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这样太危险了,我说服不了炎少,我只能请你来劝劝炎少。”
夏初秋一阵沉默。让炎少重见光明她比任何人都渴望,但是她又不愿意炎少去冒一点点的险。
因为她的心脏已经完全承受不了一点点的打击。
呼了一口气,夏初秋抬眼看着陆凡,“我会劝说他,他是我的丈夫,我比任何人都渴望他重见光明,但是我是绝对不可以让他去冒一点点的险。”
陆凡听夏初秋这么一说,松了一口气。
炎少最听夏初秋的话,有夏初秋在,她是不会让炎少去冒险的。
“嫂子,我问过医生了,炎少的失明只是暂时的,焦虑过度引发旧伤而引起的,所以你也不要太着急了。”
陆凡怕夏初秋着急,对她一番安慰。
“嗯!”夏初秋轻轻地嗯了一声,点头。
她怎么可能不着急?那个是她的男人,她又怎么能不急呢?只是她天性比别人冷,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要不然,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她早就疯了。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炎少推门走了进来。
夏初秋的视线落在炎俊哲的脸上。
炎俊哲看起来行动自若,但是你若仔细观察,你就会发现他走路小心翼翼,每走一步就是在试探,眼睛直直向着某一个地方,眼珠子不会动,空洞,看着让人心酸。
慢慢地夏初秋脸上浮现一个笑容,她看着炎俊哲在椅子上坐下。
“老公!”夏初秋把手伸给炎少。
炎少伸手去握夏初秋的手,动作有些偏差,第一下落了空,第二次向右偏了一下这才握住夏初秋的手。
夏初秋看了一眼陆凡,陆凡很有眼色地离开病房,把空间留给这一对受尽苦难的可怜人。
“老公,靠近我一些。”夏初秋盯着炎俊哲的眼睛慢慢地说道,“我想摸摸你的脸。”
炎俊哲上身前倾,胳膊支在病床上,脸离夏初秋很近很近。
夏初秋抬手轻轻地摸着炎俊哲的脸上,最后把手落在他的眼睛上,一遍又一遍像羽毛般轻柔揭抚摸着他的眼睛。
泪水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你哭了?”炎俊哲的身体猛地一震,伸手一把抓住夏初秋的手,“你全都知道了?”
夏初秋向炎俊哲点头,一想到他看不见,她又出声说道:“是,我知道了。”
炎俊哲的脸上有些不好看,“谁告诉你的?是陆凡吗?”
“我们是夫妻,你认为你能瞒得住我吗?”夏初秋向炎俊哲反问。
炎俊哲一时语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公,保守治疗吧!我现在已经承受不住一丝一毫的打击了。”夏初秋慢慢地对炎俊哲说道:“我现在所能依靠的只有你,你是我这个世个唯一的亲人,倘若你有一丝一毫的伤害,我想我没办法再撑下去了。”
“当初你跳下悬崖时,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炎俊哲忽地向夏初秋问道。
“我?!”
“你以为让我活着就是为我好吗?你知道这种失去心爱的人生不如死的感觉吗?心好像被锥子锥过一般。季翰墨说让我活着是你的遗愿,所以我活着,可是没有你,你认为活着还有意思吗?”
炎俊哲怕极了那种感觉,一次又一次,他再也无力承担。
他的心脏没有那么强大,经受不起这种强烈的刺激。
“我现在只想看到你,我怕有一天你又会从我的眼前消失,想抓都抓不住。”炎俊哲对着夏初秋缓慢而又坚定地说道。
没有夏初秋的日子,他一切都毫不在乎,他宁愿自己一辈子活在黑暗之中,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夏初秋回来了,他要照顾她看着她,从此,他再也不会允许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半步。
夏初秋痴痴地看着炎俊哲,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
“女人,不要阻止我,我不会有事的,我也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有事,现在不但你需要我照顾,我们的孩子也需要我来照顾。”
炎俊哲不容拒绝地说道。
夏初秋看着炎俊哲的脸,忽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刻,她知道她无法说服炎俊哲。
“好,既然你决定了,我支持你。”夏初秋一字一顿坚定地说道。
炎俊哲的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丝笑容来,把夏初秋的手贴在脸上,“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的。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最懂我的人。”
夏初秋轻轻地抿了一下嘴巴,一言不发,眉间紧紧皱在一起。
她虽然同意炎俊哲动手术,但是她的心里却是无比的担心。
下午,傅泽一做完手术就来到夏初秋的病房,炎俊哲也在,坐在病房前,手一直紧紧地握住夏初秋的手不放,生怕一放手她就会从眼前消失。
“傅泽,你来得正好,坐。”夏初秋一看到傅泽脸上立刻露出一个笑容来,示意傅泽在椅子上坐下。
傅泽乖乖坐下,眼睛看着夏初秋,“你想说什么?”
“炎少要做手术取掉脑袋里的血块,你认为成功的机率有多大?”夏初秋一脸平静地看着傅泽。
傅泽的眉头皱了一下,视线投在炎俊哲的脸上,“炎少,一定要做手术吗?”
炎俊哲缓缓点头,视线无意识地投向某一个地方,“我等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