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我晓得你心里委屈。凭你的条件挑个干干净净的姑娘轻而易举,凭什么娶鬼婚女呀?这样吧,我把香葱再嫁你,也算对你的补偿。
以后,你对她们俩好,我们也放心了。”香菜姆妈迟疑了片刻,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姆妈,我怎么能娶两个老婆呢?不行不行。”娶了香菜够烦人了,再娶个难缠的香葱日子肯定过不下去。
“石头,依据山里的习俗,鬼婚女是嫁给鬼神的,虽然跟你同吃同睡,并不算你的妻子。你娶香葱名正言顺,只要你点个头,我们在过年之前就把喜事办了。”香菜姆妈说。
石头死活不答应,气得香葱扔掉筷子走了。香菜知道石头不是嫌弃自己不愿留下来,而是他有方桂枝。从石头的表现来看,他爱方桂枝远胜于爱自己。香菜很伤心,可她不想让石头为难,劝姆妈不要再提娶香葱的事。姆妈铁了心,一定要把香葱嫁给石头。
香菜不晓得姆妈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让自己的丈夫娶亲小姨子,她说香葱要是嫁给石头,她就跟石头离婚。
“离什么婚!香菜,你嫁过一次鬼婚家里够倒霉了,还要闹离婚,你让我的脸面往哪儿搁?”香菜老爹也发火了。
“爹,我们亲姐妹跟石头能在一张床上睡吗?”香菜也火了。
“亲姐妹嫁一个老公,亲上加亲嘛。好处不会落在外人手里,受了气也好说话,有什么不好?要是石头再娶个别的女人,有你好日子过吗?”姆妈冲着香菜一顿数落。
“姆妈,香葱还小,你不要急着逼她出嫁,她该有自己的幸福,不要为我的事连累她。要是她跟石头合不来,会害她一辈子的。”香菜晓得自己拗不过父母只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香葱的事不用你操心,我会说服她。至于她和石头合得来合不来都没关系,两个人结婚了在一起,生了孩子有了家,合不来也合得来。”
姆妈根本不给香菜商量的机会。
石头觉得自己不出头不行了,他说姆妈要是硬逼自己,他到下面去永远都不回来。
“石头,你你怎么不领情呢?我都是为你好啊,怕你吃亏,才让香葱嫁你的。”姆妈有些意外,男人娶老婆三个五个都不嫌多,再说香葱也是个漂亮的姑娘,白送给他,他竟然不要。
“姆妈,我有香菜就够了。香葱是我的小姨子,我断然不敢娶她。”石头一口回绝了姆妈的好意。贪图美色是每个男人与生俱来的,可石头知道香葱不像香菜那么听话温顺,娶了她,她肯定会闹到芙蓉湾去。方桂枝要是晓得他在山里头娶了两个亲姐妹做老婆,肯定会气得上吊跳
“石头,香菜鬼婚过了,你娶香葱,不会有人说闲话的。相反,村里人会说我们家为人厚道,没有亏待外来的女婿。”姆妈还不死心。
“姆妈,我发誓一辈子对香菜好,一辈子不嫌弃她。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吧。”石头指天发誓。
香菜感动得眼泪直流。姆妈也无话可说。
“臭石头,臭石头,你为什么只对姐姐好不对我好?”香葱从屋里跑回来了。
“我也对你好。”石头说。只要不让他娶香葱,多赚个小姨子他当然乐意。
“胡说,你最讨厌我。姆妈,我去死算了。没有人看得起我。”香葱缨缨哟哟地哭起来。
“我没讨厌你,真的,其实我挺喜欢你的。今天带来的东西我还让你先挑呢。”石头笑着说。
“你喜欢我,为什么不答应姆妈?”香葱问。
“香葱,石头心里有苦衷,你不要再说了。”香菜说。
“姐,肯定是你管着他,不让他娶我对不对?你听听,他都说喜欢我了。”香葱认定香菜在捣鬼。
“我喜欢你,因为你是我的小姨子,并不是说我想娶你。香葱,好后生多的是,我一定帮你找个比我更有出息的。”石头说。
“石头,香葱愿意嫁给你,你就娶了她吧,她们亲姐妹跟你在一起,我们也放心。等我们老了,你们三个一起照顾我们,多好。”姆妈说。
香菜不想香葱误会自己,说石头要是愿意娶香葱,她不会反对。香葱终于看到了希望,抬眼看着石头不放。石头依旧很坚定。
“好了好了,好像我没人要,非要嫁给你这个臭石头似的,你要真娶我,我还不愿意呢。”香葱怕再闹下去结果会适得其反,笑着打了圆场
气氛一下子放松了,香菜把饭碗递给香葱,香葱笑着给石头夹了一块肥肉,一家人又其乐融融地吃起饭来。香葱这一手欲擒故纵,不但让香菜放松了警惕,也让石头觉得她不是认真的,只是心血来潮闹了一回。
吃好饭,香葱提议喝点酒暖暖身子。正好家里有自酿的米酒,姆妈就让香葱去暖。香菜和石头好久不见也想吃了酒亲热亲热,就在桌子边等香葱暖酒。
姆妈问石头这段时间生意怎么样。石头说生意很好,大过年的,家家户户都要买东西,一挑子货出去,晚上回来就空了。姆妈又问他今天赚了多少。石头把裤兜里的钱全掏出来放在桌子上,姆妈的眼睛瞪大了,石头一天挣得钱,比她辛苦一年的积蓄还要多。看来香葱说得没错,这么好的女婿一定要紧紧抓在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