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吗?”
明明她已经让青果偷偷从外头买了些男子的冬衣回来,可星连却极少穿,大多时候,他都是这一身标志性的道袍。
这一层单衣看着就冷,言清漓裹紧身上的披风,向他凑近了些,却发现他身体温热,她顿觉匪夷所思。
“仙门山的内功心法有暖身之效。”星连及时为她解惑。
怪不得他大冷天的也敢跑上来看星星。
言清漓仰头向夜空看去,雪后的天空如被碧水洗过,漫天繁星铺就成白色星河,近的仿佛一伸手就能摘下几颗。
“星连,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何喜欢看星星?”她的手依然被少年握着,暖的她不想松开。
因为仙门山的弟子都修习观星术。
但这并不是他喜欢看星星的主要原因。
“因为我的名字是一种星象。”
少年唇角勾起,星眸闪烁,侧面看去,鼻挺唇红,棱角流畅分明,整个人如一柄入世的宝剑,初露锋芒。
言清漓觉得自己对星连的关注还真是少得可怜。
因为她忽然发现,这段日子,眼前少年好似又长大了许多——方才他走在她前面时,她才恍然察觉他已经快高出她一头了,且脸型也已褪去青涩的圆润。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彻底长成了一个清隽雅气的少年郎了。
星连并不知道言清漓心里对他忽视的愧疚,他似乎很高兴她能来陪他一同看星星,开心的与她分享道:“师傅当年在山下发现一个竹篓,竹篓里是尚在襁褓中的我,师傅说那日星象恰逢极为罕见的五星连珠,便为我取了星连这个名字,说是祥瑞之兆。”
言清漓下意识在天上寻找,五星连珠没找到,只找到了七星北斗。
她将头靠在少年肩上,望着明明灭灭的繁星,一开口便呼出淡淡的白气:“这样啊……其实我的名字也有含义,据说是我生母在漓水河畔遇到国公爷那日,被清澈的河水吸引,才有了清漓这个名字。”
星连认真道:“等天暖和了,我要去看看那条河。”
言清漓没说话,而是出神的望着某一片星河,过了许久,她忽然轻声道:“其实我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楚清。”
星连惊讶的看向她,而后抿了抿唇,道:“……可是你上一世的名字?”
她点了点头。
“上一世,我爹本以为我会是个男子,结果出生后才发现是个女儿,可将他愁坏了,生怕自己的一身本领后继无人,还与我娘商量过再生个弟弟。”
她似是陷入了某种美好的回忆,眼神飘远:“可我娘说什么也不肯,爹后来才知晓,娘生我时差点去了半条命,于是他后来便再也不提此事了。”
“爹他一生无妾室,后来便将我当做半个男儿养育,传了我一身医术。”她顿了顿,神色有些哀伤:“只是,那般疼爱我的爹和娘,最后都未能善终。”
言清漓缓了缓眼里的热意,娓娓道来。
她说了许多,从儿时说起,一直说到楚家被人陷害满门覆灭,再说到自己莫名借尸还魂,又说起自己幸运的遇到宁天麟,还说了许多与他在越州那一年的点点滴滴,说起宁天麟对她的重要,也解释了自己为何会那么恨朱家人。
她几乎和盘托出,却独独避过了她与裴澈那一段情,就连与苏凝霜的私怨也是一句轻轻带过。
期间星连未曾插过话,直到她说完了,才低下头轻轻将她眼角晶莹的泪珠擦掉,认真说道:“我推演过你的命数,这一世,你不会再经历那些苦难。”
言清漓微微一笑:“我信你。”
月色下,俊秀少年与清丽少女依偎相视,眼里满的只有彼此。
她用目光描绘着少年越看越好看的五官,忽地探身向前,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星连迟疑一瞬,而后也学着她,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印了一下,可他脸却泛起了浅淡的红。
言清漓只觉得新奇,这不知情为何物,甚至还惊世骇俗的问过她能不能吃她奶儿的少年何时学会脸红了?
她当然不知,这些日子陆眉送给她的那些被她束之高阁的话本子,都被闲来无事的星连偷看去了。
那里头不是郎情妾意恩爱缠绵的故事,就是生死相依感天动地的仙侣奇缘,甚至还有鬼怪志异,但讲述的也大都离不开男女之事,甚至还掺杂了几本名家大能所绘的春宫图。
怪不得言清漓全丢去了一边,全是陆眉那登徒子的恶趣味。
而看了这些东西的星连,却渐渐懵懂了情之一事。
言清漓又吻了他一下,他也立即回吻一下,两人你一下我一下的,仿佛幼童过家家。
亲来亲去四五次后,她终于忍住笑意将唇停在他唇畔,呼吸绵缓又灼热道:“星连,你想不想做点别的?”
放在从前,这少年大抵要呆呆的问上一句:“做些什么别的?”
可此刻他联想到那些话本和春宫图,瞬间就懂了,但本性却仍是纯善诚实,老老实实道:“想。”
那些恩爱之事,她都许久未曾与他做过了。
明明她说过他也是她心爱之人,可她与言兄长和四殿下恩爱的时候比他多多了。
想到许久以前的那一次,少年不由自主舔了舔自己柔软清新的嘴唇,这动作将言清漓看的竟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这一次,她贴上少年的唇,再未离开。
—【题外话】—
哎呀终于到肉了,我都快憋上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