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宗社长好啊,近来忙不忙?”姚钢向来傲气,但对宗庆云却高眼相看,只因为他是田阁的表弟。
对姚钢的客气,宗庆云表现出了相当的回敬,他微缩着脖子,点头致笑“姚市长,我那边忙也是瞎忙,报社不是老早就企业集团化改制了嘛,都是自筹自支,我这个做社长的感到担子很重,广告收入做不好,上百号人就发不上工资了。”
“唉,也是,社长抓行政抓钱,净是为那些搞业务的服务了。”姚钢道“结果倒让他们有了闲工夫胡说八道,你看看,今天的报纸都登了些什么?还叫党报嘛!”
宗庆云笑了笑“姚市长,这都是潘宝山的意思,他让宣传部直接跟总编宋双联系,很多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报纸方面事情。”
“你看看,你这个社长是怎么当的,一把手啊,怎么能对单位的业务不熟知?”姚钢道“谁说报社的社长只抓行政?行政和新闻采编业务分属领导,这只是我们松阳向来的惯例而已,其他地方一肩挑的情况多得是,就拿省报来说,社长和总编辑不就是一个人?当然考虑松阳的地方情况,即使你不能形式上独揽大权,但实质上可以做到,起码对采编的业务你应该有所掌握,是不是?”
“嗯,也不是不可以。”宗庆云点着头道“只要有姚市长的支持,应该是可以的。”
“有没有行动的思路?”姚钢笑问。
“有。”宗庆云道“我会不动声色地切入进去,让她宋双没话说。”
“宋双那个臭女人,不知道怎么就深得潘宝山的器重?”姚钢恨恨地说道“恐怕都是脱出来的功效吧。”
“那还用说?”宗庆云道“我摸过宋双的底细,毫无背景,就是被潘宝山一手提拔上来的,凭什么?不就是凭她身上有而潘宝山没有的那巴掌大点的地方?”
“潘宝山的作风问题看来很严重啊,他和身边的女人都不干净,包括江楠那个**!”说到江楠,姚钢更是咬起了牙“我就想不通,她看上潘宝山什么了?”
宗庆云咧嘴一笑,他能猜得出来姚钢对江楠的垂涎流不到正窝子里,正气恼着“姚市长,江楠看中潘宝山什么?无非是他的年轻嘛,年轻,有活力啊!”姚钢一听顿时垂头丧气起来,年纪不饶人,虽然现在他也不算老,但在那方面的能力早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作为如此的男人,对着镜子看看自己,无异于是看一只斗败脱毛的老公鸡,根本就提不起神。
“姚市长,怎么了?”宗庆云意识到刚才的话刺激到了姚钢,为了避免尴尬,忙道:“你这么严肃,是不是在想如何找到缺口,对付潘宝山?”
“哦,是,是啊。”姚钢恍然故作深沉,道:“潘宝山一日在我之上,我就一日睡不香。”
“姚市长急什么?”宗庆云道“我从表哥那里听说了,顶多年把时间,省委书记郁长丰就退了,到时省长段高航掌舵,还有万少泉,他就是二把手了,到时潘宝山还能跳腾什么?姚市长你老早以前不也这么对下面的人说么?”
“说是这么说,不过我也担心事情会有意外,比如郁长丰退了之后,要是有空降或平调过来的人接任,形势就不一定会有预计的那么乐观。”姚钢道“当然,那也不是我着急的主要原因。”
“主要原因是你被潘宝山刺挠得不行?”宗庆云道“姚市长,还是要多稳住点啊,有些事急不得,也急不来。”
姚钢被宗庆云这么一说有点不好意思,他觉得宗庆云的姿态有点高,让他不舒服,不过此时也不宜多说什么。
“行了宗社长,我找你来没有别的事,就是想提醒你在报纸的宣传发行要多上上心,不能让有利的都给他潘宝山得了。”姚钢道“其实在这方面,你表哥跟我的立场和看法应该是一致的。”
“我知道,否则姚市长你也不会找我来谈这事。”宗庆云也算是爽快“那我先回去了,你吩咐的任务我肯定能完成。”
“哦,好,那好。”姚钢褒奖似的一点头“你去吧。”
宗庆云歪着嘴角一笑,点点头走了。
姚钢若有所思地看着宗庆云离去,琢磨着连他都看得出来自己给潘宝山刺挠得不行,那不是很没面子?然而这个事实又不得不接受,面对潘宝山,自己真的是有点无可奈何,或明或暗的攻击不是没有,可收效寥寥,甚至还起反作用。
为什么会这样?姚钢搓着额头皱起了眉毛,想了一会,突然一拍桌子,拿起电话叫来了邹恒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