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躺在水里,一秒一秒地数着时间,每数够600个数的时候,就翻身坐起,查看一下左伊人的呼吸,并试着深呼吸几口感受一下屋内的氧气是否充足。
奇怪的是,他这样重复了数次后,却发现,屋内的氧气似乎并没有任何减少的迹象,他还试着去了一趟浴室外查看时间,发觉虽然仍有一些头晕和憋闷感,可是和刚才的那种头晕憋闷感相比,好像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好像这屋里并没有比赛规则上所说的那样,会释放致命的二氧化碳啊。
修突然察觉到这个规则中,似乎存在着一个漏洞。
如果屋内真的释放了那么多的二氧化碳,他们绝不会因为缺氧而死,一定先会因为吸入过量的二氧化碳而二氧化碳中毒!
那么,不论活下来的,是计划者,还是执行者,最终都保不住命。
这样的现实就和规则中的规定形成了一个悖论。
唯一的合理解释就是,规则欺骗了他们,屋内并没有过量的二氧化碳!
修想到这里,突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神学院似乎是个充满着谎言的地方,他们欺骗左伊人的套路也正和这次的比赛规则一样,把话说一半,留一半,诱骗着他们互相残杀!这样一来,为了争取有限的氧气和活命机会,即使在第一次对抗赛中通力合作的搭档,也会撕破脸。为活命而厮打扭斗!
修刚才检查过了,他们房内所有的利器都已经被丢掉,在第一场对抗赛中缴获的匕首和枪也被收掉了,因此。他们无法凭借利器逃出房间,为获得生存机会,只能采取原始而残忍的肉搏,或者用其他的道具,对自己的搭档进行屠杀。
修回到了浴室中,茫然地坐在了浴缸的边缘。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来到了某个奇怪的地方。
在这里,自己所做的一切看似都是在自己的掌控中,可是实际上,自己根本没有选择。一切的一切。都得按照神学院规定的方向前进着。
他回头看看倚在浴缸里。昏睡不醒的左伊人,皱了皱眉头,活动了一下手指。把手伸向了她的喉部。
修的手背擦过她的脸,发觉她的皮肤温度有点儿低,但她的颈部却格外柔软温热,他把自己的手掐在了她柔软的喉咙上,微微用上了点儿力气。
让她继续生存在这样的地狱里,是好是坏?
只要他一用力,就可以掐断她的喉咙,这样的话,她就可以解脱了。
可是修始终就保持着这样一个将掐未掐的姿势,手指渐渐冰冷下来。
不
要是自己真的掐死了她的话。谁还能陪着自己?难道是让其他房间里那些敢于把自己的搭档残忍地杀死的计划者来和自己搭档?
如果真的是和这样的人搭档的话,修甚至都不敢安心地入睡了。
谁知道她、或者是他,趁自己睡着的时候,会不会从背后给自己来一刀?
一阵深深的不寒而栗感从他的后背升腾而起。
这时,冰凉而散发着刺鼻洗涤剂气味的水,呛得他咳嗽了起来,他也顺势放开了掐住她喉咙的手,捂着嘴咳嗽了起来。
但等他咳嗽声稍平,把目光投向倚在浴缸边的左伊人时,却发觉她的眼角边划下了一道透明的泪痕!
她的嘴唇翕动了几下,闭着眼睛,发出了带着哭腔的模糊的声音:
“我在等你杀我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修一下子愣住了。
她原来早就醒了?
刚才自己掐住她喉咙的动作,她觉察到了,但她居然一点儿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她还真的是一心求死啊。
这样一来修反倒更不好动手了,只好没话找话地试图岔开话题:
“现在已经过去八个小时了。”
左伊人一声不吭。
左伊人越不说话,修越觉得愧疚,即使他刚才动手掐她的脖子是为了她好,想让她得到解脱,可是被她戳穿之后,他却因为这个动作而充满了浓浓的负罪感,也不好冲左伊人解释自己的意图,只好一反常态地多说话,想要脱离开尴尬的局面:
“他们其实没有输进来太多的二氧化碳,要不然我们早就二氧化碳中毒了。”
左伊人仍不吭声。
修觉得自己要词穷了,只好勉强道:
“你现在感觉还好吗?我刚才下手重了,你的脖子没事儿吧?”
左伊人不讲话。
修摸了摸鼻子,实在无可奈何地随口问:
“我饿了你饿吗?”
没料到,他这句话让左伊人的嘴角一下子上扬了起来,而且她忍了一会儿,居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修总算舒了一口气。
把她逗笑了就好。
左伊人试图从浴缸里站起来,可是双腿暂时用不上力气,修就伸手拖了她一把。
左伊人被拉起来后,问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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