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妇独自倚窗而坐,不由自主想起了自己可怜的身世。
八岁时,父母就请了当代大儒来家教授她国学。一直教到她十六岁,诸子百家,孔孟之道,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她样样皆通。家里为了她,还请了许许多多的老师。有教女红的,有教针线的,有教礼仪的,还有教穿戴的。
所有所有的一切学习,从她八岁起就注定了。这一切的准备,都是为了一个目的——为了成为合格且优秀,能母仪天下的一国之后。
母亲早在八岁就告诉了她,将来,等她长大了,将会成为全天下女人最最妒忌的人——皇后。皇后,这个身份,她能拥有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他拥有整个天下。男人通过征服世办来征服女人,而女人却通过征服男人来拥有整个天下。
是的,当年自己的母亲就是这么对自己说的。爷爷乃是三代老臣,三代为相。家族一世富贵却因为无人能继承祖业而显得岌岌可危。父亲早死,六岁女儿就要给父亲送终。
历代单传,传到自己这一代时已经是断了香火。
爷爷老矣,但他不甘心,不甘心三代的富贵因为自己告老还乡而拱手让人。于是,一个念头瞬间占据了他的脑海。天下有世世代代荣华富贵的家族么?
有。
皇族。
只要能成为皇族,就能保家族世世荣华。与是,在爷爷的精心安排之下,夏宛提前八年,就开始了成为皇后的训练。
训练是辛苦的,但夏宛不怕。因为有一个梦想支撑着她,给她无穷无尽的动力。成为皇后,成为全天下最最幸福的女人。
当红盖头披上头顶的第二天早晨,呆坐在东宫的龙凤大床上,呆坐了一夜的夏宛,梦碎了,泪已流干。此后,每一个夜晚,夏宛守着活寡,期待着皇帝的回心转意。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夏宛只希望皇帝能看她一眼,那么她便心满意足了,便是为皇帝守一辈子的活寡,她也愿意。
夏宛很爱他,从小就做着梦,梦里都是这个白马王子,虽然夏宛不认识他。但当她第一眼见到他时,所有的担心全都不翼而飞。他很英俊,对就像这几天背着她赶路的徐正气。不,应该说,比徐正气英俊多了,当然也白净多了。
十几年了?有多少个孤独难眠的夜晚,夏宛一个人睡在平静如死的东宫大床上。即使是抱着紫貂做的被子,她也丝毫不觉得有一丝的暖意。心,死了,心,更冷。
冰冷了十几年的心,七天前,被一个九尺高的黑汉子打破了。
当她最最绝望,最最无奈的时候,一个人,有如天神,重天而降。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的大英雄。有一天,他会驾着七色的云彩,将我娶回家。
少女时代,英雄救美式的幻想,在那一天晚上。是也,也如今晚这般寒冷。巨大的幸福感充盈着自己每一片肌肤。当她背着自己,在山野间纵跳如飞的时候,夏宛流下了滚烫的热泪。十年了,十年没有流泪了,她几乎要忘记流泪是什么感觉的时候,再一次,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感动。
接下来的每一天,虽然夏宛外表依旧是那么的平静,但内心早如山间林中的黄莺,幸福、满足、无忧无虑,如果能在这个男人身边呆一辈子,那该多好啊?
可是,我不能。他,是皇姑的男人。我却是皇帝的女人。就算皇帝重来就没有动过我一根手指头,看过我一眼,但在名份上,在世人的眼里——我是皇后。
不可能的,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但夏宛很想能与徐正气呆在一起,哪怕多一天也好,只要让她看到这个男人,她便满足了。
强壮的肌肉,高大的身材,给她无与伦比的安全感,当从他背上下来的时候,夏宛是那么的不舍。恋恋——不舍。
天大的胆子,温柔的手段,令她绝对坚信,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对事不怕,对自己的女人绝对的温柔。幸福——难言。
夏宛痴了,天上那轮皎洁的明月,仿佛变成了心上人那张略带黑意的俊脸。嗯,好香啊,好困啊。对了,睡觉,梦里每每总是能与他相会的。
夏宛才倒进被窝,一个黑影动作极其敏捷,他窜进屋中,拿被子卷起床上绝美的曲线,纵飞而去,屋中只剩下一条红香斤缓缓落在雪白如同贞节的床单上……
淫贼——红香巾。
自从江湖人所有的注意力被一个叫做——九尺淫魔的人吸引了去之后,各地淫贼层出不穷。蔚蔚然似要出现一个淫贼时代,而其中的佼佼者,除了一个叫九尺淫魔的家伙以外,还有一个自称“淫贼红香巾”的家伙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