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神奇的岩洞。
他安睡在橡木的马槽,
光辉的全身像月光普照。
驴子和健牛的嘴唇,
代替了温暖的银褓。
阴影里站立的畜群,
似乎耳语着分辨人的声音。
马槽左边站定的一个人,
伸手把术士报到一旁,
他转身回首张望:
天边那颗圣诞的星,
像临门的佳宾把圣婴照亮。
黎明
是你主宰了我的命运。
后来爆发了战争,
一切的一切都烧净,
得不到你丝毫音讯。
又一次听到你的声音,
多年后使我震惊。
整夜读着你的遗训,
似乎从昏厥中苏醒。
我非常想要走进人群,
和他们迎接黎明。
我愿把一切都奉献,
把大家都拥在膝前。
我沿着阶梯飞快地跑,
像初次得到逍遥,
奔向那雪盖的街头,
踏上那结冰的大道。
到处飘起清早的炊烟,
饭后都赶向车站。
城市完全变了模样,
只不过几分钟时间。
鹅毛一样的浓密雪片,
像帷幕挂在门前。
为了抓紧分秒时间,
大家不曾从容进餐。
我几乎为所有人担忧,
仿佛他们的骨肉。
我愿像雪一样融化,
像这清晨紧锁眉头。
和我同在的无名无姓,
不论是妇老儿童。
他们都已把我战胜,
我的胜利就在其中。
神迹
他走的是去耶路撒冷的路。心中充满预感的痛苦。
峭壁上的树丛已经烧光,
火后的烟雾凝聚在茅屋上,
无声的苇丛呼吸着炽热的空气,
死海泛不起一丝涟海。
胜过海水的苦涩他已饱尝,
彩云伴着他在这土路上奔忙,
去耶路撒冷城寻一家栈房,
门徒在那里期待着探望。
他深深沉入自己的思索,
无力地把长满苦艾的田野走过。
仁立在寂静之中的只他一人,
这一带到处昏昏沉沉。
干旱和沙漠已混杂在一起,
还有那泉水溪流和渐锡。
不远处有一株挺拔的树棵,
那是只有枝和叶的无花果。
他问树说:“你生来对人何益?
光秃的枝干有什么乐趣?”
“我又机又渴,你却无花无果,
和你相遇令人无可奈何。
啊,你无才无学真晦气!
让你一生永远如此站立。”
这树因受责而周身颤抖,
又像是通过了一道电流,
顷刻间化为乌有。“
你或许会找到闲暇时光,
深入自然规律的殿堂,
读懂这枝干茎叶的文章。
然而神迹终归是神迹,
神迹也就是上帝。
每逢惊慌失措或遇到危机,
他会来得出其不意。
土地
春天似乎杂乱无章,
匆匆闯进莫斯科的住房。
橱后飞出的虫蛾,
爱停留的是件件夏装,
快把裘农收进木箱。
阁楼的木板,
一排排盆栽的紫罗兰,
人们的呼吸更加顺畅,
屋子里飘散着泥土香。
泥泞的街巷和源脱的窗,
短暂的白夜和晚霞的光,
在莫斯科的河边,
这是不能错过的景象。
发生在户外的音响,
也回响在走廊,
那是四月的雨滴,
送来点点偶然的消息。
四月的故事是一条长河,
把人间的痛苦诉说。
篱栅凝住了霞光,
时间在这里倘佯。
无论空旷的田野,
或是舒适的厅堂,
到处是无数的灯光,
空气也变得异样。
在那街道和工场,
泥泞的路和檐下窗旁,
稀疏的柳枝把嫩芽催放。
远方的雾中谁在哭诉,
苦涩的气息来自腐熟的土?
须知这就是我的使命,
为了这隔阂不生出寂寞,
为了这自由的土地不唱出悲歌。
正是为了这个目的,
早春的朋友和我相聚。
我们的相会是为了分手,
我们的欢宴是为了留言,
让那苦难的暗流,
温暖生活的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