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得阵去,陷于阵中,云总领只看我身后大旗,不出三日,尔等也必粉身碎骨,便似这等张作大旗,让你兄妹四人作一处,替俺关某扬名立万儿。”
“好说,只怕张在旗竿上的是你关将军。”
“休说大话,待俺退入阵中,于这中央山顶之上摇起大旗,总领便可来打阵。”
“且慢,你这阵式,我尚未看过,如何打阵?”
“说得也是,那边老阵眼上有旗竿刁斗,总领只管看来。若要打阵之前,只须响炮为号,我便知了。”
这云龙上了老阵的阵眼,同云鸾爬在刁斗之上,仔细看那阵式,只见阵中无见一员兵将,却隐隐传出一股杀气,不由打个冷战,道:“我见这阵,森森杀气,直叫我心惊胆寒,却是怎的?”
云鸾眼中,只有妹子那一张人皮,眼睁睁看着被人家举在高竿之上,所有女子紧要之处,都展露无遗,哪里顾不其他,口中道:“他不过一座阵式,难道我等千军万马,还怕他怎的?!依小妹之见,如今虎狼峪只有关玉罄一人防守,恐其不过空城之计,须当速速破阵,勿堕当年司马之误,不然,若那徐有亮派了援军到来,只怕再难打破。”
云龙又觉妹子所说有理,又恐中他诡计,犹豫再三,迟迟不敢动手。
直耗至天晚,忽有人报道:“军卒在营外捉了一个奸细来。”
云龙急忙叫把奸细带进帐来问话。
云龙见那奸细,五短身材,形容猥琐,心中有三分不喜。
“你是何人?别上名来。”
“俺乃此地山民,姓王名小二是也。”
“因何在我营外刺探军情?”
“小的久居于此,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将军大军到此,难道我便不吃不喝了不成?”
“好大胆奸细,分明是徐有亮的奸细,还敢狡辩,我问你,你既是这山中的山民,可曾见过徐有亮在此摆阵?”
“小的久居于此,自然看见?”
“既然看见,我问你这阵中情形如何?”
“啊呀,乖乖可不得了,这阵式凶恶无比呀!”
“怎见得?”
“我在山上观之,只见阵中静时,万籁无声,阵中动时,兵如兵山,将如将海,号炮连天,声吼如雷,端得厉害,又有震天雷,铁车子,诸般兵器尽在其中,若有人进去,只怕是进得去,出不来,十九丢了性命。”
关玉馨听了,心中连转数转,又道:“你既看见,可能把阵图画来我看?”
“这有何难?”
那王小二便要是纸笔来,把阵式画出。云龙看时,却与自己在刁斗上看见的一般无二。云龙是个细心之人,仔细看那王小二的眼神与动作,只见他小心把笔在手心里攥着,目光躲闪,心中有数。
待王小二画完,云龙把图拿过来看了,又细细问起何处有何埋伏,王小二却不肯说,只说离得远看不清。云龙点头道:“果然不错,王小二,本总领看你果然不象奸细之辈,你去吧,我饶你不死。但有一般,再不得到我营边乱走,如若不然,怕被我营中将士射杀,却再无人救你。”
“是是,再不敢了。”
“我今放了你去,倘若你去给徐有亮送信,今后落在我手里,便剥了你皮来作盔甲。”
“是是是,不敢不敢。”
“送他出去。”
兵丁们把王小二送了出营,云鸾道:“兄长,这厮分明是关玉罄派来的奸细,因何放了他去。”
“我岂不知他是奸细。若不是奸细,此时此刻,哪敢在军营四周乱走?”
“原来兄长已然看出他是奸细,又为何放他出营?”
“我看此人,不光是奸细,乃是关玉馨所设计谋。他故意派这厮不我营中,又故意让军卒们发现,故意被擒到营中见我。”
“兄长如何看出?”
“我见他用笔之时,仿佛故意把笔攥在手中,但他食指之上分明有老茧在那里,是个常握笔之人,岂不是欲盖弥彰?”
“既知他是奸细,何不诛之?”
“他故意把这大阵说得十分凶险,好让我不敢进阵,只怕真是个空城之计。
愚兄要将计就计,所以才将奸细放走,让他传信给关玉罄,使他坚信我不敢进阵,我去趁夜进阵,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兄长说得是,速速派将用兵。“却不知云龙如何打阵,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