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场大火。”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里面的人都被烧死了,一个都没跑出来。”
“我也听说了。”她点头附和。
“你的消息很灵通。”墨离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不过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外面传的消息并不确切,准确地来说,还是有人逃了出来。”
“哦?”她坐直了身子,来了兴致“殿下是怎么知道的?”
墨离笑了笑“我命人去清点了尸体。”
宁天歌心头一动,能从尸体中看出来少了人数,这么说起来,他对于那宅子原来住了多少人很清楚。
那么,他是不是也清楚,那里面住的是什么人?
“殿下为何对那个地方如此感兴趣?”她问得不动声色。
“你且别忙着问我,你先告诉我,你的眼睛是怎样弄坏的。”墨离一笑,将问题又抛了回来。
她微笑喝茶“我记得刚才已经回答过了。”
墨离凝视了她许久,笑意淡淡“天歌,我不想与你兜圈子,我只想你告诉我,你把郁瑾风救到哪里去了。”
——
茶微凉,宁天歌站起身,理了理身后的长发“殿下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现在是不是该借套衣服给我?”
墨离的眸光从她胸前划过,勾唇一笑“借你衣服当然可以,只是,你确实要以男子身份出去?”
“你觉得还有更好的办法?”
她进来之时在暗卫眼中是女子,在床上被墨承‘捉奸’落在墨迹阿雪等人眼里是男子,如今不管她以何种身份出去,都只能符合其中一方的认定。
她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墨迹比起暗卫们更聒噪些,不如先堵了他的嘴再说。
一身碧色衣袍递了过来,她随手套上,系上腰带之后却发现袍摆长出一大截,拖在地面上很是碍眼。
她竟比他矮了这么多!
提在手里用力一撕,长出来的下摆便被她撕了下来,她满意地点头,长度正好。
墨离看着她手里的那截绣工精美的下摆,上面还有几片兰瓣飘飞,摇头道:“可惜了我这身衣服。”
她睇了他一眼,正想开口,那扇破门再次被人砰地撞开,在彻底坠毁之前,一道旋风刮了进来“你,你竟是那个女人!”
哗啦
雕花木门摔成两半,墨迹在无数细碎木屑中冲到宁天歌面前,俊脸憋得通红,激动得语无伦次“你怎么能是个女人?你什么时候变成了男人,你,你到底是男是女”
宁天歌默默地看着一时无法接受现实的墨迹,对于他的问题很是忧伤。
她为什么不可以是个女人,她明明长得很女人。
“别激动。”她将半截袍摆塞到他手里,然后拍了拍他的肩“我可以是男人,也可以是女人,说明白一点就是,我是个两性人。”
“两性人?什么是两性人?”墨迹两眼直直地盯着她的脸,只有更不明白。
“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她惊讶地反问,想了想又解释道“两性人,顾名思义就是,一半是男人,一半是女人,想要当男人的时候就变成男人,想要当女人的时候就变成女人。”
“噗”正悠悠喝茶的墨离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墨迹一身的激动被这一口茶水冷却了下来,再粗线条也明白这些话的真假,两眼一瞪“奶奶的,你又在耍我!”
宁天歌同情地望着他,谁让他是最容易被耍的呢。
墨迹被她的这种同情弄得火大“不行,你不但耍了我,还耍了阿雪,这笔账无论如何我都得跟你算算,这里太挤,我们到外面比划比划,我就不信打不赢你。”
“啪!”茶盏重重一搁,墨离一记淡淡地眼神瞟过来,墨迹只觉得一阵冷风吹过,头皮上嗖嗖的冷。
“算了算了,谁让你是主子的男人,啊不,女人。”墨迹悻悻地蔫了脑袋,看看手里的画像,又看看宁天歌,喃喃道“一点都不像,若非小五的画功好,又让我看眼睛,打死我也不相信这个女人就是你。”
可怜的磨叽,还在纠结这个。
宁天歌看了眼倚在门边的阿雪,取出一件东西覆在脸上,拍了拍他“现在相信了么?”
墨迹抬头,吓了一跳,再左右看了看才确信没有多出一个人来。
“还真的是你。”他伸出手想要去摸她的脸,旁边忽然一道冷光杀了过来,他只得缩回手。
“信了吧。”宁天歌揭下面具,好笑地看着他,然后正色道“此事是绝密,本来是不该让你们知道的,可既然看到了,我也不想瞒你们,但该怎么做想必你们应该很清楚。”
“这还用说?我们当然清楚。”墨迹乜着眼睛“不过,这也得看你对我们主子好不好,若是不好,我可不能保证能不能管住下面的兄弟不说。”
这是威胁了?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
宁天歌侧头看向墨离“你管不住,自然会有殿下管。”
墨离却似乎对墨迹那句话很是受用“嗯,下面的人我都是交给墨迹和阿雪负责,他们若是管不住,恐怕我也管不住。”
“是么。”宁天歌讥讽道“真不知这里到底谁才是主子。”
“当然是我们主子了。”墨迹大手一挥,瞪着她道“你现在是主子的人了,以后我们的主子也就是你的主子。”
这是什么跟什么?!
宁天歌又想气又想笑,这人的脑袋是什么做的,简直不能跟他作正常沟通!
墨离端着茶盏,唇弧越发上扬。
她看在眼里,忽然笑了笑,对墨迹问道:“你渴不渴?”
墨迹一愣,回答“是有点渴。”
她转身拿起一个干净杯子,往里面倒了杯茶递给他“那就喝杯茶润润嗓子。”
墨迹端着杯子彻底愣在那里,这人怎么对他这么好了?
“喝啊。”她笑得十分温和“你不是说渴么?”
墨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犹豫着不知要不要喝。
“不喝算了。”宁天歌作势去拿他手里的杯子“一会说渴,给你倒了茶又不喝,敢情你是在耍着我玩呢?”
“谁耍你玩了,我可不是这样的人!”墨迹哼了一声,仰头就把茶一口饮尽。
宁天歌把杯子接了过来,一转身,接触到墨离探究的眸光,她微微一笑“殿下还要么?”
“不要了。”墨离放下茶盏,意有所指地说道“这可不象你。”
“哪里不象我了。”她笑眯眯地问。
墨离沉吟道:“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做了什么。”
“殿下真可谓天歌知己也。”她感慨了一句,然后关切地问“时辰也差不多了,殿下可有感觉不适?”
经她这一问,墨离真感觉出哪里似乎不对劲,再仔细一体会,神情微变。
“殿下可是想上茅房?”宁天歌笑得合不拢嘴“来来,我扶你。”
“你在茶水里下了什么?”墨离眉头紧皱,尤在硬撑。
“想拉肚子,当然是泻药喽。”她毫无内疚之情,一脸的阳光灿烂。
墨离撑着桌子,紧抿着唇,额头已有薄汗,忍了忍,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咬着牙蹒跚着出了门,阿雪远远地跟随在后。
墨迹脸色大变,捂着肚子“泻药?我刚才也喝了,会不会”
“会。”宁天歌回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而且你会比殿下上茅房的次数要多。”
“那你”“我没事啊。”
“为什么?”
“我又没有放在茶水里,只是放在你们的杯子里而已。”宁天歌将包过药粉的纸摊开来给他看,上面只余少许粉末,可见一包药都已用光“殿下杯中的份量极少,所以发作比较慢,你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