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我一眼“别胡闹了,你和吉祥、陆悯留在这儿,顺利的话我们明天就回来。”
我死死拉着他的手“不,我要跟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老夏不是说过我们是那对宝剑的宿主吗,既然如此,宝剑出世,我这个做主人的怎么可以不在场?”
也许是因为有其它人在的缘故,北凌飞的脸居然红了一下,然后望了一眼狄靖,狄靖点了点头,北凌飞这才对我道:“那好,你去也行,但必须紧跟我和狄靖,不可以乱跑。”
我高兴地点了点头,飞快爬上那辆装着各种工具的板车上坐好。陆悯和吉祥见我能跟着去,也兴高采烈地跟着去了。一行二十多人,不点火把,不走大道,沿着山间小路摸黑往燕荆山悄然前进。
是夜银月如盘,照亮了山野。夜间的山林里寒意森森,北凌飞策马走在板车旁,把自己的披风解下递了给我,看来他的气已经消了。
“我们为什么要在晚上去?为何不等明天天亮才去?”
北凌飞望了我一眼,笑着道:“傻瓜,你以为就凭你,真的能在云府中来去自如,到大哥的书房里把东西偷走没人察觉?云影卫的人如果这般没用,早就被大哥拿去喂狗了。”
我愕然,如今回想起来,那晚确实是顺利得有点出奇。
“你是说,他故意让我偷的?”
北凌飞抿着嘴笑了笑,我恍然大悟。北凌云手中只有一块玉佩,如何窥取其中的秘密他没有半点头绪,便干脆故意让我“偷”到手,好让我们的人探究出其中奥秘,待我们辛辛苦苦将宝剑寻到,他才出手,坐收渔人之利。难怪我将玉佩偷走后,北凌云那边依旧是风平浪静的。
“呀,原来他打的是这个如意算盘,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一心想做那只黄雀,这个混蛋!”我狠狠地道。
北凌飞笑着道:“其实咱们也不亏,若他不打这个算盘,我们也不可能捕到那只蝉啊,这样说来你还是立了大功劳的。只是,这一路之上,盯着我们的眼睛可多了去了。所以,我们必须争取时间。来的路上固然不会有事,他还巴不得护送我们平安到达,凶险难测的是我们得手之后回去的路上。”
我默然不语,北凌飞怜惜地望了我一眼“怎么,现在知道怕了?不让你来你偏要跟着来,这会儿知道利害了吧。”
我望着他,黑夜中看不清他的轮廓,却看到了他眼中的那点怜惜和忧心“不怕,有你在,我怎么会怕。我庆幸我跟着来了,什么宝剑的我不在乎,我费那么大的劲儿想找到这对宝剑也只是因为你想要。我在乎的是你,在你遭遇风浪时,我希望我可以陪在你身边,而不是安坐在宫中等着听你的好消息,我希望我是那个陪你经历风雨、同甘共苦的人。”
黑暗中,北凌飞的眼里闪着摄人的光彩,天上的星云也为之黯然失色。我朝他伸出手,想要握着他的手,他松开握着缰绳的右手,却在指尖碰到我的手指时突然缩回,扬手一甩长鞭纵马朝前飞驰,黑暗中传来他略带苦涩的声音“夜寒露重,系好披风别着凉了。”
在朝阳刚刚跃上地平线时,一行人马已到达燕荆山区域,眼前视线廓然开朗,前方是一片平原,地面全是光秃秃的白岩石,在朝阳的映照下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辉。
一行人在一个小水潭前下了马,林戟吩咐属下将马牵到那个只有一丈深浅的水潭喝水休息“如今冬天,这应该是整个燕荆山地域唯一的水源了,好好让马儿休息一下,咱们也趁机休息一会儿。”
三曜从板车上取下几袋草料喂马,又拿出干粮和水分给众人,大家就地坐下边吃边休息。半个时辰后,各人备好清水,一行人在晨曦之中又继续上路。
走了一个时辰后,周围出现了很多了十几丈高的大岩石,原本平坦的地势渐渐变得陡峭起来。整个燕荆山区域,都是花岗岩地质,说这里寸草不生有点夸张,那些石头上也不时覆盖着各种地衣,偶尔也有一些矮小的灌木。
北凌飞吩咐众人将马栓在背阴处,从板车上卸下工具和绳索负在身上,牛皮水袋备好清水,开始徒步入山。
北凌飞因为早几年这在里带过兵,对这里的地形比较熟悉,他不时将地图拿出来和秦怒商议,再决定怎么走。又走了一段之后,眼前似乎已经没有路了,只有一座座高高耸立的大山,这些大山都没有植物,全部是光秃秃的花岗岩,一座连一座,望不到边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