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放进我的掌心,是沄逸。
虽然不和我说话,这样算不算有了点松动?
我心头一喜,扶着他小心翼翼的下了车,刚刚迈腿,夜的声音已经传来“今天我很累,叫店家送吃的过来。”
镜池看看我,似乎想要张嘴说什么,清瘦的脸蛋上有抹不去的失落。
“镜池,一会我去找你。”低声说着,只希望能哄哄他开心。
镜池的脸上稍霁,还没有来得及点头,沄逸的手已经搭上了我的臂弯。
“楚烨,送我去房里,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吗?”沄逸温婉的一声,让我忽然回了神。
是啊,分别这么长时间,我没有来得及问一声沄逸是怎么离开皇城,怎么丢下万人敬仰的凤后之尊来到这里的。
他又是怎么流落江湖,到了卓白衣的身边?
沄逸的身上,围绕了太多太多的谜团,每一个都那么的不可思议,每一个都让人捉摸不透。
他终于肯和我说话了,这已经让我太开心太开心了。
只一个分神间,镜池早已经不见了踪迹,只有沄逸高贵翩然的站在我身边。
心头有些说不出的滋味,我陪着沄逸到他的房间,或许是曾经对他的在乎让我已经养成了太过小心,或许是重新得回心头所爱让我患得患失神经兮兮,或许是自知对不起他想要弥补什么,或许是沄逸的曾经的养尊处优让我生怕照顾不好他,我几乎是带着崇敬的心绕着他转。
我知道我完全是放弃了自尊,放下了身为女子该有的地位骄傲,可是对他,不,对所有我爱的人,自尊又算什么?骄傲又算什么?
如果自尊能换来他们永远的陪伴,如果骄傲能博取他们开心一笑,我要那个东西干什么?
“沄逸,能和我说说,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你是不是诈死?”我发现自己,老是情不自禁看他地上的影子,似乎在寻找着安慰,生怕他不见了。
他摇摇头,笑而不答。
我还想追问,小二的饭菜已经送了上来,我只好选择闭嘴。
安安静静的一顿饭,却是五年间从来想都不敢想的,我会有一天与沄逸单独的坐在一起吃饭。
自从他进宫带上了凤冠的那一天起,这就成了我最奢侈的梦,撕心裂肺之时又何曾想到会有今日的温馨。
看着他斯文的慢慢吃着,我忽然没有半分饿的感觉,只要能这么看着,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好不容易等到他吃完,我放下碗“能问问你是怎么出宫的吗?”
“凤后死了,穆沄逸就出来了。”他浅笑如水。
“皇姐”忽然想起,我已经不是逍遥王爷,上官楚璇与我也没有半分的关系“她会放你?”
“她不知道。”他略一思索“也许知道,却无法阻拦。”
“因为神族?”我想到的理由,只能是这一个,声音忽然变的有些激动“是不是,是不是他?”
那个他,我没有说名字,似乎也不用说,沄逸能明白的。
能在上官楚璇面前带走人却让她没有反抗能力的只神族的人,会做这样事情的,也只可能有一个人。
沄逸摇摇头,依然平静“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已是在城外的客栈中,身边只有一张纸条,说你已离开皇城,让我自己寻找。”
自己寻找?
所以才有了他流落江湖,才有了在卓白衣身边的等待,因为只有武林盟主才有寻找江湖隐侠的能力。
沄逸的话不多,连语气都是云淡风轻。
只有我知道,一个从未出门的男子,一个丰姿绝色的单薄之身,从前呼后拥到孤独上路,要吃多少苦。
欠他的,都是我欠他的。
清寒之姿,是他一贯的行事风格,从不说自己的心头的苦,从不表达自己的累,纵然生死分别,也是那么的随意淡然。
他甚至算不上有趣的人,不会逗趣,不会调笑,话语都少的可怜,极少有情绪的波动,只有我从这了了几字当中,听到了他的艰辛,他的付出。
“沄逸”我忽然抱上他的身子,用力的抱着。
他微笑着,任我轻拥,只是放松了身子,靠在我的肩头“五年了,或许我真的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
低头,他的脸上有浓浓的倦意,身子却柔软,沉落在我的怀抱中“楚烨,今夜陪陪我。”
“嗯。”我重重的应了声,眼角依稀有什么滴落,我微微的别开脸,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