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时,那有些空洞疲倦的眼神,竟让他莫名地想起了许多年前的自己。
那个窝在一方院子里的、叫做武乐修的小孩子,却经常很认真地在琢磨着死与不死的事情。
这个女孩,现在是一心求死啊女孩的眼神,叫修想到了自己。因而修没有用力挣脱她,反而陷入了恍惚中。
自己那个时候,也在渴望着有人来救自己吧?
后来,刘家老人就出现了
那这个女孩,谁能来救她呢?
修竟一时动了点善心,可他立刻发现。这点儿善心非常不合时宜。对于他来说,他现在最佳的选择,就是转身,丝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
可在修准备离开的时候,那女孩的眼睛一下子失去了焦点,不知为何,竟一头晕了过去!
她的身体软软倒在了修的身上。修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女孩的身体就滑落在了地面上。
这下,修是彻底纠结了。
因为这女孩的眼神勾起了他小时候的记忆,他觉得,自己应该帮这个女孩子一把,但自己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更合适。
眼下,修面临着四个选择:
一是把她扔在地上。就这么离开。
二是把她放到床上。然后离开。
三是按照她的要求,把她杀了。
四是
修把她横抱起来,带出了门,临走之前,按照红衣少女的嘱咐,把大门带上了。
修并没想到别的。他甚至忘了红衣少女要他挑选搭档的事情。
他现在一心想着的东西,要是让红衣少女知道了。肯定得笑话他。
他只是单纯想让这个昏倒了的女孩好好休息休息。
刚才他碰了碰那个女孩睡的床铺,觉得硬邦邦的,像是张棺材板一样,叫修又想起了许多年前,武诚把自己的床卖掉之后,自己只能睡在地板上。
那种沁透心脏的寒意和硬邦邦的感觉,把他的心都渐渐地睡硬了。
因此,同病相怜的感觉,让他有点儿怜悯这个女孩子。
其实,怜悯女孩,也是他在变相地怜悯着过去的自己。
所以,他想让女孩子好歹能睡得舒服一些。
在抱起女孩子的时候,他的手颤了一下,险些没把她抱住。
这女孩子一点儿都不沉,而且瘦得像是一道影子,修差点失手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从没碰过女孩子的身体,没想到女孩子的身体居然这么柔软温暖,弄得他居然有些紧张。
他后背僵硬地抱着女孩,按照记忆中的原路上了楼。
但修的所有举动、表情,包括后背的僵硬,都落在了红衣少女的眼里。
红衣少女面对着监视屏幕,手里拿着电话,嘴角含着一缕笑意,对着电话那边说:
“嗯,选了她了。可不得选了她了吗?我就知道凭他的洞察力,总该发现那两个同样的名字。我三言两语绝对能诱惑得他去看那个女孩。放心吧,哥,他们俩,谁都逃不了的。”
修自然不知道自己刚来到神学院,就已经落入了一个巨大的圈套之中,他把女孩和衣放在了卧室了床铺上,就关上了门,去了训练室。
大概训练了三四个小时后,修几乎压根忘了自己带了一个女孩回来的事情。
他**着上身,推开了房门,想去冲个澡,没想到刚进门,他就看到女孩扶着额头正昏昏沉沉地坐在床上,和光着上身的修正巧碰了个面对面。
修一怔,把搭在肩上的衣服朝自己的胸前拉了拉,面无表情地低声说:
“醒了?”
女孩子想要下地,却腿一软摔在了地上,修往前走了一步,想去扶她,但还是硬生生地刹住了脚步。
女孩子扬起脸来,有气无力地笑了笑,问:
“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修不知为何不想说自己是想让她好好休息才把她带到这儿来的,刚想酝酿个借口,刚刚被自己关好的门就又被推开了,一股淡淡的馨香随着那人开门的动作卷了进来。
单单是凭气味,修就能判断出,来人就是那个红衣少女。
她并不进门,而是斜倚在门边,懒懒地说:
“你挑了她啊?”
修一时间没明白过来少女指的是什么,有些答非所问道:
“我临走的时候把那两扇铁门关好了。”
那少女似乎是觉得好笑一样,半掩住了嘴,闷笑了一会儿,才开口说:
“13号,你已选定了你的搭档。多和她磨合磨合,一个月后,你们俩要一起参加对抗赛。”
修这才恍然记起,好像是有选搭档这么一档子事情
想着,他回头看了看还坐在床上的女孩子,她好像是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发生的状况一样,眼神中含有明显的疑惑神情,但她并不多问,只是默默地看着这两个人之间的互动。
这个女孩子还算是冷静的,至少不像那个小妓女一样喜欢哭哭啼啼,应该能当一个帮手吧?
可是一想到她身体蜷在自己怀里时柔软的触感时,修就又不大高兴了。
她身子那么软,而且细皮嫩肉的,显然是一点儿防身的功夫都不会,要这么一个拖累当帮手,到底能顶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