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儿,才悚然发觉不对:
你在想什么啊!安怎么可能去自杀?
这时,林汝尧叫来的王司机走进了别墅,木梨子几乎是再也坐不住地冲出了门,林汝尧凝望着木梨子慌张失措的背影,向王司机交代要照顾好修,如果他醒了就发短信通知自己一下后,才追上了木梨子,载着她驶出了别墅区。
在车上,木梨子先给简白去了一个电话。客气礼貌地问安在哪里,简白好像还不知道他们吵架的事情,异常热情地回答了木梨子的问题:
“小安啊,她去她自己的那个小房子里去了呗。啊?殡仪馆?没回殡仪馆啊。”
木梨子挂掉电话后,心情更加沉重了。
安不是在半个多月前就说那地方要拆迁了吗?怎么到现在都没有搬离那里?
木梨子翻了半天手机,连手都抖了。才在记事本里翻出安的地址来。
里正路106号三楼6室。
这个地方距离木梨子的家有些远,因为路上车比较少,林汝尧把车速直接开到了80公里,就算是这样,也开了大概有40分钟才到。
安的地址,是上次自己从江瓷那儿借了安的书后。又准备还给安的时候,从江瓷那里要到的。但是在送书的路上出了点儿小意外。被一个拦路抢劫的女生暗算了一把。
算起来,她也从来没到过安的家里,这次,算是第一次造访吧。
安的家在一条胡同里,因为胡同口太窄,车子开不进去了。只能把车停在胡同口。
林汝尧起初执意要陪木梨子进去,被木梨子阻止了,她说:
“我只是进去看看而已。没什么大事我就出来。”
木梨子在这么说的时候。习惯性地剖析自己的心理,却发现自己的心里话居然是:
“肯定没出什么大事,对了,肯定没什么大事。所以马上出来就好。”
发现这点后,她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因为不愿意接受某种现实,居然已经开始自动给自己洗脑了吗?
经过木梨子再三的坚持,林汝尧妥协了,但是他和木梨子说好了,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一定要和自己打电话,取得联系后再采取下一步行动。
就这样,木梨子怀着忐忑的心情,一个人穿入了这条漆黑的小胡同。
这条胡同没有任何的人工光源,只有淡淡的月光洒下。两边的居民楼里一点光线都没有,四周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朽的烟气,连一点儿人味都没有,木梨子甚至感觉,自己行走在一片无人的荒地中,两边的楼房,只是自己的幻觉而已,是海市蜃楼罢了。
不过,就是这海市蜃楼,也压迫得木梨子喘不过气来。她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于狭窄的岩缝中,寻找着一个出口
各种各样的想象,弄得木梨子身心俱疲,在走到安家的楼下时,她已是大汗淋漓。
她没看到楼上有任何一户人家亮着灯。
或许安并不在家?或许她只是去某个地方买醉,然后心情不好,才给自己发了那么一条短信?实际上,她或许正醉醺醺地躺在某个地方,并没有所谓“自杀”一说呢?
即使怀着这样盲目乐观的心态,木梨子还是觉得,上去看一眼会比较安心。
就这样,木梨子走入了漆黑的楼道。
楼里的声控灯好像也坏掉了,不管木梨子的脚步声有多么大,声控灯也不亮。
所幸,几个小时前,外面的风很大,月亮被云遮住了,而现在风停了,窗外的月亮重新破云出现,月亮的光芒从结了不少蜘蛛网的楼道小窗户里投射进来,映得楼里标示楼层的小银牌子闪闪发亮。
月光就像是透明的蜘蛛丝一样,把楼道里的木梨子整个围困了起来。
木梨子只顾数着脚下的阶梯,并时不时抬头看一看那标示楼层的小银牌子。
一层
二层
三层。
木梨子很快抵达了目的地。
站在安的门口,木梨子踌躇了一番,抬手试探性地敲了敲门。
无人回应。
再敲门,木梨子喊了一声:
“安?”
随即木梨子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这声“安”在楼道里兜兜转转,产生了无数回音,听起来极度诡异渗人。
仍无人回应。
木梨子舒了一口气。
果然是不在家吧?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木梨子掏出手机,再度拨通了安的电话。
与此同时,门内响起了一个蛮轻快的手机铃声。
她在家?
可是这并不是安常用的手机铃声啊。
木梨子把耳朵贴在了铁门上,细细聆听一阵儿后,脸色大变!
那是一首英文歌,木梨子曾经听过,名字叫if i die young,意为“假使我英年早逝”歌词大意是:
i in satin
若我英年早逝,请将我葬在绸缎中 a bed of roses
让我躺在铺满玫瑰的床上 in the river at dawn
在黎明时分将我沉入河中 away with tg
用情歌中的词句为我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