帛宁和白非衿也要走上他们的老路吗?
“但我不怪他不告诉我。”
大约看到怕裴心心神不安的样子,白非衿轻轻吐出这句话。
她不是讨好裴心,而是真的这样想。她不怪他,也不恨他了。
“我现在已经想明白帛宁当年为什么找上我了。他是个变态,恐怕我辞职跳槽的事情也在他的掌控内,我按着他早已计划好的路线,一步一步走着,终于走到无法回头。”白非衿声音冷静,心平气和:“我以前一直想要找到原因,但是只有一点蛛丝马迹。比如那个装着照片和协议的文件袋,那时我猜出帛宁的仇恨來源于文家和帛家,但还有些事不太懂。今天您一说,我全都明白了。
“帛宁被董事长灌输着私生子的观念,所以他恨文家大少,但文家大少死了,他就恨文家所有人。等他长大后,文家只有一个独子,叫文辰予。而我恰好就是文辰予的女朋友,所以他从我下手,我是最薄弱的那一环,很轻易地被他攻下。让文辰予痛苦,就是他最愿意看到的。紧接着他开始进攻文家,明的暗的,什么都來过。虽然我被囚禁在别墅,但也听安暖说过盛远和贡锐对抗,盛远总是败局居多。
“对他來说,抓住一线机会反攻,这就是命。
“他等待了那么多年,即便董事长这般嫌弃鄙夷他,也还是顶着帛姓,去贡锐做设计总监,忍辱负重,不就是为了今天吗?
“我呢?我就是他用來时刻提醒自己的东西,当仇家儿子享受着温柔乡时,他在痛苦的活着。所以他恨我,却又不得不留住我。我也恨他,从他将我囚禁在别墅时,我就恨他。我们彼此仇恨,又不得不生活在一起,久而久之,这恨也变质了。”
白非衿说着说着,突然笑了起來,面容消瘦了不少,但是仍然美丽。裴心看着她,既不安慰,也不离开。等白非衿笑声渐渐低下去时,裴心才说:“非衿,委屈你了。”
裴心是以母亲的身份说的,她这句话一说出來,白非衿的泪水就再也忍不住,决堤而下。她伏在沙发上,几乎是嚎啕大哭,这一年來发生的事,受的种种委屈,终于得到发泄。
“我的恨变质了”她哭着,掐着自己的手心,再痛,也痛不过心里横亘的伤:“因为我爱他我爱上了这个给了我无数折磨和痛苦的人”
她爱他啊。
不管之前那个可恶的总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可是都沒关系,因为她,早已爱上了他。
裴心摸着白非衿的头发,叹了一口气。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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帛承贡听到下人传來的汇报后,脸色阴沉的可怕。他站在窗前,看着帛湛在碧绿的草地上与安暖玩得正欢,想着那个让他半生备受羞辱的女人正坐在侧宅,心中一阵阵发痒。
“裴心”帛承贡低低喊出女人的名字,花白的头发下,一双阴鸷的眼睛透着仇恨的目光:“这一次,我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