记得你以前经常带他们来这儿聚会的,他们来的时候我也打折吗?”
安顿了顿,露出了一个意义暧昧的微笑,说:
“当然,只要他们来的话。”
说着,安就提着高跟鞋朝员工更衣室的方向走去。
她不能穿着这一身性感暴露的衣服去弹吉他,即使台下就只有三个人,她还是想认认真真地对待自己的最后一次工作。
见安离开了,abby立刻媚笑着,把手里装着的柠檬水杯子递给了修,说:
“没想到啊,你能追到安。”
修接过了那杯子,却并不喝,把杯子在手里转动着,也不答话。
abby抚摸着自己修长的颈部,感叹说:
“转眼都几年了?哦,从我四年前第一次见到你,到三年前你和安的那群朋友一起到这里聚会,再到现在她就带着你一个人来酒吧,你和她也算是修成正果了。”
修低着头,仍转动着杯子,但终于开口了:
“我告诉过你吧,别告诉她我四年前就来过这里了。”
abby笑着摆摆手,说:
“放心吧,我是很讲义气的,小帅哥”
说着,abby突然暧昧地凑近了修的耳朵,说:
“只要你们结婚的时候记得给我发请帖的话,我就满足啦”
修好像对abby的媚态视若无睹,转开视线,说:
“没有正果。”
abby没听懂:
“什么?”
修重复了一遍,但不知道是不是在对abby说话了:
“我们两个,没有正果的可能。”
abby疑惑地皱了皱眉,刚准备问修为什么这么说,安就从舞台的一侧走了出来,提着她经常弹的那把吉他,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服,在并不明亮的舞台打光下, 却有一种闪闪发亮的美感。
底下的客人都是熟客,都知道这个驻唱歌手每次上台都习惯在台上调弦试音,所以并不在意她,各干各的事情,一片安静。
修凝视着这样耀眼而安静的安,过了许久后,突然移开了视线,把盛着柠檬水的杯子推了回来,不轻不重地说了句:
“给我酒。”
他讲话的声音不是很大,安却停了调弦的手,看向了修这边。
正举着酒杯准备递给修的abby听到了安的声音:
“别给他,他不会喝。”
“谁说我不会?”
安和abby都有点回不过神来的时候,修已经把abby手旁的一杯酒拿过来一饮而尽。
还好那是杯酒精含量不超过13%的香槟,但就算是这种和饮料无异的酒类还是立即暴露了他体质的异常。
一口酒咽下去还没超过10秒,他的脸就已经红得像能滴出血来,两条腿努力地盘在高脚凳的凳腿上让自己不滑下去,他的眼睛又眯起来了,一双电眼迷得人要死要活的,看得abby都恨不得下手蹂躏他一把,但安知道,他是想要吐,又不愿丢人,只能忍住。
他连痛苦的表情都不愿展现在人前,难过,高兴,愤怒,统统只通过一个眯眼的动作表现。
他好像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但是刚才在party的门口,他还是好好的。
安无奈地暗笑:果然还是因为自己刚才提到了舒子伽,他才会有这样的反应啊。
安把已经调好的吉他放下, 准备去照看一下他。
这时,修却回过头来,直勾勾地盯着她,满眼都是哀伤和怀念。
那是种看见久未谋面的熟悉的人的怀念、眷恋的眼神。
修的这一眼,把时间硬生生地撕裂了个口子。满带复杂情感的眼神就像季风一样,潮湿的温暖向着过去席卷了过去。
他这一眼,就把安看回到了一年前,他喝醉了,他把自己当做了舒子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