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程度地保证老百姓具有其所。”
“郁书记,我觉得就目前情况來说,房价的问題其实就是地方官员的政绩观问題。”潘宝山道“不可否认,发展永远是主流,但怎么发展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題。之前我们曾一味地讲gdp,负面影响显而易见,所以后來又提出了‘绿色gdp’,然而有些影响是持久而深远的,对地方zhèng fu來说,gdp绿不绿色不重要,关键是量要上去,不管质的高低。当下,房地产是gdp的大户,各地都趋之若鹜,不遗余力地发展房地产业,短时间看,gdp是上去的,但那是极不健康的,因为房价把老百姓给拖累了,甚至是拖垮了,买一套房子,一二十年的购买力就沒了,拿什么來进行可持续?”
“房地产市场的问題说起來很复杂,不单单是经济上的问題,也不是短期性问題。”郁长丰道“国家对房地产市场的健康发展非常重视,但那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拍板解决的,毕竟经济是个统一体,国家是个共同体,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是沒有道理,单从某一个领域、某一个行业來看,任何问題解决起來都不难,可是要左右协调、上下兼顾,难度就大了。”
“我相信国家的意志,虽然决策的智囊团不一定能深入基层,但他们有韬略有远见,能制定出科学合理的方案,不过遗憾的是可能有政令畅而不通的现象,地方上对政策的解读很到位,很顺畅,但就是在落到实处的时候就梗塞了,说到底,就是在研究政策找对策。”潘宝山道“最根本的原因,还就是地方官的政绩观,他们不为地方的科学发展考虑,唯一让他们心动的就是政绩。刚才说农村基层的时候,会在工作上做表面章,其实城市也一样,新官一到任,马上研究、重新制定发展规划,所有的落点都会集在‘城市出新’上,要么抓城建出形象,要么扩规模出体量,面子光彩嘛。可那样一來,城市就遭殃了,路扒了重修,哪怕拓宽两米也叫出新;街边建筑能敲都砸了,七层的楼房放在路边是很寒碜的,起码得四五十米高才像话;还有绿化、亮化,以前的绿化物不上档次,拔了,换上高档次的。路灯、霓虹灯也不能土气,要根据城市特色來设计,都摘了重换;更厉害的是城市扩张,沿着外围卖地,搞房地产开发,反正只要有人住就是市区。以上种种情况,对于发展较为成熟的城市來说并不一定存在,但对于等发展城市來说,是常规、常态,新一任领导上任,几年内整个市区就会是个大工地,口号还喊得响,要什么‘奋力追赶、跨越发展’,他们就不想一想,不把精力放在经济发展上,不强身健体,拿什么发展?还有,在任的只花钱不挣钱,最后把烂摊子交给谁?”
这番话潘宝山说得是一时兴起,等回过神來注意到郁长丰的脸色时,才发觉情况又有点不对。
郁长丰眼睛微闭,眉头轻皱,这次好像真的是很不高兴。
这一下,潘宝山猛地一拧大腿,怎么关键时刻就掉了链子,见了省委书记就激动得癫狂沉不住气了?
“郁书记,时间不早了,您去用餐吧。”潘宝山懊悔加惶恐,极力撇出一个微笑,对郁长丰说。
“哦,还沒到十二点半。”郁长丰笑了下,睁开眼看着潘宝山,还跟刚才一样,他并沒有不高兴,只是在想问題,潘宝山的话不由得让他想到了很多。
潘宝山闻言,又看看郁长丰的眼神,一切安好,简直谢天谢地,于是,连忙起身,拿起水瓶要给郁长丰加水。
“水就不喝了吧,等会吃饭喝点汤。”郁长丰笑着对潘宝山点点头。
潘宝山立刻一哈腰“好的郁书记。”
“小潘抽烟吧。”郁长丰这话是问出去的,但丝毫沒有给潘宝山回答的时间,顺手就抛给他一支。
潘宝山早就想抽支烟定定神了,但沒有郁长丰发话是决然不敢的,现在他既然主动提出而且还带了头,当然是求之不得。
“谢谢郁书记!”潘宝山接过烟甚至都來不及看是什么牌子,赶忙上前给郁长丰点火。
点火之前,潘宝山先用手罩住火机打了一下,看火焰的大小是否合适。火焰大了,容易把领导给惊着,小了,点起來又不痛快,要适才行。
面对潘宝山送上前的火焰,郁长丰犹豫了下,点上吸了。
潘宝山这才退回去,坐下來给自己点上,并趁机看看香烟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