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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梨子一直很注意林姨的言辞,她发觉,林姨在提起郭品骥他们三个人的时候,口气是柔和的,但是一提到驴友夫妻,就用“那两个人”来指代。
这也太奇怪了点儿。
那边林姨还在叨叨地说着:
“其实我挺希望他们不要来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每年都会来这儿玩,就像是定点来报道一样。”
对,这点也是木梨子感觉奇怪的地方。
朱时旺和吴晓枫在讲述的过程中,把重点都放在了十五年前的故事上,但是在解释他们为什么要每年来报道的问题上,他们避重就轻,轻描淡写地说他们是想来关心一下老板娘,毕竟他们目睹了老板的死亡现场,算是当事人,老板娘一个弱质女流,一个人拉扯孩子不容易,他们就常来这里玩,也算是给老板娘送点儿钱和帮助。
但木梨子对此感到奇怪,如果真的想帮助老板娘的话,直接送她一大笔钱不就好了,别人不说,郭品骥家里有那么多钱。这点儿补助还是拿得出来的,用得着每年都往这里跑吗?
还有,按照正常人的心理,会在每年反复地来到这个发生过命案的地方,来帮助一个本来是素昧平生的女人吗?恐怕会是避之唯恐不及吧,毕竟很少有人主动愿意沾染上晦气和麻烦。
最叫木梨子感到奇怪的是,郭品骥一行三人来这里的目的好解释,他们中间有一个郭品骥,谁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按照郭品骥的能力。把这两个朋友稍微洗一下脑。也并非什么难事。
可那对驴友夫妻呢?
在朱时旺和吴晓枫的回忆中。这对夫妻几乎都是在打酱油,在看到尸体后,他们也都流露出了害怕、恐惧等正常人的情绪,但是为什么他们还不正常地每年都要来这里转一圈。勾起自己那段并不怎么愉快的记忆呢?
话说,杀人凶手是不是会有这样的心理?反复地回到过去犯案的地点,回味杀人的快感?
木梨子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分出部分精力去听林姨的话,只是林姨接下来都是在叨念旅馆里出现的各种诡异景象,没再细讲十五年前发生过的事情。
而她所讲的那些“诡异”景象,在木梨子看来都不算什么。
在表面上把礼节圆过去之后,木梨子寻了个借口,折回了房间。整理了一番思绪后,偶一抬头看表,才想起来,他们约好了,要在和朱时旺他们结束谈话的两个小时后再见一次面。交流一下各自的想法。
木梨子已经迟到了半个小时了。
赶到江瓷的房间里,木梨子尴尬地发现,只差自己一个人,房间里的气氛很凝重,大家默不作声,不知道是还没开始讨论,还是已经结束了。
木梨子说了声对不起,便找了个地方坐下,问:
“讨论得怎么样了?”
夏绵摇摇头,说:
“没有头绪。我去找了安一趟,可她也说从这个故事里听不出什么太大的问题,叫我们去调查现场。可当年命案发生地现在已经被锁起来了。”
修点了点头,接道:
“听说就是那个挂着男人和小女孩遗像的房间。我特意转去前台看了看,备用钥匙里没有那个房间的。看来,那个房间很重要。可能唯一的钥匙就握在老板娘或者是小威手里。”说:
“没关系,我可以去偷着开,可是前台总是有人,我们要用什么借口呢?”
江瓷问:
“不可以直接说我们要进去看看吗?”
夏绵摇头,说:
“我问过老板娘了,她说绝对不可以,还说了狠话,如果我们要进去,就从她的尸体上踏过去。”
龙炽讶异地挑起了眉毛:
“为什么这么说?”
夏绵说:
“这个老板娘林姨似乎是个对于神鬼论坚信不疑的人,她说,那个地方不能被外人看见,只能让她一个人进去。否则的话,就会有人出事。她不能眼见着我们出事。”
木梨子抬起眼睛,扫了一圈这屋里的人。
她并不关心这个问题。
木梨子还有一个更简单易行的办法, 但是这个办法她不能说出来,她清楚,自己一旦说出这个办法,必定会被声讨,她还没蠢到那个地步,因此她也只是在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
她知道,如果今天晚上之前他们没能把这个案子破解掉的话,就会有两个人从他们之中消失。但就眼前他们的调查进度来看,今晚之前,这个案子必然是无法破解的。
而在这之前,光看老板娘的态度,就能知道,除非他们动用暴力手段,否则是无法威逼他们打开命案发生的房间的。
但如果,如果他们之中的两个人消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