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南一把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深深地看了一眼时白,意味深长道:“…那就等你有驾照了,主驾驶座就是你的位置。”
时白心里默默道:等我有驾照了,谁知道你又成哪位少爷的顾客了。
果然是“含蓄浪漫派”的顾客,随便一句话都说得像个情话似的。
时白坐上副驾驶之后,系上安全带,然后扭头问道:“可以放歌吗?”
“当然可以。”
车子缓缓上路,时白调了很长时间,眼神忽然定住了。
“你有这首歌啊。”
陆之南扭头一看,是一个纯音乐。
《TheLastMohican》
“嗯,怎么了,你喜欢?”
时白点开音乐,印第安长笛苍凉而又空灵的声音响起。
空气都变得有些悠长肃穆。
时白轻声回答道:“喜欢,第一次听就喜欢。”
陆之南看向时白,他已经轻轻闭上了眼睛,靠在椅背上,表情是似乎能穿越时空的宁静悠久。
时白声音很轻,似乎又很悠远:“第一次听的时候,想的有些多。还想过和父母开着越野车,穿过沙漠戈壁,车内就放这首歌,车窗外,残阳西落,黄沙满天。那时候父亲虽然跟不上节奏,可能也会瞎胡跟着晃悠,然后母亲就坐在一旁普及这首歌背后的故事,说父亲不应该晃得那么开心…”
音乐声依旧雄浑壮阔,只是慢慢地,长笛悲怆的音色丝丝展开,侵入四肢百骸。
时白慢慢的睁开眼睛,他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了:“只是后来,父亲和车已经都没有了。”
母亲也……病了。
陆之南安静的听着,他只觉得心脏微微发疼。
他不知道,北北的家庭曾经发生过什么,但这样的北北,让他觉得心疼。
然后陆之南听见时白忽然笑了一声,生硬地转移话题:“对了,我们是要去哪里看流星雨来着?”
“郴山。”
“那么远啊。”
陆之南解释道:“如果离市区太近的话,光污染太严重,空气状况也差,看流星雨的效果也不好。”
“那我们还要爬山吗?”
“不用,越过环山公路,找一块空旷的地方就好。”
“哦…”
陆之南看见时白眼睛你看下窗外,一副十分迷离的模样,温声道:“累的话,你可以先休息一下,今天晚上可能会睡得比较晚。”
时白愣了半响,脸色白了一下,红了一下。
意思是…呃…今天晚上会折腾到半夜吗?
时白瞬间觉得气氛都尴尬到无法进行谈话了,只好闭上眼睛装睡。
但他实在太累了,昨天晚上又学习了三部钙片和十个发型设计的视频,现在靠在软软的座椅上,只觉得一阵倦意袭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时白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天色已经有些黑了,他向右手边看去,可主驾驶位置上已经没有了人。
推开车门出去,只见陆之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搭好了帐篷。
而在帐篷的旁边,还放着很大一张软垫子。
陆之南正蹲在垫子旁边,不知道在整理什么。
“醒了。”陆之南看见时白抬头朝他笑了笑。
时白看了一眼搭好的帐篷,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你怎么不叫我…我应该和你一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