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被白归从帝后宫给丢了出来,宇文蒙丝毫没有气馁的意思,不仅每晚保持了准时夜袭的习惯,连白天也时不时地在白归面前出没,几乎令她完全没有独处的机会。就连难得跟青姬一起泡个温泉,他居然也从水里钻了出来。尽管他当时美如水神,白归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心思,只是恼羞成怒出手地将他直接拍晕。
白归对这种死缠烂打的手段毫无办法,也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宝贝相助,无论她躲到哪里都能被他找到。于是她只好宣来花寻春,要她管好自己的男人。然而花寻春却也故作无奈,双目贼亮全是不怀好意看好戏的意思。
白归不禁有些纳闷,花寻春分明是喜欢宇文蒙的,怎么看他纠缠自己却没有妒忌怨恨,反倒是听之任之似乎还乐见其成?
花寻春不想管,白宴懒得管,银重华想管却不方便管,其他人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是宇文蒙对白归的纠缠攻势越演越烈,终于上升到白归忍无可忍的地步。
此时恰逢天界送嫁,她将宇文蒙捆住,扔进了她曾经藏身的那只大珠蚌里。于是世界终于清静了
这番过程令娥凰与青姬看得咋舌,青姬感叹道:“都说神君大人高贵不可侵,谁知他内心居然这样热情,早知如此,当初我就该去追求他才对!”
娥凰横了她一眼,心想这蛇女还是那么头脑简单,要是她真的敢去追求那个阴险的家伙,肯定被整得渣子也剩不下!
天界送嫁的凤辇已经到了魔宫的门口,新郎隐王才姗姗来迟,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不像是要成婚,倒像是来讨债。更别提那魔帝陛下,压根就没有露面,怠慢之意显而易见。
送嫁的队伍中领头宣梧凤王气得脸色铁青,刚要发作,却见一名头戴金冠的明丽女子在众人簇拥下缓缓而来。凤王眉心一蹙,蓦地睁大了眼。是她?!
隐王银重华一张臭脸因为她的到来而变得更加复杂,那一双眼在她身上绕啊绕,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凤辇中的新娘幽江公主,像是恨不得把两人给换一换位置。
来人正是白归。白宴没兴趣做这表面功夫,白归却有心要凑个热闹。毕竟是银重华大婚,就算是各有目的的联姻也好,一辈子就那么一回的事,不能凑凑合合。
她面带微笑朝凤辇而去,只见那凤辇中端坐的美人面似牡丹,的确美艳不可方物。而凤辇前在一只长翼的巨大白虎上盘膝而坐的盛装青年,更是面如白玉,风姿倜傥,细看之下还有几分眼熟。
白归忽然转头看向身侧的娥凰,只见她一瞬不眨地望着那名青年,眼眶中隐隐带有湿气,脸色也显得苍白了些。青姬在她耳旁悄声道:“那位便是娥凰的胞弟,天界的凤王宣梧。”
白归轻叹了一声,转过头去,却见那俊美无匹的宣梧凤王没有看自家姐姐,反倒将一双美目瞪着她看,目中很有些怨怼愤恨的意思。
娥凰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疑惑的视线地在两人身上流连片刻,心中纳闷道:“该不会我这花心成性的弟弟也被她拿下了?果然是奇女子”
白归不及细想,迎上前去与凤王寒暄。凤王却拿起了乔,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倒是他身下的白虎,摇头晃脑露出一副娇痴的模样对白归撒娇,却被自家主子狠狠瞪了一下,赶紧收敛。帝后在魔界中人心中的地位仅次于魔帝陛下,如今遭遇冷眼,自然令诸人心中怒火灼灼。与凤王有旧隙的玄鸦光和碧沅不好多说,一贯率性行事的青姬开了口,先是冷笑了几声,又扬声道:“凤王大人的架子真大,连我界尊贵的帝后殿下也请不动你?是不是要陛下亲自前来,凤王才肯移驾?”
凤王瞥了她一眼,也将她认了出来,更讽刺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小小蛇精。当年饶你一命,没想到你来了这里。原来堂堂魔界,不过是藏污纳垢之所!”
青姬气得俏脸一红,然而她向来思路简单,哪里应付得来这般拐弯抹角的骂人话,想要反驳又不知该如何说,只好在原地咬牙切齿。
白归见青姬被辱,心中起怒,神情也变得冷淡起来。
“凤王既然瞧不上我界,那就请回罢,省得让此处的浊气玷污了凤王尊体。”
凤王又瞪了她一眼。“如今做了帝后,果然不同往常。亏得那人为你舍去一身修为,你倒好,不管他的死活嫁予他人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嫁给他的死对头,你可真对得起他!”
白归平静地望着他,淡淡地说:“凤王此番前来,究竟是来送亲,还是来问罪?”
凤王被她一噎,满心的愤怒只得强行压了下去,冷哼了一声,从凤鸟身上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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