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的讲述,到此为止,全部结束。
木梨子家的客厅里,一种可怕的寂静如无声的旋风一样,席卷到了客厅的每一个角落,也席卷入了每一个人的心底。
那些深藏在每个人心中的隐秘的,残忍的秘密和悲剧,终于找到了它的制造者。
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感到放松,不仅如此,每个人的心底,都翻涌着无法言说、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悲哀。
是他们最信任的人,制造了他们的悲剧?
修在结束了自己的讲述之后,就低下了头去,眼睛直直地望着斜下方30度的地板,不再动弹,也不再讲话,似乎讲出这个故事耗费了他全部的精力,他已经没有更多的力气去做多余的事情了。
半晌之后,木梨子突然笑了,说:
“也就是说,我母亲的死,是安的杰作?是她的设计?是她让我的母亲得了神经性贪食症?”
修的眼睛转也没转一下,轻声说:
“是。”
木梨子继续问,不过她的语速加快了:
“那江瓷和龙炽呢?他们小时候经历过的那场地狱劫难,也是她的手笔?她和那个时候的6号弓凌晨一起做下的?”
修的反应很木然,好像那些事统统与他无关似的:
“是。”
“那夏绵的父亲夏源卿的车祸,也是因为她?”
修似乎对木梨子的问话已经麻木了:
“是。”
木梨子没再问一句话,突然一把抓起茶几上的玻璃杯子,用力地掼到了对面的墙壁上,杯子一下子被摔得四分五裂,已经冰凉了的水溅到了修的身上和脸上,可他动也不动,既没有闪避的意思,也不想抬手去擦拭,只是定定地、悲哀地坐在那里。
在扔完杯子后。木梨子爆炸一般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边早有预感的夏绵一把抓住了木梨子的胳膊,沉声道:
“木梨子,等一下!”
木梨子一把把夏绵推开,再也没了她平日里冷静的模样。大喊道:
“等什么等?有什么好等的!他说得再明确不过了!我母亲就是这么死的。是她的计划!夏绵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她是被食物噎死的,一个女人,被活生生地噎死。被忧郁症折磨而死。再怎么样,她是我母亲!”
夏绵能够明白木梨子此刻的崩溃和痛苦,他早就有了这样的体验,可正是因为他早有体验,现在的他才更明白,一味的发怒是没有任何的用处的,况且他们还有太多的问题没有头绪,还需要问修。
夏绵再次握住了木梨子的胳膊,直截了当地提醒她:
“梨子你别忘了。她只是受雇于人,受雇!你难道就不想知道那个恨你母亲的‘客户’究竟是谁吗?”
夏绵是在替修解围,可是修在听到夏绵的话之后,不仅没有丝毫感谢的意思,反倒猛地抬起了头,眼神不善地直盯着夏绵。不客气道:
“闭嘴!”
夏绵被骂得莫名其妙,一时间居然忘了该生气,而木梨子也安静了下来。
她的安静很异常,因为她的眼睛在慢慢地放空,好像是在想起了什么很重要的问题。
客厅里的气氛比修刚刚讲完故事后更加沉闷。江瓷和龙炽的手无意识地紧紧交握在一起,而则低着头不停地绞动着手指,夏绵则是和修沉默地对视着,而木梨子原本放空的双眼却渐渐闭合起来,像是累了一样。
三十秒钟过后,夏绵的瞳孔也一下子紧缩了起来。
修为什么要骂他的原因,他想明白了!
自己刚才提到的“憎恨木梨子母亲的‘客户’”极有可能是木梨子母亲田入雪的熟人,否则,就是无目的杀人,按照修所描绘的那个“神学院”的喜好,不大可能接受这种杀人毫无道理的客户。
既是木梨子母亲的熟人,又是值得神学院注意的客户
而且,根据修的描述,那人应该是比木梨子大两岁
夏绵把惊恐的眼神投向了修,而修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后,又轻轻点了点头。
木梨子此时居然勉强扬起了嘴角,笑了起来:
“呵呵”还没有想到夏绵那么深的层次,她战战兢兢地爬到了木梨子身边,把手按在了她冰凉的手上,小心翼翼地说:
“梨子姐你要是不舒服你就说出来,别憋着”
江瓷此时也察觉了夏绵和修的眼神交流,也发觉了哪里不大对。
而且好像很不对劲
正在江瓷冥思苦想的时候,龙炽侧过脸来,问江瓷:
“8年前15岁也就是说那个‘客户’,是比梨子大两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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