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身处董府的不便,宁天麟与言清漓并未温存过久,待施过针后,言清漓就回了自己的住处。
才跨进院子,一只手忽然如鬼魅一般从身后捂住了言清漓的嘴,她当即摸向腰侧的香囊,准备捏碎里面装着毒粉的香丸。
“是我!”
听到这声音,言清漓扒开捂着她嘴巴的那只手,转身惊道:“……星连?”
少年精致的小圆脸于月色下熠熠生辉,一双眼睛明亮如星辰,脸上是掩不住的高兴,“是我,可算找到你了。”
言清漓一滞,分别时这少年说会来容阳找她,不想他竟真的找来了,可容阳城还封着,他是如何进来的?这里是容阳知府的府邸,有官兵守着,他就没被人发现?
言清漓左右看看,虽说董城给她安排的这院子偏僻狭小,不如宁天麟和言琛住的院子气派显眼,但此时天还未完全黑透,她生怕被人瞧见,二话不说就将星连拉进房中。
一直在房内等言清漓回来的玉竹见她突然带个男子回来吓了一跳,但她很快便认出了星连,指着他语无伦次道:“小姐……他……他怎么来了?”
言清漓看向星连,将问题抛给了他。
星连无辜的眨眼:“我还欠你恩情,你答应我的,让我来容阳找你。”
言清漓扯过一把椅子坐下,扶额叹气,当时她不过随口一应,没想到这世上真有这般认真之人。
“……婢子去外面守着。”玉竹知道言清漓必有话要与星连说,匆匆去了门外望风。
言清漓掀起眼皮向那局促不安的少年瞅了一眼,他还穿着分别那日的藏青道袍,一身灰土,袍角还沾着草泥,似是刚在野地里打过滚似的,倒是那把木剑用黑布裹着,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你怎么进来的?何时来的?如何知道我住在这里?可有人发现了你?”言清漓连珠炮似的问了一串问题。
少年认认真真的一一回答:“我趴在运粮食的车底进来的,晌午便来了,我看到你跟着官兵进了这间府邸,便翻墙进来,又看到你与一个坐在轮椅中的男子见面,后来又瞧见她了,”星连指了指门外的玉竹,“我便猜想你定是住在这里,就一直在这里等着。”
言清漓敏锐的捕捉到其中一句,“等会儿,你刚说看到我与一个坐轮椅的男子见面了?”
少年点头,“是啊,原本我趴在他那间房的屋顶上,可他院子附近藏了四个护卫,我怕被人发现,便走了。”
言清漓眸子危险眯起:“趴在房顶?你都看到了什么?“
这少年的身手她见识过,的确不错,可他竟能让宁天麟的人都没发现他,着实让人心惊。
“我……”少年清秀白皙的脸庞泛起微红,他指了指言清漓的胸脯,“……我看到他吃你这里。”
言清漓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糟了,她与宁天麟的关系竟被这少年发现了。
她眼里瞬间闪过一丝杀意,手再次扣上腰间的香囊,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灭口时,便又见那少年眼里盛满了疑惑的问道:“他……为何要吃你这里?你这里很好吃吗?我可以尝尝吗?”
在星连的印象中,言清漓是个很大方的人,她之前会分他同一张饼吃,想来也是个乐意分享之人。
见那少年眼里尽是天真与纯净,像是朵不染尘埃的温室之莲,言清漓眼里的杀意迅速褪去,转而脸热起来,“你……星连,你如今多大了?你师傅未教导过你男女有别吗?”
少年又一一回答言清漓的问话:“我也不知道自己多大,但师傅说我应当快十六岁了。仙云山上没有女子,师傅只教导我与师兄们山下的女人如老虎,下山后要多多避开。”语毕,他又瞧了瞧言清漓的脸,小声说道:“可我觉得你不像老虎,你比老虎要好看。”
言清漓:“……”
得,这小道士不仅不谙男女之事,想来连女子都没见过几个。
罢了,弄死这样一朵小白莲她着实下不去手。
看着言清漓的目光一会儿凶一会儿软,星连有些不知所措,明明她问的话他都如实回答了呀。
“咕噜噜”——腹中饥叫于此刻乍然作响,在安静的房中无比清晰。
言清漓瞟了那少年一眼,他还老老实实站着,仿若在被夫子训话一般连动都不敢动,她软下语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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