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相信刚才上官逸那句话绝不是说说而已,因为他果真没有手下留情。玄铁阔剑的剑气如破浪般袭来,骤然交织成一张光网,将我笼罩其中。
额头不知什么时候被剑气划破一道小口,滚烫的液体顺着我的脸颊滑落,这道血痕是那样的炽热,那样的烫人。顷刻间,锥心般的痛,难以言喻的愤怒,同时在我心头冲击着,我终于明白,我和上官逸之间,已经到了你死我亡的境地。
心头猛地一痛,如被火炙,那灼心的痛渐渐转变成澎湃的愤恨,随着手中御凤的舞动而爆发。这一刻,我的眼中只剩了眼前这个一身黑衣的人,御凤刺出的每一招,均是直冲他的要害。
“无双!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竟然用我教你的绝杀来杀我!”上官逸往后掠开两丈,眼中满是愤怒和难以置信。
我冷笑道:“难道我还要站着等你杀了我吗?上官逸,今晚你只有两条路,要么走,要么踩着我的尸体将粮草拉走!”
山风卷起了他的长发,在黑暗中猎猎飞舞着,蝙蝠面具下的俊脸,无声地扬起一抹无情的笑“好得很,你很快会知道我的选择。”
两剑再次相击,火花乍现,两人的身影交错,手中的宝剑均毫不犹豫地向对方刺去。
意识渐渐失控,我的眼前一片猩红,手中的御凤仅凭潜意识追随着那个身影。
“萱儿,快住手,退开!”
突然间,一把熟悉的声音传入我耳中,可是我已经分辨不出话里的意思,仍然机械地舞动着手中的剑。
“萱儿,住手!你会死的!”
恍恍惚惚之间。北凌羽的驯龙将上官逸的剑挡开,上官逸往后掠开,冷漠地朝我望了一眼,掏出挂在脖子上的哨子吹响随即,一切陷入黑暗之中。
在无数次时冷时热的交替折磨后,我终于睁开了双眼。映入我眼帘的,是北凌羽苍白的脸和布满血丝的眸子。
“萱儿”
“凌羽”我想伸手抚上他的脸,却发现四肢像是被折断了又重新接上一般,动一动都痛。
北凌羽坐在床边,轻轻抚着我的脸。“别怕,没事了,你夏姑姑替你施过针了。我们现在已经回到徽州了,安心睡吧,睡一觉后就没事了。”
我的心稍安,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来,惊道:“粮草。那些粮草呢?”
北凌羽朝我笑了笑,将我的手握在他手中,轻声道:“没了,被天魔教的人劫走了。”
我大吃一惊“什么,全部被劫走了吗?可恶!”我挣扎着要坐起来。“快追啊,为什么不追?”
北凌羽伸手将我按住“萱儿。别这样,你现在不能激动。”
我急道:“可是,那些粮草是萧大哥花了多少心血才盗来的,怎么能让天魔教的人拣这个大便宜?”
北凌羽笑了笑,轻描淡写地道:“那又如何?栎山粮仓已毁。这才是我们最主要的目的,至于那些粮草。劫了就劫了,由他去吧。”
他虽说得满不在乎,可我一想到萧剑扬花了那么心思才弄到手的粮草,如今却轻易被上官逸尽数劫走,叫人如何能甘心?
“可是”
“嘘”北凌羽的手指已轻轻按在我的唇上“已经过去了,别再想这件事了,你该知道的,对我来说,你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你你知道了?”
“夏茉子前辈已告诉我了。”北凌羽垂眸望着我,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从现在开始,你什么也不要管、什么也不要想,好好休养,知道吗?”
看来我昨晚走火入魔时那个可怕的样子他已经看到了,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放弃那批粮草。
我的心里一阵歉疚“嗯,知道了。”
北凌羽将我额上的一缕碎发撩开,柔声道:“睡吧。”
我钻进他怀里,紧紧搂着他“我要你陪我睡。”
北凌羽无奈地轻叹一声,捏了捏我脸颊,和衣躺下,让我枕着他的肩“好,不许再说话,睡觉。”
我听话地闭上眼,脑袋却是乱轰轰的思绪万千,上官逸那冷漠绝情的眼神在脑中挥之不去,让我痛彻心扉。他恨我,恨我答应过他跟他回潜龙岛,恨我利用他逃出祈丹,可是当时我又何曾想骗他,若当时我不答应他,他或许已葬身斗兽笼里。可是在上官逸眼中,骗了就是骗了,任何借口都不值得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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