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可能追根究底。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安在那天晚上,真的只是接到了一通醉汉的电话,发了通脾气,就把修撇在酒吧里匆匆而去,两个小时后,便回到了殡仪馆,把自己生存过的痕迹全部抹去,接下来
对了,安那天晚上似乎的确喝酒了,难道是因为酒精的作用,再加上之前他们和她争吵,她的心情压抑,就此走上了极端?
难道仅仅就是这么简单?
徐起阳陪木梨子长久地沉默了一段时间后,出声打断了她的不受控制的思绪:
“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就挂了。”
木梨子扶着自己满是虚汗的额头,尽力想把那些可怕的想法从自己的脑中驱除出去。并在杂乱的思绪中,好不容易挑出了一个还没来得及问出口的疑惑:
“徐警官,我还想问,你对简叔叔,就是安的养父简白,有什么看法?”
徐起阳一怔,语气一下子严肃了起来。问:
“你问这个干什么?”
木梨子把自己被汗水浸湿了的前额的头发抓了抓。语气有些疲倦:
“我记得你们在国外读过同一所高中对吗?你、简叔叔和郭品骥?你觉得简叔叔是个什么样的人?”
徐起阳并不作答,他仍想知道木梨子突然这么问的目的是什么:
“你见过简白了?”
木梨子勉强恢复了镇定,答道:
“是的,而且他的表现有点儿出乎我的意料。所以我想问问你。你在通知他安的死讯的时候,他是什么反应?”
徐起阳的声音停了片刻,好像是在思索什么。半晌,他才开了腔:
“你既然这么问,是看出来了什么?”
木梨子从徐起阳的话里,读出了一层意思:
徐起阳应该也知道些关于简白的事情,所以才会这么谨慎地试探自己!
于是,她开诚布公地问:
“简叔叔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比如说,情感淡漠症?”
徐起阳轻咳了一声。反问道:
“是老简自己告诉你的吧?”
木梨子“嗯”了一声。继续道:
“我想知道关于简叔叔的事情。”
徐起阳却拒绝了:
“抱歉,现在不方便。我在工作。”
木梨子坚持道:
“那就改天,约个时间。”
徐起阳沉吟了一会儿, 问:
“这件事情很重要?”
木梨子肯定道:
“很重要。”
其实重不重要,木梨子也不清楚。但现在的她本能地要去抓住每一条有可能的线索,她不愿意相信,安仅仅是因为喝醉了,或是受到了什么一时的刺激,就选择了自杀。
那熊熊燃烧的尸体,这些天来天天都在她的梦里出现,让她每每醒来时,都会出一头一身的虚汗。
她觉得,这简直就像是安的灵魂来反复地提醒她她还有什么未做完的事情一样,要让木梨子来帮她把一切调查清楚。
所以,一切的可能性,木梨子都不愿放过!
徐起阳思考了一段时间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同时压低了嗓门:
“行。两天后中午12点吧,中南路附近有个茶餐厅很安静。”
木梨子一听,便知道徐起阳对于这件事也相当慎重,还特意选择了僻静的地方谈话。
也就是说,他们当年或许也有什么不能宣之于众的秘密?
木梨子知道徐起阳所指的那个地方,一口答应下来:
“好的,没问题。”
在敲定下见面的日期和地点后,这通对话也该结束了。
在进行挂电话前的几句无聊的寒暄问候时,木梨子望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现在是下午的三点。
她想起来一件事,便顺口问了一句:
“徐警官你问完修问题了吗?如果还没问完的话,麻烦转告他,我们找他有点儿事,让他被问完后就抓紧时间回来,可以吗?”
谁料到,徐起阳说:
“他早就走了啊。上午11点半的时候。我本来就没什么特别的问题要问他,文煜又说他的心神耗费得太巨大,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叮嘱了他几句,他就走了。”
什么?
木梨子猛然再度把视线转回了墙上的挂钟。
的确是下午三点钟了没错!
他不是说,等问讯结束后,就要把他知道的秘密告诉所有人的吗?
而且,她还特意派江瓷和龙炽回到自己家里,嘱咐他们等修回来就马上与她联系的。
可是为什么到现在,江瓷和龙炽还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